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洛书拍拍二零八八的肩膀安抚凑上前去见新郎官悠悠转醒果然与自己的症状极像,触碰时有锥心之痛再醒来却如同做了一场梦,了无痕迹。
族长皱着眉头问道:“蝉娃子你们用了痴情蛊怎么没有互表心意?”
阿蝉脸色发白摇头“不……我、我和风郎已经互表心意。”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动作带了一份急切将手中的绝情藤拿出来“我握着分明没事的。”
洛书听得云里雾里看向李砚夕李砚夕看见洛书显然是想起了那日的异常,登时面色一变。
“小李,怎么回事?”
“洛师父您、那日的蛊定然是痴情蛊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李砚夕挤过来像是想把蝶蛊疏影叫出来,又想起什么似的,颓然将手放下束手无策。
“怎么了?很严重吗?”
洛书死死按住自家系统,眼睁睁看着眼前出现一块半透明的商城触摸板,二零八八冷着脸搜索类似于“除蛊灵”“断蛊草”之类洛书闻所未闻的关键词,搜除了一队乱七八糟的东西,价格后面的零看的洛书心惊肉跳。
“咱们苗疆洞房也没有中原那么讲究,互通心意两情相愿就可以入洞房了,在洞房当晚,两人用下痴情蛊,互相表明心意,痴情蛊从此生效,此后两人相隔万里,也能找到对方,若是有一人不忠,则会受到来自蛊的惩罚。”
“痴情蛊在蛊中地位很特殊,虽然算不上是高等蛊,但是就连蛊王也奈何不了它。”
洛书摸了摸下巴,这道理应该和人间的媒婆,两军交战时的军医一个道理。
“但若是身中痴情蛊,却没有对对方表明心意,那当宿主碰到绝情藤时,就会经受剜心之痛,因此扯藤之礼也有检测两人是否忠诚的作用。”
以往的“扯藤之礼”都是走个过场,谁知道今年竟然一气儿出了两件意外,李砚夕的头都要炸了。
“也就是说我中了痴情蛊,只有爱上被下蛊的另一人,并且表明心意才可以?”洛书皱眉,“让这蛊留在身体里有什么坏处吗?”
李砚夕苦笑,“不说别的,洛师父,若是您以后与人交战,对方用绝情藤做一副盔甲,就无可奈何了。”
洛书脸色终于严肃起来,不能打架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况且,蛊毕竟是蛊,痴情蛊讲究的是阴阳调和,对蛊互为阴阳,周身循环之下,两相结合之时,互为反哺,使人蛊互养。这单单一只蛊,就会食用宿主的血肉。”
也就是说没有起作用的痴情蛊,就和寄生虫没有什么区别。
“用绝情藤也没有作用吗?”
“绝情藤是用于两人断绝之时,那夜也是要等两人互通心意才有作用,像现在的情况,若是用了绝情藤,恐怕还不等入口,就要晕厥过去了。”
洛书沉默下来,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棘手,此时二零八八的脸黑如锅底,冷若冰霜,三尺之内地冻天寒,从商城里找的各种奇怪的东西堆满了购物车。
洛书顿时有点心虚,当时若是听小八的话将红柚唤醒,没准就不会折腾这么多事情。
当时小八明明给自己做了全身扫描,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难道是因为痴情蛊与人蛊一样,寄生到人体之上,成为人体的一部分,呼吸心跳依附于人体,所以才没有被发现吗?
洛书的思维渐渐跑偏,他想起之前给蛊人做的解剖,那人蛊寄生于蛊人的大脑,蛊人的大脑已经消失了一半,消失的部分被人蛊填满,俨然成了人体的一部分。
方才李砚夕说痴情蛊在“双修”的时候会对宿主两人有益处,是不是代表着痴情蛊也成为了人体的一部分?
那痴情蛊可以用绝情藤剥离,是不是意味着人蛊也可以?!
……
“洛师父?洛师父!”
李砚夕眼睁睁地看着洛书神游天外,抚额长叹,这都什么时候了,洛师父竟然还走神。
“洛师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另一半的蛊找出来,我将当日在场的人都叫来,先找到再做打算。”
现在的状况,若是那蛊真的在他们几人身上还好,就怕另一半的蛊被当日那人下到了自己身上,这样那蛊就永远取不出来了。
然而当日那人拦路,分明就是对洛师父有不敬的想法,那蛊在对方身上的可能性极大。
李砚夕这样想着,转身就要去叫人,被洛书拦了下来。
洛书表情有些古怪,有些迟疑地拉了拉二零八八的袖子。
“小八,你……自身检查一下?”
