只是,银碟却不知道,警幻仙子草草的将贾宝玉丢给自己的妹妹后,便和那一僧一道隐去身型,默默地看着她。
“这银碟果然不凡,在凡间灵气稀薄的地方,都能够修炼到这个阶段。想来真灵应该已经觉醒了吧。”跛足道人是有些期待的说道。
这一僧一道只是警幻仙姑随手点化的山中精怪,修炼资质并不算好。即便是在这灵气充足的洞天中,修炼速度也是极为缓慢,并且上限很低。
两人修炼百年岁月,积攒的灵气,还不如银蝶这几个月的多。对于银蝶这般天赋,自然是极为羡慕的。
警幻仙姑却是没有说话,自己的两个手下不知道,她曾经将一块灵气团炼化提炼,然后打进了银蝶的体内。要是没有那团灵气作为引子,她还真不一定能够找到修炼的方法。
所以,银蝶就算觉醒了些许真灵中的片段,也绝对没有多少。
“罢了,我今日原本只是想要接引宝玉来这太虚幻境,却是意外发现他们两人都在宁国府,索性便都拉了上来。”警幻仙子感叹了一句。然后又对着身边的两人说到:“好了,我去找银碟聊聊,你们两人,看着点神瑛侍者的转世魂。”
警幻仙子吩咐了完后,便显出身型,走到银碟身边。
银碟在看见警幻仙子的一瞬间,莫名觉得她的气息有些熟悉。似乎,与自己刚开始修炼时,手腕上的灵气中残留的些许气息类似。
“吾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
银碟静静地听着她介绍了一番自己的来历。对于警幻仙子的身份,银碟很容易就猜到了。
“在下银碟,乃是京都人士。不知仙子将我唤来,可是有什么要事?”银蝶说完便静静等待着警幻仙子开口。
她经过这么一小段时间的冷静后,也想明白了,自己不过才修炼不久,却是根本比不得能让人下凡历劫的警幻仙子。而这次修炼之时,自己明显感觉是被人拉来的。最有可能的,想必就是此间做主之人了吧。
警幻仙子笑了笑,“居士不必如此,如今这方天地间灵气不丰,却能诞生你这般修炼之人,倒也令我十分惊讶,故而带居士神魂来此一叙。还望居士莫要怪罪才好。”
银蝶听了警幻仙子的话,又见她神色间泰然自若。知道她应是没有谎言相欺,心中也就稍微安定了些。
“能与警幻仙姑在此一叙,自是在下的福分。”
警幻仙姑听了银蝶这话,又是微微一笑,然后才说道:“居士不用这般客气,你已踏上修炼之路,或许我该托大称你一声道友才是。既是同道之友,不知可否赏脸去后面坐坐?”
银蝶虽不知警幻仙姑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殷勤,但是既然没办法反抗,索性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跟着警幻仙姑走到后院,银蝶却是见到宝玉的身影。只是一晃神,他便进了一个房间。
“宝玉?”
警幻仙姑点了点头,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宝玉乃是我这里的神瑛侍者,下凡历劫,同时也带着通灵宝玉下去体会一番红尘富贵,只是他这性子。”
银蝶原本以为宝玉以及一众草木精怪下凡历劫,都是警幻仙子的阴谋,现在看她这么说,神色间倒是无奈居多。
“他为什么要下凡历劫?”银蝶试探的问了一句。
警幻仙姑想了想,虽然银蝶以后就算真灵不觉醒,只要修炼到一定程度,总能知道这些,不过过早,过多的干预她的人生。万一阴差阳错,令她真灵无法觉醒,那岂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居士无需多问,只要你的修为能够在上一层,自然就能知晓一些事情。那些下去历劫的人,都是自愿下去的,之所以愿意去,也是因为对于自身极有好处。”
银蝶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不过那些毕竟是事不关己,索性也就不在去关注宝玉。
警幻仙姑带着银蝶走进一座小亭子,邀请银蝶在亭中小坐。
“我知晓你心中必然有许多疑惑,居士要是想要知道,都可问出。只是,你毕竟还要在红尘俗世中过活,所以有些东西我并不能说,否则会对我修炼有碍。”
银蝶看着警幻仙姑挥手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想着自己最需要的东西,以及最想知道的事。
“仙姑,我已开始修炼,虽然没什么手段,可若是干涉了历劫之人的命运,可会有所妨碍?”
警幻仙姑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银蝶,见她眼中轻灵,没有半分羞涩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她可不知道,要是这位真喜欢上了自己手下的神瑛侍者,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等等,或许她也可能只是喜欢那块石头?
心中虽然不相信银蝶会喜欢上宝玉,警幻仙姑还是开口劝说。
“那个居士有所不知,我那侍者常年流连与花草之间,如今就算成了宝玉也依然不改其性子。而他身上带着的补天石碎片,也因未能补天,外加先天不足,被神瑛侍者带的有些相似。如今他们神魂一体,大部分时间似乎还是补天石碎片为主。”
银蝶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好奇的问道:“那通灵宝玉我也见过,着实是一件灵气充足的宝贝,只是那样的东西都只是碎片吗?”
警幻仙姑见银蝶这么问,心中顿时有些忐忑,生怕她会问自己索要通灵宝玉。
“那自然不可能是完整的补天石,要真是完整的我们这个世界根本无法容纳。”
“我们这个世界?难道还有其他世界?是了,既然是补天石的碎片,那不可能整个补天石,碎掉之后只有一片碎片吧。”银蝶喃喃自语着。
警幻仙姑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太过紧张了些,先不说这位的真灵能不能觉醒,就算真的觉醒了自己也对她有恩。她现在不过一刚入门的修炼者,那用的着自己这般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