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以。”皇甫留轻声唤了一句。
“奴才在。”
“你也觉得朕当年做错了吗?”
绥以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眼皇甫留,发现对方整个人很是消沉,看上去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当年他还是太子之际,父皇当时已然重病,驾崩只是时间的问题。
恰逢那时他的太子位置很不稳,总有人想要趁此机会给他拉下去。
可他为了能够替父皇分忧,所付出的何止一星半点。
而他不过也只是利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让父皇驾崩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与其吊着那口气,整天难受不已,不如直接一点,至少不用再那么遭罪。
正因如此,阿姐还说什么从此要和他断绝关系,就连长公主的身份都不想要。
一辈子都拥有荣华富贵,还有他这么个好的皇帝弟弟,她定会成为璃南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
只可惜,阿姐那颗脑袋,也不知如何想的,这么多年了,硬是不肯唤他一声弟弟。
他只不过是让本来就会发生的事情提前了而已,他有什么错?
宫家。
“煜,你这可是在坑我啊,不是说父皇会答应废掉我的太子之位吗?”
皇甫宜睿在知道了那些难民原来是宫煜承背后安排的过后,他就很想翻个白眼。
从狩猎会开始到整个皇家宴会结束,他甚至连提出废太子这个请求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起白天他父皇看他那副慈祥的眼神,就浑身发毛。
宫煜承随手拿起一块玉石,放在跟前看了看,漫不经心的瞥了皇甫宜睿一眼,“别乱说,我没有。”
皇甫宜睿有些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玩儿的,现在父皇对我是满意的很,更加不可能撤掉了。”
“既然撤不掉,那安安心心的坐稳又有何不可?”
宫煜承一双墨瞳里是藏不住的黑暗,那双眼,似乎只要人看上一眼,就会彻底沦陷,为之着迷。
拨弄了一下衣袖,宫煜承又道:“那么多人都盯着你,我无形之中还帮你巩固了一下位置。”
皇甫宜睿撇了撇嘴,“我谢谢你啊。”
宫煜承抿了抿唇,旋即薄唇轻启,“不用谢。”
“我说你没事干怎么突然去帮助难民了,之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怎么也没见你这么热心。”皇甫宜睿不由得啧了一声。
相比从前,又多了个皇甫辙。倒是更加的头疼了。
宫煜承勾了勾唇,“当时我救人的时候也没有想那么多,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太过敏感,无奈只得借用一下你的身份。”
他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这件事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轻笑了一声,闭着眼嗅了一下,“这茶闻着就清香幽远,真是令人回味无尽啊。”
皇甫宜睿很是无语的看着他,“你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啊。”
宫煜承冷哼了一声,“不然要和你一样板着一张脸,苦大仇深的吗?按我说,你就按照我方才同你讲的,好好的当着你的太子。”
将手中的茶盏推至一旁,看了眼皇甫宜睿,“你以为现在真的还和之前一样,皇上只是单纯的撤掉你的太子身份,然后你就可以潇洒自在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