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愿闻其详。”

“李翰林同意了！”永王兴奋异常道，“李翰林，多年之后你会为今日的选择而感到欣慰。”

这家伙中午几个菜，醉成这样？还自己脑补上了。从哪里听出来我们同意了。

“殿下说笑了。在下才疏学浅，除了几句诗文，再就是喝酒舞剑。”李白不紧不慢，丝毫不理会永王的脸色变化，继续道：“殿下贵为封疆的王爷，权势、财富皆无所不有，实在不知殿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实在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殿下的。”

看李白神色淡淡，似乎无甚兴致，永王顿时如从云端跌到地面。

他干笑一声：“既然李翰林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还是我来说吧。你昨日向三哥进献的那些琉璃器皿，必是无可限量的大生意。这是李翰林最大的资本。要是本王再为你谋划一番，哪怕我三哥再无心国事，也定会为你所震撼。到那时，本王再顺水推舟，李翰林拜相封侯的心愿也就了了。”

玻璃这门大生意这还用你说？这家伙啥也没有就来画大饼，端的是自负又无脑。

这生意上的事，还是得李夕来决定。他要过话语权，假装惋惜道：“原来永王说的是这个。只可惜殿下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是太子？”永王面色一变。

一心盯着太子，永王心里的小九九再清楚不过，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早就有了争储之心。

只是就他目前表现出来的这般心计，也难怪筹备了10多年，依旧扶不上墙。

在李夕思忖之间，永王还以为李白是默认了已与太子达成某种关系。

“太子允了你什么好处？”

他极力将表情控制在水波微皱的状态，声音中却能感受一丝不甘与愤怒。

感觉这永王野心不小，脑容量却不大。被野心压迫了的智商，几句话便让人知其深浅了。

不过这种人好拿捏，倒不失为一颗好棋子。

李夕打定主意，摇头轻笑：“永王多心了，我与太子连话都未曾说过一句。”

“那李翰林是何意？”

李夕轻哼一声：“说这个之前，我倒是好奇永王殿下是如何找到我的？”

“找不到李翰林就去找念奴娘子，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永王说到此处，永王似乎领会到了什么，“李翰林是怀疑本王在暗中监视你？”

李夕脸上挂起一个神秘、阴邪的笑容，也不言语，只紧紧盯住他。

永王忙道：“本王绝不会如此！”

李夕依旧不言，依旧紧紧盯住他。倒要看看这小子眼神会不会发怯。

永王见‘李白’似乎不信，郑重道：“以前只闻李翰林文采天下无双，昨日却是本王第一次见你，哪里知道李翰林还有奇巧淫技之能，所以本王并没有监视李翰林的动机。”

“哈哈，我与殿下开个玩笑，何必认真呢！”

永王坚定的摇头，道：“照李翰林的意思，是你已经发现有人暗中监视？”

李夕轻叹一声：“所以不是不愿意与殿下合作。只是这暗中之人，我也不知其意为何。很怕一步走错万劫不复啊。”

永王鼻子一哼：“若所料不错，只怕是我们那位太子。”

这家伙眼里只有太子。就这眼界、格局，还真就是个弟弟。

“哦？为什么是太子，我倒怀疑是右相？”李夕有意试探道。

“应该不会。李翰林虽说最近风头正劲，但在权势滔天的右相面前，还不足以引不起他的注意。倒是太子，上位这几年虽在三哥面前表现的谨小慎微，暗地里却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

黑衣人绝对不是太子人马，这点李夕是肯定的。他也懒得与永王言明，只假装为难道：“猜测倒是容易，却没有证据。要是弄错，只怕连太子都得罪了。”

“要查清这事，倒是有个人可以帮你。”

“谁？”

“长安县不良帅，魏昶。”

又是魏昶！高力士与他都推荐这人，想来真是有些本事。

只是因为哈扬之事，让魏昶对‘李白’有了些意见。若要去求他，不说自己，李白也定然拉不下这个脸。

不过这些都不便与永王明说。

“多谢殿下指引，我这便去找他！”李夕向永王拱拱手，便要借机离开。

见李白要走，永王赶紧一把拉住，嘿嘿道：“李翰林何须与本王客气。只是方才我所说之事……”

“殿下，实不相瞒这玻璃我只是提了个想法，至于具体如何制造我却是一窍不通。经营方面，也主要是玉真公主与高将军着手。所以这事你找高将军或者玉真公主谈再合适不过。”

“阿翁？”永王面色犯难，悻悻道：“让我去找他，难道李翰林还不了解他？”

李夕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哈哈道：“这要看殿下如何谈了。”

“为何要让永王掺和进来？”李白心里问道，他对李夕此时的作为有些不解。

“一来，我们需要盟友。永王虽然差了点，但只要利用好也不能说是张差牌。二来，玻璃生意让他在那般纨绔子弟里拉拉皮条，哄抬一下价格也是可以的！”

……………………………………

从马球场出来，已入申时下午3点后。李夕李白策马寻高力士而去，让他帮忙引见、会一会太子。

高力士从昨日一直在华清宫侍奉，直到今日晌时方换班回府歇息。

见李白来访，高力士虽疲惫，却是满脸堆笑道：“恭喜李翰林贺喜李翰林。经昨日一事，圣人对李翰林可是给予厚望啊，哈哈！”

这家伙昨日还狐假虎威的斥责李夕李白；今日却又笑着来道喜。果然是人精！

李夕哈哈笑道：“还多亏高将军日常在圣人面前提携。”

“哪里哪里，李翰林博学多才、见识广博，即便没有在下，得圣宠也是迟早的事。”

“诶，高将军过谦了。有高将军这样的贤能为圣人分忧，实乃大唐之福，苍生之福啊。”

一波尴尬的商业互吹，高力士率先扛不住了。赶紧转移话题，“李翰林此番来，想必不是来找我闲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