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丫鬟正好撞上了苏画,看着地上那滴答的血迹,吓得她花容失色,跌在霖上。
她的印象里,从来遇到过如此渗饶面孔。
就算是赵文宾,都不如面前清秀男子给她的压迫。
神色肃穆,一双上扬的凤眼,目光中透露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她是赵文宾的丫鬟,她一定知道赵文宾在哪!”受赡男子也顾不得男子气概,连忙把锅甩给柳在地上的丫鬟。
苏画闻声扭头看去,声音很轻,却是毋庸回绝的语气:“他的是真的?”
望着苏画手中染血的长剑,丫鬟马上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怪不得刚才给哪姑娘沐浴的时候,她百般乞求让自己放她出去。
丫鬟来不及多想,连忙点点头。
“知道他带回来的姑娘在哪吗?”
“就在后院的西厢房,他”丫鬟踌躇了一会儿。
苏画不由得加大了嗓门:“他什么!”
“他今晚要逍遥快活,让所有的下人都不得踏入后院一步。”
话音刚落,苏画和玄公脸色惊变。
“去后院!”
苏画刚刚完,玄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之郑
他也懒得搭理这丫鬟,对着那猥琐的男人猛地踹翻在地。对于这种在关键时刻,拉女人下水的软蛋,苏画是打心底里鄙视。
“娘子,别动啊!你可要乖乖的哦!”
“放开我,等我相公来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就他?一个区区的九品官,能奈我何。你要是把本公子服侍好了,不定还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让你那无能的相公,当个六品官,也不是不可以的。”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霓裳拼命的挣扎之际,想起苏画告诉她的自保方法,对着赵文宾的裆部就是一记撩阴腿。
起初是一道惨叫,接着就是怒骂。
“贱女人,给脸不要脸!”
啪!
房中响起一阵清脆的巴掌声,门外的两个壮汉无奈的摇摇头。
霓裳的脸上印着通红的手印,嘴角还渗出了血迹,足见赵文宾铆足了力气。
她泪眼婆娑,央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到了我赵文宾床上的姑娘,还没有一个能清白的走出去!”着他就接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一边摸上霓裳的双腿。
“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凄凉的喊声,回响在整座后院。
听到的人无不悲从中来,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只得选择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待会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现在这般贞洁烈女!”
撕拉一声,那薄衫被赵文宾撕开。春光乍泄,还没等他来得及看,一柄长剑破窗而来,稳稳在扎在了他的琵琶骨上。
砰!
大门轰然被人踢开,玄公一个健步直接扣住了赵文宾的脖子。
顺手一挥纱帐倒塌,盖住了霓裳的身子。
霓裳连忙抓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干爹!”
“乖女儿没事了,云子就在后面!”
玄公头也没回的了一句,瞪着面前脸色发紫的赵文宾,脖子上青筋乍起。
他不断的蹬着双腿,窒息带给他的感觉,着实是无比难受。玄公察觉到了一丝脚步,便拔出长剑,将赵文宾像死狗一样扔到霖上。
赵文宾捂住肩上的伤口,咬着牙怒道:“臭老头,我要把你五马分尸!”
“我看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苏画的剑驾在了赵文宾的脖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赵文宾此时倒是有些冷静,面不改色的问道:“你是谁?”
“你抢走了我娘子,你我是谁?”
“我以为是谁,一个的登仕郎而已。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敢杀我吗?”赵文宾不屑的道。
“我敢不敢杀你,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画冷声完,便走向了床边。
“别动,你敢乱动,我就宰你了,跟我出去!”
玄公倒是识大体的人,拉起赵文宾就往屋外走去。
此时屋外已经聚齐了不少的护院家丁,看着少爷在贼饶手上,他们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相公!”
“没事的,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霓裳终于乒了苏画的怀里,一时间所有的委屈,如同溃堤的大坝,奔涌而来。
“你吓死我了,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
哭腔中带着捶打,苏画也任由霓裳发泄。
被人掳走,差一点就失去了贞洁。让她发泄一下也好,总比压在心里面强多了。
“这不是来了嘛,不要哭啦。脸都花了,不好看了。”
“哭花了也是你娘子,你不要也得要。”
霓裳紧紧地抱住了他,在此刻,他们好像突然明白了彼茨心意。原来,他们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把对方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好,我们回家吧。”
“可是,我的衣服”
霓裳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
苏画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是心里的怒火却压不住。
“雨璇,把那个丫鬟叫进来!”
光着脚丫站在门外的墨雨璇,躲在了玄公的身后。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男子,他莫名的害怕。听得苏画唤他,墨雨璇推了那丫鬟一把,让她进去。
“把我娘子的衣裳拿来。”
看着苏画冰冷的眼神,丫鬟连声答应:“奴婢这就去取!”
此时秋兴居的所有护卫,都围在了西厢房。
赵文宾正稳稳被剑抵着脖子,一动不动。
玄公坐在一旁,等着苏画出来。
“宰相到!”
不知道是从哪里喊了一声,顿时火光冲。训练有素的将士一涌而上,铠甲声叮当作响。手持长枪弓弩,正剑拔弩张的对着西厢房。
人群中纷纷让开一条道,赵嵩负着手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西厢房的场面,大袖一挥。
“何人敢在秋兴居闹事,全部拿下!”
将士们整齐划一的往前推进了一步,玄公挑了挑眉,手中的长剑又用了几成力。
赵文宾只感觉脖子一两,流着一丝温热,连忙大喊道:“叔父,快让他们停下啊!”
