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霍注定不凡,林幽儿便是他不凡路上的绊脚石。让杨霍上山寻麒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毕竟门上的符纸,快要被雪水浸化了。
院子里厨房还冒着青烟,董本顺已忙碌了一个时辰,这几日大家都没吃好,整日还在忧心中度过,有条命回来自然要多吃些,补补身子。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董本顺想着做顿好饭,让每个人都吃饱了,打足了精神去附近的小山坡上一次过采。
昨夜梦见一位身穿白色纱裙的仙子,漫步在冰雪中跳舞,那个画面很美,虽看不清跳舞之人的面容,不难看出定是个美人。
回想着梦境炒菜的董本顺不禁冷哼,“我最怕冷了,若在冰雪中光脚跳舞,非得要了我半条命。但若能见到那仙子就好了,我可以拿着她的画像卖个好价钱。”
董本顺爱钱,任何事物都可以联想到钱财上。
“倘若你治好我的脸,我定给你黄金万两。”窗外的白樱盯着厨房做饭人的身影,划伤的脸戴着白色的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我不便出门,三师傅就拜托你们了。”
“尽力!”董本顺微笑,这种事情不能说满只能尽力,找个物件都费劲,更何况是会飞走的人,“我尽力!”
“谢谢。”白樱冷冷的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我想喝白粥。”
“啊?”董本顺好无奈,环顾一圈并未发现白粥的身影,“做了五六个菜,唯独没有白粥。”跺脚开始做。
董本顺熬了一个时辰的红粥,唯独忘了一身白衣的人,怕是连食物也要白色的。撇嘴表示无奈。
“这一天天的太难了,做个饭都不能安心意。”董本顺努力微笑,告诫自己:“不生气,气大伤肝!”
做饭纯属爱好,做许多饭是为了让他们吃饱喝足,可挑三拣四者,难侍奉。但想想提出条件的是公主,还是可以理解的,到时候多收几个钱就好了。
如此想着,心里舒服了些。
香味儿不断飘出,随之醒来的人都趴在窗前门边,望着厨房里的那抹身影。
“妹子,做啥好吃的了!”董本满咽口水,眼睛已长在了饭菜上。
“应有尽有。”董本顺扯嘴笑,“安心等待!”
饭菜上齐,桌前的人大快朵颐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不时夹起盘子的饭菜往嘴里塞。这样吃饭的模样很是温馨,董本顺甚是满意,说明手艺渐长。
热闹的桌前只有白樱一人吹着勺子里的白粥,看到盘子里不停有筷子夹,沾染着所有人的口水,鼻子瞬间不舒服,干咳几声喝着白粥。
吃饱肚子该上山了,身后背着篓筐摸摸鼓起的肚子,大步往前走。
白樱目送着几人走远,委婉拒绝了董本顺要留下来照顾她的好意。
轻轻关上门,抬起铜镜打量着自己,面纱前很是好看,取下面纱却是一道深深的血痕,依旧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
“三师傅,我这脸可有好起来的可能?”白樱照着铜镜,看到一身道袍的人进了门,长舒一口气,“师傅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樱儿竟有些看不透了。”
老道士摸着胡子,衣衫整洁就是发髻也一丝不苟,眼底带着愁丝。
“老道此举只是好奇务虚阁,没曾想到连累了公主,是老夫失职,望公主赎罪。”老道士低头,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白樱的失踪原是老道士一手策划,想知道董本顺与范松二人在务虚山经历了什么,见了何人,天上的那道紫光又是因何而起。
一桩桩一件件,老道士都想弄清楚,故而设计了一出戏,让二人带路在去瞧瞧务虚阁之上,有何秘密。奈何天不遂人愿,白樱被务虚阁主掳走,破坏了计划。意料之外的,更是白樱的脸被毁。
老道士常年同药丸打交道,闻到风中的迷药立马服下解毒丹。吹落山下后,老道士直奔毒瘴想要悄悄潜入,最后被一群猫打退了。但,老道士不是一个半途而废之人。
“说这些也无济于事。”白樱戴上面纱,丢出一张画了樱花林的地图,“这是我下山时记下的路,师傅可去碰碰运气。”
白樱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清楚务虚阁主没杀她,找到下山的路只是时间问题。
回了屋后趁着董本顺上山采药画下地图,相信师傅就在附近,她只要按兵不动便好。
打开地图,老道士内心还挺惊讶,能画出此图的,怕也只有白樱一人了。
“公主放心,老道定不辱使命。”老道士眉毛一挑,心情舒畅。
“师傅要尽快才好,我会拖延些时间。”白樱冷冷地说。
此时的她不愿在冒险,务虚阁主恨极了她,贸然前往怕是整张脸都不保了。现下能相信的只有老道士,也相信董本顺想要离开此地的心。
白樱多番试探董本顺想得知务虚山上之事,都被搪塞过去,说明务虚山上绝对有秘密,说不准那道耀眼的紫光,就是麒麟发出的警告。
如此,白樱宁愿待在屋里养伤。
“公主放心,老道明白。”老道士收好地图,消失在原地。
“本公主要的,何时给过他人。”白樱握紧拳头,摸向发中戴樱花簪的位置,“待我休养几日,定能重新练造。”
狠厉地盯着镜中的人,和镜中外的风景。
顺着纸上的标记,老道士很快到达了樱花林,望着静谧的环境,老道士清楚,有人来了。
“既然要走,为何还回来。”琴声悠扬,酒香扑鼻,老胡披散着头发坐在樱花林中眯着眼睛抚琴,一旁温着一壶酒,模样甚是悠闲。
此景老道士也看出来了,这路是一早便为他留下的,可他还傻傻的闯进来,只为了满足那颗好奇心。
“二哥,有些日子不见,越发的潇洒了!”老道士撇嘴,不知何时起,同亲人见面竟然是分外眼红,可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可能是时间久了不见,亲人也成了生人。
亲兄弟各自为家后,在也没了那份原有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