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国第一号反贼,眼下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此番是为了翻案还是说为了她?
司无忌朝秦臻看去。
后者正在沉思,她不蠢,综合他所说,她当然知道眼前人想要说什么。
但依旧不敢相信一起长大的墨离,竟有如此身份。
“我去问问他。”说着下床便准备穿鞋。
却被司无忌一把拦住:“以后离他远点。”他淡淡道。
“为什么?”
“玉佩我先帮你收着,若是被有心人瞧见。即便是我,也难以保全你。”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面无表情说道。
秦臻想了想,最终点头,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见他懂事,司无忌表情柔和了些许,顺了顺她的头发,又问:“他还给过你什么东西?”
秦臻摇头:“没有了,就这一个。”
司无忌点头:“以后他的东西都别药,你要是喜欢,我都给你。”
说着从一边拿出一个锦盒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秦臻好奇打开,顿时愣在原地。
“这……不是上次鉴宝会上的手串吗?你居然留下了?你不怕那些人找上门?”
却见司无忌轻嗤一声,淡淡道:“本王留下他是他们的福气。”
秦臻嘴角一抽,那你还真是很棒棒的。
这玩意儿说实在的她很喜欢,却真的不敢戴,万一带出去被人发现了,还不给得记恨上。
“嗯哈哈……挺好看的,我回去绝对把它给供起来。”秦臻讪笑两声,将盒子关上。
“那啥,我去看看司凌渊的身体怎么样了。”
说着朝归鸿院跑去,给司凌渊换了一套新的药方后,又跟他们解释道:“这个比之前的药效更猛烈一些,经过前段时间的锻体,他的身体应该能受得住,接下来一个月就按这些来吧……对了怎么没看见程七?”
做完这些秦臻奇怪的朝四处看去,怎么感觉这小子不见了。
司无忌没说话。
秦臻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肚子痛,她想上厕所。
可轻车熟路的出了门,来到茅厕前时。却见从旁边出来一个臭气熏天的人。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还这么臭!你掉进粪坑了?”秦臻捂着口鼻痛苦问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程七。
只见他一张娃娃脸上满是委屈,甚至痛哭流涕起来:“秦小姐啊,你快帮我给王爷说说情吧,扫厕所这种事真不是人干的,还有我现在叫程八,已经不是程七了。”
说到这时,他明显很失落的样子。
啥玩意儿?
名字还带降级的?
秦臻嘴角又是一抽:“你为啥会被罚到来扫茅厕?”
程七……哦不,现在应该叫程八了。
程八苦着脸说道:“还不是因为主子遇险时私自找了您。”
“就因为这?”
程八点了点头:“对呀……”
说着便要上前,秦臻赶忙往后退去:“你别靠近我,你说话就在远处就可以了。”
程八瘪了瘪嘴,满含泪水的看她。
被这眼神看的受不了,秦臻无奈只得道:“行吧,我去帮你说一声,毕竟你也是为了他着想,怎么能这样呢?”
程八却摇了摇头:“手下做错事受罚是应该的,就算让我去看大门也认了,可这茅厕真不是人扫的。”
秦臻叹气:“知道了,你也先别扫了,我一会去帮你说。”
程八顿时一阵感动,就这么深深的看着她。
秦臻也定定看他。
过了一会儿,程八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还不去吗?”
秦臻微笑看他:“你先让开。”
“为什么?”
“因为我要方便。”
短暂的对话完毕,程八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落荒而逃。
秦臻上完厕所回去后,便跟司无忌提起了此事。
然而就在他以为司无忌会点头之际,只见他淡淡撇了自己一眼:“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次若是你出了事,他就不止扫茅厕这么简单,还是说你愿意去帮他一起扫。”
秦臻连忙摇头,想起程八一身臭味,最终还是觉得……还是算了吧。
一声轻笑传来,司凌渊目光温和,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二人。
“笑什么?”秦臻有些郁闷道。
“没有,只是觉得你跟三哥很是般配。”
秦臻瞬间翻了个白眼:“可拉倒吧,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又是一声轻笑,司凌渊清澈的双眸看着他二人,眼底划过一丝羡慕。
……
回到家后,秦臻把锦盒放在了箱子最底层,随后就找红袖问起关于秦桑的事。
“小姐离开后不久,贾家边出事了。据说是贾良才跟人在花楼起了争执,把人给打死了,现在人被关在大牢等待问斩。”
“贾家乱作一团,又被人参了一本,说是受受贿赂。还在院子里挖出了不少少女的尸体,据说都是被贾良才给折磨死的,所以京兆府尹连夜断案,判了砍头。”
“贾家纵子行凶也没落到好处,不少家产充公不说,还把后院的姬妾给卖了。乔姨娘一听说这事,就跟侯爷说,千万不能将桑小姐嫁给这个将死之人。否则嫁过去免不了被人说是非。万一被人知道他的丑事后侯府的名声都没了。”
“于是侯爷再三斟酌后,把朕的婚事给退了,那段时间桑小姐一直在房间里足不出户的抄写佛经,说是为了赎罪。此后又给侯爷做了两身衣服,在他书房门口把脑袋都磕破了,说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此生不愿再嫁,愿一盏青灯伴古佛,在家里伺候侯爷……”
听到这里,秦臻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无非就是这个渣爹心软了。
可当初人人都说司无忌病个半死时,他却义无反顾地要将她嫁过去,现如今换了个人却又不舍,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见她不说话,红袖赶紧说道:“小姐你也别难过,那桑小姐现在非完璧之身,无论嫁给谁,到时候都不会好过的。”
一想到她近段时间在侯府的所作所为,红袖便是义愤填膺。
秦臻倒不是怕她怎样,反而在意的是乔姨娘。
按理来说贾良才即将结婚,不会胡作非为才对,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就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