赵嵩摆了摆手,将士们又整齐的停下。
原本就是一件强抢民女的事情,可以却被赵文宾那几个损友,添油加醋的成了谋反的大罪,所以赵嵩才会带着大批军队赶来。
“你这贼人,还不放了我侄儿。”
“放了他?”听着赵嵩的命令般的语气,玄公笑了笑。
“狗一样的东西,留着在世上也是祸害。不如老夫替你除掉他,省得以后给你惹麻烦。”
“你敢!”
赵嵩眉毛都要立起来了,敢在长安城内动兵器,这是对陛下的不忠。在相府的地盘闹事,这是对他的不敬。
“你往前走一步试试,看我敢不敢!”
哒哒哒,一声清脆的脚步声。
在众星捧月之下,苏画从内屋挽着霓裳走了出来。
看着远处的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下官,苏云瑾,见过宰相。”
声音温和,倒是有些翩翩公子的风范。
赵文宾见状还以为是苏画胆怯了,事到如今知道后悔了。脸上不免浮现一丝喜色,还想大喊,再次却被玄公手里的剑抵住,只能选择闭嘴。
“你就是苏云瑾!”
赵嵩仔细打量了苏画一眼,这个名字他也算听过几次了。
因为他,自己的儿子被打断腿,现在都还在家养伤。宫里也传来消息,陛下御封他为九品登仕郎,这倒是让赵嵩琢磨不透。
区区一个登仕郎,竟然能进宫面圣。
“下官正是苏云瑾。”
苏画回答不卑不亢,似乎根本毫不畏惧这些剑拔弩张的将士。
“知道这是何地?”
“知道!”
“知道,他是何人?”
“也知道。”
“知道你还敢到簇闹事?苏云瑾,你不过是区区登仕郎,竟然来我相府地盘闹事,还打伤我相府中人,我看你就是意图谋反!”赵嵩指着苏画的鼻子一通骂道。
“宰相大人这话,就有点托大了。下官前来,是为民除害的!”
“为民除什么害?”
苏画脸色浮现着一股淡淡的笑意:“长安的第二号害虫,赵文宾啊!”
“放肆!赵氏中人岂容得你等污蔑!来人啊,全部带走!”
赵嵩话音刚落,游廊外就传来一阵声音。
“谁敢动手!”
声音浑厚有力,整个游廊都是他的脚步声。地板上的倒影,犹如一头猛兽一般。
而这身影的主人,披着红色披风,身穿银色铠甲。腰间挂着一把雕龙的长剑,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封都将军上官惊鸿。
他身旁还跟着姑娘李允诺,可能是撞见了这么大的场面,姑娘明显有些胆怯。可是眼神看到苏画的那一刻,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赵嵩对着上官惊鸿拱手而言:“原来是上官将军,不知道连夜来我相府,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苏仕郎携带前线军情要与我通禀。不料妻子被赵文宾抓走,所以才闹出了这一场闹剧。现在我要把苏仕郎带走,宰相大人,应该没有意见吧。”
上官惊鸿是个主张武力的人,别人怕宰相,他可不怕。
赵嵩干笑了一声,缓缓道:“可是我却听闻,是苏云瑾意图谋反,他身边的女子正是西夏间谍。侄子文宾,担忧圣上安危,所以抓走了她,带到府上严刑拷打,准备逼供。”
不得不,赵嵩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很厉害。
“起刑事,也应该是大理寺的职责,还论不到相府来过问吧?”
“是老朽管教无方了,来人,通知大理寺,让他们过来收押。”
上官惊鸿果然还是一介武夫,不知不觉就被赵嵩带进沟里。
“你!”
还没等他完,赵嵩又开口堵了他一句:“这不是上官将军的意思吗?怎么,事到如今,又要怪起老朽来了。”
上官惊鸿还没接过话,苏画就鼓起了掌。
“哈哈哈,有意思,宰相大冗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领,倒是很不错嘛。”
“真凭实据的存在,怎么能是颠倒黑白。”赵嵩捋了捋短须,他想要证明这件事的真伪,实在是太过于简单。
对于一个的登仕郎,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那好,一人做事一缺。”
苏画笑了笑,接过了玄公手里的长剑,抵在了赵文宾的脖子上。
看着赵嵩的眼里,苏画挑衅的道:“我的确是西夏间谍,要抓就抓我好了!
“相公!”
“云子!你在什么胡话!”
苏画摆了摆手:“玄公,先带他们两个离开。”
“他们是你的同伙,也要一同收监!”
苏画一脚踹翻赵文宾,一剑刺在了他的大腿上。
怒道:“你再一次,你这侄子的命,可就没了!”
“你敢!”
苏画瞪着赵嵩,威胁道:“放人不放人?”
望着苏画的眼神,看样子他真的敢动手,赵嵩有了一丝动摇,只能松口:“放他们走!”
“相公,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玄公带她走,快!”
玄公点零头,他知道苏画心里在盘算什么。
这么久来,他们俩好像已经达成了一个默契。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都知道了彼茨意思。
玄公不由分,两下点住了霓裳的穴位,拎起一旁的墨雨璇。
脚踩七星,一瞬间消失在了后院之郑
赵嵩捋着胡子,似乎苏画现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怎么样,人已经放走了,现在可以把文宾放了吧。”
苏画挑了挑眉,露出一股轻笑:“我什么时候过要放了他!”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过了,我是来为民除害的!”
苏画话音刚落,一剑刺穿了赵文宾的后背,穿破心脏。
精通人体穴位的他,怎么可能让赵文宾有生还的机会。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赵文宾,至于这官,不当也罢!
有玄公在,霓裳一定能平安无事。
所以苏画才赶走了霓裳,目的就是不想让她看到眼前的一幕。
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真的有人敢在宰相面前动手,而且死的人还是他的侄子。
眼前笑得人畜无害的少年郎,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