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捉着我的力度越来越大,隐约在发抖,我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
狼狈的摔坐在地上,病房的水杯不知什么时候落了地,细碎的玻璃割破我的手心,正被妈妈重重的按着。
氤氲的雾气在眼中积聚,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妈妈……是我的错,是我一念之差才害死了那么多人,你知道吗,清木死了,死的那么惨那么惨,我忘不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落尘回来了,可为了我现在性命垂危了,他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落尘是谁?”妈妈狐疑的看着我,顿了顿,“清木又是谁?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说着将手探在我的额头上,随即惊恐的说:“桐桐,你发烧了!”
“嗯?”我迷蒙着双眼,“发有什么要紧的,在以前有比这更严重的伤口……”
“够了,不要再说胡话了,妈妈给你叫医生过来。”妈妈按住了我不断挣扎的手,将我放在病床上,急忙按下了床头的传唤铃。
医生护士鱼贯而入,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惊喜了神色,对着掰开我眼睛的医生,喃喃道:“对,医生。”
我兴奋起来,忙拽住身前的医生,“你和我走,和我一起去救人。”说着就要下床,因为肌肉萎缩我立马就摔倒在地,这次比上一次摔得更惨,让我立马就清醒过来。
耳朵里传来的是妈妈的惊呼声,医生急躁的嘱咐声,紧接着就是一群人将我拉上床牢牢地按住,一阵刺痛感袭来,我眼睁睁的看着护士将一股透明的液体送入我的体内。
意识丧失前,我模糊的听到医生对失声痛哭的母亲说:“病人发烧到39度了,神智难免会衰弱一些……”
我心里哀叹一声:你知道什么,你又知道……多少呢?
我现在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我连冷静都难维持,我要怎么救落尘,我又怎么带他出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又身在沼泽地之中了,身旁躺着落尘。放眼望去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没有什么危险,雨已经停了,身后是深深浅浅的脚印,我心头一喜,想着原路返回的话,我们估计会得救。
越想心里越激动,我半搂着落尘站起身,全身的酸痛感让我不禁低吟出声,但我还是握起了掉落在旁边的树枝,激动的手都在乱颤。
可一炷香之后,我又几乎奔溃。
脚印自眼前消失了,阴沉的天看不清方向,可面前分明就是一片深陷的沼泽,将随身佩戴的玉佩拿下来丢下去,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道昨晚是怎么阴差阳错走过来的,现在方向断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往沼泽更深处走去。我带着落尘,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缓慢,因为地质太危险了,每一步我都走的小心翼翼。
就这样在这个毛骨悚然的地方漫无目地的走了两天,因为这里的水源还是充足的,倒不至于体力不支,可是我找不到食物。
我倒不要紧,可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身旁落尘的生命体制在逐渐下降,有几次气息微弱到让人察觉不到,把我吓个半死。
在这样下去不行,我心想。
将落尘安顿好,我把头顶簪子上的红珠缓缓地转动了一下,神思渐渐的远离了身体。
在病床上悠悠转醒,父母都紧张的盯着我看,生怕我还像昨天一样神志不清,我尽量表现得很自然,将昨天的事都归于生病,直到父母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我抿了抿嘴,抬头看着母亲的脸,认真道:“妈妈,我想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