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积火的法子已出,取冰心的手段还得慢慢来。
“冰心不易取,若想得到需得一样兵器。”白樱眸子里满满的开心,毁掉一个人太简单了。
“何物?”牛伯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只要存在,便不是问题。”
“需得湘雅公主手里的宝贝,破玉刀。”白樱浅笑,打量着屋内之人的神色。
众所周知破玉刀削铁如泥,便是山脉也可毁了,当年魔族被困务虚山地火之下,全是湘雅公主用破玉刀将地火出口封印。如此,二者已是不共戴天。
且湘雅公主待董本顺同女儿般呵护有加,怎会取其心脉,只为救一个敌人。说说都是笑话,自古以来敌对的双方都巴不得对方先走一步。
在白樱说方法的时候牛伯便已想到了破玉刀,以樱花仙子的心思,怕是也想将董本顺除之后快。
“樱花的心思,果然是妙哉。”牛伯哈哈一笑,眼中的死亡凝视加重。
“左使不必如此看我,都是双向的利益。你是为了救魔尊,让满是委屈的魔族重新站起来,我自然也是有私心的。为了他,我可以堕仙成为魔族的一员,伴他终身。”
两个互斥的人在一处只会增加伤害,不如换个人陪着。在白樱的眼里,若没有冰霜这么一冰冷的人,是不是会看到她这朵盛开的花。
听到大言不惭的话,牛伯冷笑一声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舌灿莲花的黑心者,“用爱之人性命,换一不爱之人的陪伴,这买卖有些不划算。
当然,这是后话了!各有所需的买卖,还是要试上一试。”
即便是看不上对方,也要为了利益而尽量避免言语中的刻薄。
得到想要的答案,白樱总算松了口气,眉眼间算是笑意。情敌即将退位,是她樱花该绚烂的时候了。
心中的想法很美好,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略微有些尴尬。
只见唇色发白的范松沉着脸进了门,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阴沉的眸子扫过白樱那张急切的脸后,是一声嫌弃的闷哼。
“听闻你一早便来了,原来是带着这么个不中听的消息来,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的消息送上门来,着实白费力气听。”范松嫌弃的话语里带着愤懑,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舍得动弹,旁人却来踢上一脚,简直是打他魔尊的脸。“这个法子不中用,本尊会勤加修炼调理好内息,不用一堕仙来插手了。瞧着天色已晚,还是回京城吧,你的母后需要你。”
话音落,人已走。
牛伯紧随其后离开,白樱只好下山,在待下去怕是要挨打了。
徒步下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提着酒的杨霍,能随意出入毒瘴的,定然是带着解药的。
不过一个时辰,白樱等到了人,黑色的眸子里带着得逞的笑容。
“左使的到来,让清冷的山中多了一丝慰藉。”白樱烤着火,闻着不断飘出的香味儿,“白薯快好了,左使可坐下吃些。”
说事就得有吃食,不然太无趣。在凡间许久又常年在妇人圈子里待着,经常看到一群女人围坐一处,手里捏着瓜子点心,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旁人的坏话。沾染上凡间的俗气也难免,毕竟凡人最爱的便是享受。
“湘雅公主被困在天宫,想来也是王母有此忧心,这才放心让董本顺溜走。”牛伯用脚趾想也能猜出七八分来,王母的算计向来长远,不丢下一棵有用的鱼饵,怎能钓上一条鲜嫩的大鱼,“想来你已有法子让湘雅公主下凡,并取得破玉刀。我来便是告诉你,可以放心去做,但中途会发生什么事无法预知。”
简单的说来便是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但中途遇到的人和事是不可预料的,无法帮忙。
皇城的人已四下寻找白樱的下落,就连弼塬也在务虚山附近留下了眼线,若想轻易逃过各种追捕,怕是很难。想来白樱是聪慧且有胆识之人,掩人耳目的法子定然不少。
“左使果真好算计,既要果实又不在乎过程,怕是会被虫子啃食。”白樱卖着关子,双向的利益一个人出力,太不划算了。
“枝叶虽味美,却无果子香甜。”牛伯扬起嘴角,吹着白薯上的灰尘。
虫子确实喜欢啃食枝叶,但最吸引的还是果子的香甜。白樱要的是魔尊夫人的位置,便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就不该说那些脑子里憧憬后的话。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幻想,容易让人沉醉无法自拔。可现实生活就是告诉你,天黑了被窝里的你可以憧憬一切遐想,但天一亮,就该回到现实中,哪怕是苦命的搬砖人,也要继续努力活着。
“事成之后,你便是魔尊的夫人,不然便是万物中的尘埃。”牛伯给的诱惑很大。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有的一切都在命运的归途与反抗中侥幸生存。
“果子确实香甜!”白樱答应了。
‘夫人’一词何等的荣耀,能成为心爱之人的夫人,又是多么的荣幸。
“听闻董忠在贵山做客,不妨借来一用。”白樱已有计划,计划中的人缺一不可。
“好!”牛伯吃下白薯,好久未吃饭甘甜的白薯,肠胃都舒畅了不少,“一个月的时间,我要魔尊的身体恢复如初。”
“一言为定。”白樱闪烁着自信,黑色的眸子在夜空中依旧耀眼。
与此同时,营帐内一只麻雀飞来,回了人形后正是雀儿。
“白樱要取破玉刀。”雀儿站在案机前,看着满桌的酒水眼底划过不屑,“破玉刀乃湘雅公主随身之物,要取怕是不容易。”
“她那么聪慧,怎会不知董忠在魔尊手里。”弼塬吃下一杯酒,揉搓着手里的花生轻轻一吹,手里只剩下剥了皮儿的花生,丢进嘴里细细咀嚼,“美酒配花生,决了!”
“你难道不担心她会因此丢了性命,又或是成功之后变为魔尊的夫人?”雀儿出言提醒,莫要被眼前的美酒迷乱了心智。
“她注定不是我的,能做的也是陪她一场。”弼塬苦笑一声继续往肚子里灌酒,红着脸颊靠在椅子上吐气,“她瞧不上我,从开头便瞧不上。从逃婚的那刻我便知晓,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是威逼还是利诱,她都会保持着冷漠的心对待我这张痴心的脸。
打败仗,是我故意为之,若非如此,那朵兰花又怎会将墨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