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天地轰鸣，仅有秦忆可见的天空中，连绵乌云犹如被一把无形的剪刀剪开的布料般，向两边撕裂开来，形成一道星空深渊，三只眼眸在那深渊般的黑暗当中缓缓睁开，一对双眸，一只蛇瞳似的漆黑竖瞳。

一对双眸是较为正常的碎金之色，但那蛇之竖瞳却是诡异到令人悚然，那种黑色，仿佛黑到了极致的黑暗法则本源，任何光芒都无法在其中生存，目光看去时，仿佛灵魂都要被吞噬进去！

当五暗陨生瞳出现时，一股罪恶感陡然充斥这片天地，似乎万物生灵皆为罪恶。

“有意思，第五代天执掌最强降罚之雷，所以只要它出现的时候，万物皆为罪者吗？”秦忆冷冷一笑，“倒是黑白不分！”

在那只竖瞳深处，隐隐可见一条龙形的黑色雷霆，那雷霆也不像秦忆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后者阴暗、浓稠，甚至是混沌，没有一丁点儿雷霆应有的刚正之意，应该就是系统口中的阴雷之祖，陨生雷了！

方圆千里的天穹因为五暗陨生瞳的出现，而疯狂崩溃，空间宛如年久失修的墙壁白漆般一块块的剥落，直到千里虚空显露。

这时，有“哞哞”的沉闷牛鸣声响彻。

只见一对火焰牛角从五暗陨生瞳上方凝练化形，牛角呈橙红色，又稍微带了些许赤金，表面布满裂痕，从裂痕当中流淌出滚烫的猩红岩浆，自天空中流淌到地面，瞬间把大地融化出一口岩浆湖泊！

这一幕，像极了电影当中的地狱魔鬼！

“罪者！”

五暗陨生瞳眸中突然闪过一抹猩红光芒，旋即狂风呼啸，电闪雷鸣，自那分为两半的天穹深渊中，一尊古老的死灵魔兵缓缓踏出！

魔兵身穿漆黑铠甲，三头六臂，每张脸上的神情扭曲，似乎为怒、恨、悲三感，其身躯上缠绕了一条又一条寒光粼粼的锃亮锁链，似乎是为了禁锢魔兵过于强大的能量，每一条都有婴儿手臂粗细，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古老、萧瑟之感。

在魔兵背部，还插着六柄黑色长矛，矛头贯穿魔兵身躯，从腹部刺出，尖端暗红如血，显然是长年累月沾染鲜血所导致。

从魔兵身上，秦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感，目光深邃的成了凝重，轻轻握紧的拳头里冒出虚汗。

五暗陨生瞳和之前见过的八桀冥怨瞳、九尺阎渊瞳，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前者，更为恐怖，恐怖到仿佛来自这世界的暗位面一般。

“叮，警告，那是该世界之外的产物，狱血墟界二十四归墟帝之一，骇帝之魂所炼制的天奴！”系统突然警告到。

从系统无情的警告声里，秦忆却是听出了浓浓的忌惮之意！

连系统都感到威胁的东西，这五暗陨生瞳绝对是动了真格！

迎着那呼啸刮来的罡风，秦忆一把撕碎上衣，露出紧实但并不过分的肌肉，在黑暗的光芒下，皮肤通透的像玉一样，映射出莹润的光泽。

前一世的秦忆奔波于商业战场间，从未有过时间锻炼，这一世，没怎么锻炼却是有了无数男人羡慕的完美身材，倒是有些天意弄人的意思。

微微抬头，深邃的目光跨越无数空间，落在五暗陨生瞳上，看着那斑驳古老的身躯，秦忆都不由吞了口口水。

这不是恐惧，而是万物生灵对“生母”的敬畏。

不过这敬畏，也就今日一次而已。

今天一过，再次见到其他天，秦忆再不会动容！

朝五暗陨生瞳缓缓跪下，秦忆重重的磕了个头，算是对于“生母”的告别，再次起身时，眼中的神情变得冰冷无情。

右手光华浮现，三件铠甲显化，秦忆不紧不慢的把三件铠甲逐一穿上，有一件融入体内神海，专门保护灵魂，另外两件则是保护肉身。

在秦忆穿戴铠甲的过程中，五暗陨生瞳也没有要打断的意思，而是一直静静的注视秦忆，直到三件铠甲穿好后，才有浩渺之音飘渺而下。

“罪者，你可愿为自己所犯下的杀孽恕罪？”

秦忆闻言，嘴角勾勒出一道看不懂的笑意，抬头说道：“古人云，人之初性本善，万物自创生之初便是本善之性，我秦忆一生循规蹈矩，自问没有行过恶事，又何来恕罪一说？”

“那此界无数死于你之手的生灵，又如何解释？”五暗陨生瞳似乎神色微凝，一道光幕在天地间生成，里面正是魂族、雷族、药族三族毁灭后的画面。

秦忆耸耸肩，无奈的摊开手：“我认为这是对的，所以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狂言！”

秦忆话音刚落，就遭到五暗陨生瞳的呵斥。

“肆意剥夺其他生灵的生命，如何为正确之事，罪者，你在扭曲这个世界的规则！”

“哦？”秦忆深吸一口气，笑道：“那么敢问第五代天，何为正确，何为错误？”

“走应走之路，做应做之事，言应言之语，看应看之景，便是正确，反之，则为错误！”五暗陨生瞳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同样是走的应走之路，做的应做之事，言的应言之语，看的应看之景，何错之有？”

“诡辩，你如何是做的应做之事？！”五暗陨生瞳略带怒意的道。

秦忆耸耸肩，漫不经心的道：“如五代天所言，我既然作为罪者，逆天之人，邪神位格，那么杀人、逆天不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吗？”

“而你五代天，抹杀我这种在你眼中的应为错误的人，亦是正确！”

“所以说，世间所行之事，所存之人，没有对与错之分，唯一有的区别，就是你我各自所站的角度不同罢了。”

秦忆淡淡看着五暗陨生瞳，面无波澜。

“在我眼中，你为错误，我为正确；而在你眼中，我为错误，你为正确！”

这就是秦忆对于对和错的看法，世间万物本没有对错，不过是各自所站的角度不同。

比如说一个作家，为了给读者写出好文，整天夜以继日的思考、废寝忘食的码子，把头发都熬光了，发出去之后，评论全部叫好，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施舍打赏，你说，这些读者是不是错！！！

要知道作家是个高危行业啊！

鬼都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因为吃不起饭而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