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想通其中内涵,了然的点了点头,枇杷十藏继续说道:“我们这次要见的人,是一个名叫柳生的赏金忍者。”
“在明面上,他是猎枭众的首领,与血枭的血海深仇人尽皆知,但私底下,他全权负责传达血枭的意志,包括与我们晓对接。”
“这又是怎么回事?”
鼬眉头一挑,心中有些疑惑,他不认为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能为了仇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所以真实情况……
“柳生原是铁之国的武士,据说抚养其长大的亲叔叔被血枭宰了,从此便立志复仇,甚至为了追寻力量而转型成忍者。”
“但就像你想的那样,这里边肯定蕴含着大量猫腻。”枇杷十藏耸耸肩:“只可惜,具体情况我既不清楚,也没兴趣了解。”
“我只知道,柳生很强,非常强,而这就够了。”
身为曾经的族长之子,鼬第一时间便联想到家族纷争,不由得若有所思了起来,猜测柳生和他叔叔恐怕名为亲人,实为仇人。
表面和和睦睦,私底下却恨不得对方立刻去死,这种例子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鼬对此是很有发言权的。
需知,宇智波灭族前的鸽派与鹰派,差不多就是势同水火的关系,血缘的纽带,某些时候其实算不上太重要的东西。
血枭百无禁忌的四处杀人,或许恰好帮了柳生大忙,所以后者才要追随前者,这从逻辑上讲似乎是说得通的。
而事实如何呢?
青森镇外的小树林里,被鼬和枇杷十藏津津乐道的血枭狗腿子柳生,正肃然的坐在一座树桩上,仔仔细细的擦拭膝盖上摆着的武士刀。
柳生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黑色长发扎成马尾绑在脑后,身材健壮,双臂修长,一袭朴素的粗制麻衣,被上身肌肉撑得鼓鼓的。
有人说他是武士,也有人说他是忍者,柳生并不在意这些,对他来说,什么职业能带来力量,他就是什么。
做为血枭为数不多的信任之人,兼最强部下,柳生深切明白自己是谁,该干什么,他的性格就像膝前这把名刀一样:
简单,直接,致命。
“我的父亲是铁之国的大将,理应死在与外敌争斗的战场上,却被我叔叔这种宵小之辈下毒暗算,这让我认清了武士的局限性。”
“我本来打算亲手挖空他的内脏,可惜时移势易,我父亲的旧部受他蒙蔽,都认为我在无理取闹,进而与我为敌。”
“然后,在我濒临死亡的那一刻,血枭出现了,天空下起了血雨,他杀了在场所有人,并向我伸出手,说要洗涤人间的污秽。”
“这世界上的渣滓何其之多,血枭一个人根本就杀不过来,所以我要帮他,正如你会帮我一样,是吧?菊一文字?”
自言自语的说完,柳生缓缓举起长刀,如镜般的刀身上,映出一张冷峻肃然的脸,双眸里,好似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缕缕杀气。
“柳生老大!柳生老大!”
森林里急匆匆跑出一人,是猎枭众的六名成员之一,做为赏金猎人组织,这个数目能保证足够的精锐度,机动性,以及忠诚性。
“冒充者是谁,查清楚了么?”柳生没有移开紧盯刀锋的视线,来人也不介意,一口气便把查明的消息道出:
“青森镇里,确实曾有人目睹过血枭老大现身,但那里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口齿不清的老弱病残,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问你,查清楚了么?”
见柳生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瞥来,那人身躯一颤,连忙接着道:“查清楚了,对方不是本地人,且拥有一种控制血液的能力!”
“正是凭借这种与血枭老大类似的能力,对方才能假扮血枭老大,恐吓当地人,以实施抢劫诈骗等行动!”
“控血?有意思。”柳生嘴角一勾,慢慢站起身来,收刀入鞘,向前一扬手:“走,带我去见见那个家伙。”
“还有,柳生老大……”
“什么事?”
“晓的人已经赶到约定地点,正等着接收我们的钱,另有一群木叶忍者正往这边来,似乎也是要去青森镇。”
柳生顿住脚步,手指按压太阳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突然问道:“晓这回派来的人是谁?”
“枇杷十藏,还有个新人。”
“我不喜欢枇杷十藏,他太不专业了。”柳生顿了顿,见同伙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略微放缓语气,又道:
“但我更不喜欢角都,他太贪婪了。”
“那……老大喜欢谁?”
“我喜欢绝,可惜他的实力太弱,镇不住这门生意的场子。”手掌摩挲着刀柄,柳生饶有兴致的笑了笑,重新迈步向前走去。
“走吧,让晓的人转去青森镇与我们汇合,除了那个会控血的冒牌货以外,那些木叶忍者也值得充作此行的收获。”
“只要那个晓的新人不是废物,对方一个都跑不了。”
话落,风声骤响,枝叶颤动,树影闪烁,这名实力达到上忍层次的猎枭众成员悚然一惊,这才发现柳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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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开!”
青森镇数公里外的陡峭山崖上,日向正和双手结出印势,眼角瞬间布满狰狞的青筋,仔细观察镇内各街区的情况。
通过沿途上询问一些逃窜的流民,木叶众人已经把目标锁定在了青森镇,现在要做的就是亲眼看见血枭,任务就算完成了。
有白眼血继在,只要他们小心一点,理论上就不会引起血枭的注意,毕竟根据情报推算,血枭的感知范围应该只有两到三公里左右。
而此地与青森镇的距离,足有十公里。
自来也,临如,卡卡西三人蹲在日向正和身旁,亦是居高临下的眺望过去,以这个悬崖的高度,他们也能观察出小镇的大概情况。
“人烟稀少,十室九空,但并没有尸体和血浆存在,那里出奇的“干净”,难道血枭把死者都吃了吗?”
卡卡西右眼紧闭,死死的睁着左眼的写轮眼,三枚勾玉快速旋转,自言自语的说着,脸色有些难看。
“看情况,不太像。”自来也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分析道:“房屋完好,道路平坦,镇内建筑并无破损迹象……”
“如果说血枭来过这儿,我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