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寒展开画,瞧了一眼又将画合住,面上不显露,“二弟画的真是不错,不知道这是景是从哪里看到的?”
画上,是一串玉珠子,很是漂亮,晶莹剔透的,泛着淡蓝色的光。
“听二少爷说,好像是什么人带的,瞧着很是漂亮,他就画了下来。”
大少爷也没有多问什么,让有道将人送了出去。
瞧见人出去了,他又将画展开,看了一眼眉头皱的很深,又将画合住了,放到书桌上。
……
下午时候,大少爷让小厮给大夫人说一声,晚饭在福喜院吃。
大夫人立马眉开眼笑的,有些时日大少爷没有主动来院子了,急忙招呼丫鬟婆子将院子收拾妥当,自己亲自去了厨房指点人做些大少爷喜欢的菜式。
一切收拾妥当了,这才让丫鬟一直在院子外面候着,等人来了立刻禀告。
“夫人,听有道说少爷近来为了学业,有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吃饭了。”粉荷在一旁忙找摆饭,瞧着桌上都是大少爷喜欢吃的,“今儿做的都是少爷喜欢吃的。”
大夫人点头,笑容带着慈祥,“寒哥儿近来忙着学业,身子骨都消瘦很多,再不给他补补,风都能将人刮倒。”
正说着呢,大少爷带着小厮进了院子。
外面丫鬟婆子前前后后几人迎了进来,瞧着大少爷面色有些不愉也没有人赶多说什么。
进了里屋,大夫人忙笑着招呼,“寒哥儿,母亲让人做了些你爱吃的,一会趁热吃。粉荷,先伺候少爷净手。”
旁边的丫鬟前前后后端进来几个盆子,帮着人洗漱。
好一番收拾,人这才上了桌子。白水寒也不是多饿,瞧着大夫人说亲自动手做的菜,这才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大夫人瞧着儿子脸色有些不愉,忙给人夹菜添汤的,“这都是母亲做的,这个可是母亲让人从河里刚打捞上的鱼,汤很是鲜嫩。还有这个……”
话说了好一堆,大少爷都一一应了,瞧着大夫人也吃了不少,这才道,“母亲可是吃饱了?”
大夫人知道他有话要说,“瞧你,好不容易陪着母亲吃顿饭,有其他事等明儿了再说。”
大少爷却抿了下唇,手放到膝盖下不自觉的揉了两下,这才道,“明儿了,儿子就算说了也晚了。”
“那只能说这事太不重要了。”
粉荷瞧着大夫人和大少爷打了哑谜,忙过来给人添了热汤,“少爷,您尝尝,这趟冷了味道就变了。”
白水寒抬眼看了了一下粉荷,端起小碗递到嘴边,一口气将汤喝了,“母亲,儿子可以说了吗?”
啪!
大夫人将筷子使劲啪到桌子上,脸上眉头直拧,怒声朝着外面喊,“有道!”
那大少爷的小厮急忙小跑着进来,瞧着刚才大夫人和大少爷有说有笑的,这会是怎么了,“近来少爷的学业做的如何?”
“回夫人的话,少爷最近的学业做得很好!”有道急忙回答。
大夫人脸色立马青了下来,“胡说八道,给我拉出去赏十丈。”
有道有些摸不着头脑,听了这话急忙求饶,“夫……夫人,少爷少爷。”
几个粗壮的婆子立马进来,一左一右就将人拉了出去。
有道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两下外面就听到了惨叫。
“啊!啊!”
大少爷在屋里脸色很是难看,手放到膝盖上一直揉搓,最后听到外面有道喊求饶,立马起身掀起帘子冲了出去,“给我住手!”
粉荷赶紧给几人使了个眼色,那些婆子也不是真的下狠手,急忙拿了棍仗退下了。
“少爷,有话和夫人好好说。”
有道趴在凳子上挨打,颤抖抖的从凳子上下来,瞧见大少爷出了门喊住手,也不敢说话,“少……少爷。”
他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但是能感觉到大夫人生气了,难道是刚才说错了?可是近来大少爷的学业做的真的很不错,起早贪黑,学院的宋夫子也是各种夸奖。
大夫人闷了一肚子气,听见粉荷在屋外和白水寒说话,“少爷,夫人听您说要来福喜院吃晚饭,这一下午忙得不可开交就为了给您做喜欢的饭菜,再有要事吃过饭再说。”
大少爷捏了下自己的袍子,最终跟着粉荷进了屋。
进了屋,粉荷招待给大少爷布菜,也给大夫人添汤加菜的。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都味同嚼蜡的吃了好一会,这才放下筷子。
大夫人让人将桌上的东西收了,这才坐在首位,手里捏着佛珠转了再转,“怎么知道的?”
“母亲打算如何处置她?”大少爷却没有回话,而是问了别的。
大夫人手里一直转着佛珠,眉头也不抬道,“什么她了?寒哥儿在说谁。”
“母亲!”白水寒脸上有些责怪,“母亲知道我在说谁,昨天府里到处传了风声,人大晚上不见了,人去那里,母亲肯定知道。”
“我肯定知道什么?”大夫人换了凌厉的眼神,“寒哥儿,最近你不是忙着学业,怎么知道府里传了什么风声?”
白水寒抿着唇,他是忙着学业,可是这府里又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大夫人瞧着儿子低着头不说话,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这么多年规规矩矩一步一步的都按照自己的规划再走,不管是在安平侯府还是在白氏族里都是楷模。
可是,独独有一件事情,做的出乎她的意料。
想到这里,大夫人走到儿子跟前,拍了拍他的手,“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你是这腾飞的雄鹰,那是要上天的,那些阻碍你的母亲都会帮着你处理了。”
听了这话,白水寒将大夫人的手挪开,脸色很是痛楚,“母亲,她肚里的孩子,可是您亲孙子!”
“什么孙子!我认他了吗?一个勾栏院的女人,凭她还行想进侯府大门?她还真是痴心妄想!”大夫人脸色顿时变了,声音瞬间拔高几个分贝。
“母亲!”白水寒也冷着一张脸,“她不求进门的,她不求荣华富贵的,这么多年她为了母亲做的事情还不多吗?”
“做什么事情?她是我什么人?”大夫人嘴角抽起一抹笑容,让人看着很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