洛书口中的检查就是扫描,二零八怔,自检系统开始运行。
意料之中的没有找到什么。
二零八八紧抿着唇,洛书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李砚夕不知道洛师父究竟想干嘛,又不好走,站在那里干瞪眼。新郎官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已经站了起来,神色有些莫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蝉扑进了他的怀里,族长絮絮叨叨地说着,要他们赶快表明心意,别耽误了下面的行程。
“不用了,不用找人了,我大概已经知道在谁身上了。”
“公子,确定吗?”
洛书“嗯”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日那人给自己的感觉,修习琴音幻境之后对旁人的情绪极其敏感是一说,但是要将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说出来让人信服又是一说。终究只是点了点头。
那人自认卑微,心甘渺小,将自己贬低到了泥里,因此对将高高在上的所在压在身下有极大的兴趣。二零八八对外的身份一直是洛书的侍从,平时对洛书的心意也掩盖地很好,但是那日被洛书被调戏,便动了怒气,心思恐怕被那人给看了去。于是便以为二零八八与他都是同一种人,将自己共情道了二零八八身上。
那种人怎么能和小八比。
想到这里,洛书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那人是不会在他自己身上下蛊的,他要看高高在上的公子不得已委身于身边的下人,公子与忠心的侍从之间的主仆之情扭曲变质,那清冷矜贵的公子抛去一身矜持婉转求欢。如此哪怕他自知必死,也是抱着他那颗肮脏的心笑着走的。
可是这样又如何呢?如何验证?好像除了去触碰绝情藤别无方法。
但是洛书想起那剜心的疼痛来,想起小八也要经受一次,眉头皱得更紧了。
末了,也没有想到什么好方法,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洛书安抚地拍了拍二零八八的手臂,将猜想暂时压在心里,他可以肯定,要是说了出来,二零八八绝对会照着近处的绝情藤抓上一抓。
……还是罢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而且他的告白三番两次被打断,尤其是刚刚,又被打断了一次,需要蓄力……qq
“让一下!”
不知道是谁的大嗓门响彻整个院子,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洛书努力地穿过重重人群向里看,见一个男子,也看不清面孔,正往里挤,大概是要送什么东西进去。这时候洛书突然想起来,怎么过了这么久了,婚礼还没进行下去,表明心意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都是互通心意的人了,不像他……
洛书想着想着悲从中来。
那看不清面孔的男子好容易挤到了人群中,不知道说了什么,变故突生。
只听一声惊叫,那男子腾空而起,转瞬竟然就出现在了大门外,肩膀上扛着的人,便是那这次婚礼的新郎官。
就连洛书都愣了一下,想起上辈子看过的种种段子,例如婚礼上伴郎把新郎抢走了,然后伴娘拉起了新娘的手,转瞬回神之后方想起,苗疆人不学武,唯有李砚夕与李颜硶被子车筹教过一招半式。
那刚才的人?!
洛书就要腾空而起,被二零八把按住,示意抬头,便见两道紫衣两道白衣同时跃起,正是李家兄妹,与他的两个徒儿。
觋与巫对视一眼,自知轻功在子车痕与子车筹面前是在是不够看的,便落回地面,李砚夕朗声谢过:“恩公,痕兄,拜托你们了。”
两人皆带斗笠,一身白衣,身形相似,唯有一人是及腰长发,一人的头发似乎在斗笠里,两人足尖一点,如飞燕流云,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几句,叫出了声:“方才……两位恩公?!”
李砚夕本就有帮两人为当日的混乱正名的打算,现下朗声道:“恩公家中有一长兄,两人为双生兄弟,恩公的大哥来的时候,我听说有人还将两人弄混了。”
顿时就有人围在李星身边打趣,当日气势汹汹,还说不是误会,这不就是个误会吗?把妹夫给认错人啦!
对于被人掳走的新郎官,众人竟然不是特别担心,大概是因为在他们心中,对子车筹有着绝对的信任,如今恩公的大哥也来了,而且轻功与恩公不相上下,也不用过于担心。
就连新娘子都松了一口气。
李砚夕开始组织一部分人往外赶,虽然速度肯定不够,但是如果能赶上也能避免一些意外。而李颜硶开始询问众人,有没有认出刚才的那人究竟是谁,奇怪的是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人的脸。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洛书看见了在阿蝉身边安抚着的女孩。
“小八,你看,那个是不是李梨儿?”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看过的微,有伴郎抢新郎的,有牧师抢新郎的,有伴娘抢新娘的,有新郎前男友抢伴郎的……
最后脑袋里冒出一张表情包“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