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意赶紧跟上去,出了垂花门才追上。
“我说,你能不能也听听我说话?”为她好好歹也让她知道吧?
“家里的事很多你不清楚,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高景行瞅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好,我不问别的,既然是为我的安全着想,我总该知道要防着谁吧?”元书意跟上。
高景行几步上了台阶,走进直廊里:“我还在查。”
“好吧,那这一件、我就听你的吧……”想到这长长的距离,往后天天要这么走,元书意鼓起腮帮又叹了口气。
气还没叹完呢,就听到一声冷哼:“年纪轻轻的,总叹气是怎么回事?”
“习惯性的就想来这么一下,舒缓舒缓放松放松嘛——你管我——”元书意哼了一声,扬起脑袋去看直廊一侧的绿植,“我说,你明天不能陪我回门了对吗?”
嗯?
高景行回头去看她。
元书意有些心不在焉的在后头慢慢走。
高景行皱眉:“嗯。”
元书意脚下一顿,又赶忙几步追上高景行:“那我明天能晚些回来不?”
没他陪着去,她要查元家的事就方便多了。
高景行不是这么想。
“晚些回来?你是想跑哪里去?”
这女人难不成想趁机一走了之?
虽说她走了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可宫里那边定会追查到底,再给一些人节外生枝的空子,高家就麻烦了。
“我能跑哪里去?”见高景行那张脸又开始黑了,元书意立马摆手,“我保证就在元家,回门跟了不少你们高家的人,那么多眼睛盯着,我能跑哪里去?”
“你不是高家的人?”高景行视线一凛,道。
元书意两撇淡眉都要连在一起了:“是是是,我错了还不行?”
她没怎么招惹到他吧?这是又怎么了?
难道就因为她没说她是高家人,他就不爽了?
元书意觉得很有必要安抚一下高景行的炸毛,凑近些嘿嘿一笑:“我真的错了。”
“行了,没当自己是高家人也好。”省得该走的时候舍不得走。
“快些走吧。”高景行径自加快了步调。
回到院里元书意已经喘上了:“我去……这等……等于走了个三五公里吧?”说完也不管台阶上是否干净,就这么坐了下去,才觉得缓过气来。
高景行站她旁边,很是有些泥巴糊不上墙的嫌弃:“要放到边戍,第一个打趴下的就是你。”
“巧了,我还真就、就成了少夫人了,”大口喘了几下,元书意整个脑袋都嗡嗡的,“要是我到了边戍,怎么说也是个参谋,虽然武力不行,但脑袋还是顶用的。”
高景行一把抓了元书意的后领将她提溜起来:“有机会让你去试试,眼下少夫人就要有少夫人的样子,你瞧你现在是什么样?”
“这是在我的院子里,又不是在外头!”元书意不以为意,但也顺着他提溜自己后领的力道站直了,“好了,我去歇——”
哎呀、哎呀呀!
瞧她这脑袋,把什么要紧事给忘了!
“你等等!”跟高景行说了这句,立马提起裙摆满大院里边跑边嚷嚷:“桃依——哎桃依哪儿呢——”
高景行垂眼。
没救了。
说来在边戍时候,看到随性的女子并没觉得哪里不妥,怎么碰上这个,就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了?
侧眼再瞧一瞧,更不顺眼了。
高景行决定不站这丢人现眼,一言不发就往外厅走。
碰巧桃依听到了动静,忙忙从外厅绕过来,谁知迎面就对上了高景行,心里惨叫一声娘呀,打着哆嗦就往下跪:“大、大、大爷——给大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