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爵没有注意到顾梓潼的异样，反倒是等她走后，整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已经很少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了。

方才在灯光下，顾梓潼的美艳几乎是会发光的，让他挪不开眼。

不过……

陆锦爵的目光一沉。

有些事情他该做了。

……

翌日。

沈商年约了客户见面，他前脚才刚走进饭店，就被人给拦住了。

“沈先生。”陆氏集团的秘书对着沈商年露出一个笑容来，温声开口道：“我们总裁请沈先生一叙。”

看向秘书身后的几个男人，沈商年心中涌上几分烦躁，不过还是维持着表面贵公子的模样，微微扬眉。

“看样子，我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

秘书笑而不语。

包房。

沈商年推开门就看见陆锦爵正襟危坐，背对着光，看不太清表情，只是气场是冷的。

沈商年在心中嗤笑一声，这么沉不住气？

他知道的陆锦爵可不是这么急躁的毛头小子。

“原来是陆总。”沈商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双腿交叠，态度温和道：“如果陆总想和我谈什么，不需要这么伤和气的办法吧？”

这哪里是想要“谈谈”，分明是“下马威”吧。

为了顾梓潼？

“没什么好谈的。”

陆锦爵神色冷淡，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语气都带着三分冷意，像是夹杂着风雪额：“我只是提醒沈先生，管好自己的女人。”

还没等沈商年说话，一旁的秘书已经将几张纸递给沈商年，礼貌地道：“沈先生，请过目。”

上面是秘书整理出来的徐嘉凝之前对顾梓潼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白纸黑字地写在上面。

沈商年看着忍不住烦躁。

他匆匆扫过几眼，便放下道：“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罢了，陆总不用这么认真吧？嘉凝可能有时候会胡闹，不过还是有分寸的。更何况……陆夫人就没有错么？”

沈商年的语气温和，比起陆锦爵的冷漠简直是泾渭分明。

只是陆锦爵不吃他这套。

“我并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陆锦爵站起身，整整自己的西装，扔下最后通牒道：“下不为例。如果沈先生管不了徐嘉凝，那我可以代为管教。”

分明是陆家的继女，在陆锦爵的嘴里却像是个外人。

沈商年的神色看不出半点儿问题，仍旧是态度温和道：“陆总言重了，谈不上什么管教不管教。”

显然，陆锦爵懒得和他虚与委蛇，抬脚便离开了包房。

等陆锦爵离开后，沈商年的温和面具逐渐破碎。

他心烦气躁地狠狠扯开领带，扫一眼桌子上放着的文件，一挥手便全落在了地上。

几乎压不住心中的烦躁，他的神色中流露出几分厌恶来。

不知在包间里坐了多久，沈商年才将地上的文件捡起来，看着上面频频出现的“林雪莹”三个字，微微眯眸。

“送点礼物去陆家，提醒提醒徐嘉凝。”

“让她长点脑子，分清楚善意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