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金吾卫道谢准备离开。
李夕忽的想起一事来,“遭了,忘了念奴了!”
经他一提醒,李白也才猛的记起,念奴也失踪了。方才贼人那儿并没有她的身影。
“快,回云梦楼!”
李白心中大急,赶紧唤住几名金吾卫。
“李翰林还有何事?”一名金吾卫问道。
“劳烦几位弟兄带我去一趟云梦楼!”
几名金吾卫也是热血汉子,一听李白要去云梦楼,顿时嘿嘿Y笑道:“李翰林好兴致!奔劳一晚,是该放松放松。”
李白本想让岑参留在家里照顾五儿。但贼人在暗,又知晓地址,万一卷土从来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李白又将五儿抱上马车,带着岑参,往云梦楼去。
几名金吾卫看着眼前的一切,自行脑补了许多,暗自感叹这李翰林不仅学问天下无双,连玩起来都这么与众不同。去青楼还带着侍儿与跟班,也不知道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此时的平康坊正是热闹时分,各条街巷无不流光溢彩,莺莺燕燕的女子不计其数。
不过在没有得到念奴平安的消息之前,连李夕都无心欣赏。
车马到了云梦楼前,只见一个奇丑无比的太监,领着一队金吾卫,簇拥着一辆豪华马车迎面行来,也在门口停下。
车帘掀开,从车里款款下来一名女子。珠钗云髻,面若仙子,一袭薄薄的青纱,勾勒出极致匀称的身段。
不是念奴还能是谁!
美人无恙,李夕喜出望外。
正要开口相呼,却听李白在心里道了一声,“你老实点。”
接着便觉身体飞了出去,一眨眼到了念奴跟前。接着便是暖香入怀。李夕只觉李白控制着一双大手,将念奴搂的紧紧的,生怕她长出翅膀飞了一般。
李白紧紧搂着念奴,轻柔、颤声道:“你去哪儿了,让人好生担忧!”
这李白虽是名满大唐,谈起恋爱来,心态却和小男生没什么两样啊。他对其他女子不冷不淡,在念奴这儿却表演起铁汉柔情来。
拜托,这是古代,不用玩什么钟情吧!还有,大庭广众之下摸摸抓抓,这不好吧。
念奴开始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一看是李白才心中释然,任他拥抱良久,才轻轻挣脱怀抱。
她莞尔一笑道:“今日太子妃生辰,太子在东宫设家宴,圣人也恩临了。席间不知是谁提起,说念奴唱歌好听,便召我前去为圣人献唱了。”
“怎的不告诉假母,倒让人好找。”
“我也是在外临时被接走的,所以不曾告诉假母。”念奴望着李白关切的脸色,疑道:“听你的话,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两除了谈恋爱,总算还知道谈点正事。”一直看着两人谈恋爱却插不上嘴的李夕心里没好气道。
李白懒得管他,只将五儿被绑一事与念奴简单说了一遍。
念奴闻之,大惊失色,忙要去看五儿是何情况。
那送念奴回来的丑太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拱手道:“念奴娘子,既然无事我等先行告退了。”
念奴一身薄纱,不便带钱,于是找李白要了一块金锭赏与他,“李公公请便。”
言罢便登上这边的马车探视五儿。
五儿此时已经昏睡过去,但手腕脚腕伤痕依旧明显。
念奴急忙道:“太白,快将五儿带到我房里再说。”
正门人多手杂,拥挤不堪。念奴领着大家绕道后门而入。刚上二楼便与假母撞了个满怀。
见镇楼之宝回来了,假母满心欢喜。
却见后面跟着抱着一个小丫头的李白,李白身后还有一个带着乡土气息的岑参。假母面色顿时阴沉,“你不要老缠着我们念奴好不好,我们还要做生意的!”
念奴也不劝她,只从腰间掏出一串珠子,笑道:“这是今儿圣人打赏的珍珠一串,就送给假母吧!”
在这个时代,一颗珍珠就能兑换好几两足金。而眼前这串珍珠足有10颗,每颗大小相似,颗颗饱满圆润。其价值就不是一乘以十那么简单了。
假母的眼神有如太阳般炽热,欢天喜地的接过珍珠,尤自去了。
李白将五儿放到念奴的床榻上。念奴点了熏香,又让小丫鬟打来热水,为五儿搽了一把脸。
五儿眼皮轻眨,慢慢睁开眼来。一见眼前的阿郎和念奴,顿时痛哭失声:“阿郎!念奴姐姐!”
她一把抱住念奴,眼泪如决堤般簌簌流下,哭的是梨花带雨。
念奴安抚了半晌,五儿方才止住了哭,低声抽泣道:“阿郎,念奴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念奴哄小孩子一般,轻声细语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先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儿还有些哽咽道:“今日蒸完精油,等我送走羽霁、羽棋高力士处借来打下手的婢女,正在拆洗设备,就听见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阿郎回来了,便也没留意。谁知刚一开门,几个黑衣人就闯了进来……”
“他们为何绑你?”前面都是李夕李白的猜测,还待五儿亲口证实。
“他们说只要我交出精油的法子就放了我。我说那法子只有阿郎知道,我只负责装瓶。他们看我不说,就找了一个道士来。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那道士对我念叨了几句,我就困的不行,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真是为了精油。这精油还没赚上几天钱就被人盯上了,真是头大。
李白给五儿一个摸头杀,温柔道:“如果万一再遇到这种事,只管告诉他们就是,你阿郎赚钱的法子多的是。千万不要逞强,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李夕听的一阵心塞,什么赚钱的法子多的是,这是把我当宝藏男孩呢?
五儿听了却是坚定地摇头:“他们脑子笨想不出阿郎的法子,却来用这种卑鄙手段。这种恶人,就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面对五儿的倔犟,李白心中感动,却真不愿她遇到危险还硬抗,“傻丫头,那法子又不甚复杂。贼人把那设备看一遍;或者等他们知道了羽霁、羽棋,劫走一逼问,只怕也就清楚了。”
五儿忽的破涕为笑:“不可能,羽霁、羽棋我只让她们帮忙清洗花瓣,装瓶。可没教她们别的。那设备用完我也是拆成零碎清洗,贼人哪里看得明白。”
这丫头倒是谨慎。不过现在铺子少,她一人负责蒸馏倒也够用。
屋子里正说着话,岑参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压低声音、带着满腔惊喜道:“先生,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