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同薛以峯保持一定的距离,简然的脚步不觉加快。
可毕竟是一辆车,不管她走得多块,还是摆脱不了薛以峯的纠缠。
听着身后催促的滴滴声越来越多,简然终于猛地停下了脚步,她无奈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我说了,要带你去个地方。”薛以峯笑着说道。
“咿呀!真是服了你了!”简然把脚一跺,终于还是上了车。
薛以峯的嘴角弯成了完美的弧度,待简然上了车后,他满意的踩下油门,随着她啊的一声,车子顿时消失在街道处。
简然只觉得自己的脸被风拍的刺痛,她害怕的抓着车门把手,惊恐的朝薛以峯大声喊道:“你要死,不要拉着我一起垫背啊!”
薛以峯弯了弯唇角,脚下的动作更加用力,只看见迈速表指针朝着2字开头飘去,简然哀嚎一声“妈呀”
随着简然的喊叫声,车子顿时来了一个大转弯,差点儿将她甩了出去,只听吱的一声,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简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强忍着胃里即将涌上来的冲动,她用力的咽了咽口水。
“到了。”薛以峯跳下了车,斜靠在车门处,半眯起眼睛,望向那片深蓝。
简然随着声音望了过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是大海”
她下了车,来到沙滩处,脸色柔和的看着眼前辽阔的大海
夜晚的大海是那样的平静,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一览万里。微风缓缓略过她的脸颊,吹起了她的长发,也悸动了海边上小小的浪花。
她的心跳悠悠的,缓缓的,海水荡漾在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怎么样,跟我来没错吧?”不知什么时候,薛以峯走到了她的身后,一脸得意的说道。
“额”在大海的包裹下,简然见薛以峯失了往日的锐利,随即而来的正是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俏气。
“是不是看我很帅?”
简然顿时皱起眉头,“原来是个自恋狂。”
“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
“也是啊,人人都对你仰首是瞻,溜须拍马,尽是听一些场面话了,对于真话,你怎么可能听得见呢。”
月光下,简然满是笑意的看着他,双眸显得那么明亮和清澈,长长的睫毛随风颤动着,白皙无暇的皮肤渗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薛以峯双眸一凜,他盯着简然,心中拂过一丝微痒,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话有可能让你在空无人烟的地方,后悔。”
“额”简然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站在他眼前的,不是温润如玉的薛以脉,而是残酷无比的薛以峯。
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推下楼的杀人狂。
自己也真的是太大胆了,竟然敢这么评价这个人。
想想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以峯看着瑟瑟发抖的简然,突然笑道:“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子。”
“”有趣,她可不知道哪里有趣了
往旁边挪了挪,刻意与薛以峯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自己再一次惹到眼前冷酷无情的男人。
两兄弟实在是太过相像了,导致她一时失意,误以为薛以峯也会同薛以脉一样,任她怎么欺负,都不会吱声。
一想到薛以脉,简然黯淡的垂下眼帘,全然失了赏海的兴致。
刚刚的那一幕,再次重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心中酸涩无比。
既然薛以峯没有同百合学姐在一起,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百合学姐和薛以脉,已经如愿的复合了呢
站在门口就已经按捺不住了,那她走之后,两个人是不是又会重温往日的美好呢
一想到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简然心中就一片堵塞。
“如果不开心,就看看大海,大海那么辽阔,总能包容你的失落。”薛以峯这时说道。
“你好奇怪。”简然没精打采的评价着他。
“怎么说?”
“我的记忆里,咱们两个好像并不熟吧?你为什么要带我来兜风?”简然不禁问道。
“兜风,还需要理由吗?”
简然撇了撇嘴,“那你怎么不带百合学姐过来?”
“她?”薛以峯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她还不够格。”
“能够上薛先生的车子,还不够格吗?”简然试探性的问道。
“是那个有趣的男孩子告诉你的?”薛以峯立刻想到了昨天紧追着百合不放的那个男人。
“不管谁对我说的,你跟百合学姐两个人,好像都不怎么光明吧?”
薛以峯半眯起眼睛,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冷厉,道:“简然,我劝你千万不要揣测我的内心想法,不然,你会后悔的。”
额
再一次被警告
简然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刚刚的气势,终于证明了眼前的人,正是薛以峯。刚刚,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才会误以为这个男人转了性,才会变得像薛以脉那样,软软的就像一个小奶狗。
而事实上,这货活脱脱的就是一匹藏獒。
“怎么不说话了?”
简然剜了他一眼,“我还敢说话么我?”
“呵呵”薛以峯突然笑了,笑得那样轻松。
见到薛以峯的模样,简然的心中却十分不是滋味,“薛以峯,你有着全国前一百强的企业,你坐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上,车子想换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衣服也都是名牌定制,我想,你的住所也一定非常豪华吧?”
薛以峯定睛看着她,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拥有着旁人所羡慕不来的成就,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弟弟,已经患上了抑郁症,整天徘徊在生死边缘,而你,还选择对他不闻不问吗?”
薛以峯的眼角滑过一丝冷冽,“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的家产,分给以脉吗?”
简然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的侧重点不在于你的弟弟患上精神病这句话吗?”
“难道你的侧重点不在于财产方面吗?”
简然惊讶的半张开嘴巴,对于薛以峯的反应,她万万不能理解。
一个连什么都能拥有的人,最缺乏的,恰恰就是亲情,而在这个世界上,只留有薛以脉一个亲人的薛以峯,怎么能够在听到薛以脉的病情后,完全无动于衷呢?
然而他的重点,却正是他唯独不缺的。
这,让人怎么能理解呢?!
“薛以脉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在听到她的病情后,竟然能够自动忽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简然现在才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完全就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冷血。
亲情什么的,居然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