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我始终难以入眠,于是合上衣服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子明也没睡着,看见我屋里点着灯,于是走过来,对着窗子,与我说话。
“子柠真的决定好了要去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其实我也没想好,但也许这就是我应该去做的吧。”
“好,我陪着你。”子明说完。不知为何,握着我的手,在这夜风吹拂的晚上,为我暖着手。我虽然不明白子明为何突然这样做,但也不排斥,也就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它在子明宽大的手中。
第二日一早,我们便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大多是洪达送给我们在路上会用到的东西。我与子明向洪达及在场的其他人告别之后,踏上了征程。今日不似昨日的人那么多,只四五个,他们在门那里看着我们离开,我忽然有一种不舍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与子明慢慢的来到了江都,我们在一家面摊坐下,走了半日,如今又是晌午,正是补充体力的时候。我放下拿着的包袱,说道:“来两碗小面。”
那小二听见,太忙没能回头,回答道:“好嘞。”
要我说,江都与我生活的地方又没什么不同,也是有琳琅满目的物品,还有叫卖声。
我忽然想到冬天蛇要冬眠,如今却是相反的季节,应该到处都是蛇吧。于是问子明“子明,你说深山野林里现在是不是很多蛇,还是有剧毒的那种啊。”
子明笑着,喝了一口水。“应是如你所言。”
没过多久,面好了,小二放在了我们跟前后,便走开了。
我呼啦着面,如今虽是夏日,但我的确很饿,胃口甚佳。就在我们吃面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子就在我们对面蹲着,拿着一个脏兮兮的碗乞讨着,衣服也脏兮兮的,穿着也邋里邋遢。
我摸着口袋里,子明放进去的钱,觉着挺多的。
“子明,我想。。。”我看着子明,眼神示意是否可以。
“去吧。”
我便从口袋里拿出几个钱径直走过去放在孩子的碗里,他们看着我,充满了感谢的目光。忽然,有影子将我头上的阳光挡住,我抬头,是一位僧人,拿着盂钵,从衣袖里掏出几个钱也放进碗里。
觉着没我什么事,打算起身离去。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却碰见了那僧人的手中的钵,看着要落下来了,我打算帮他接住,没想他快我一步。我却不小心看见钵中的被光晕笼罩着的两只一白一青的蛇。
我去,还真有蛇。我急忙后退几步,看着那僧人。那僧人也看着我,然后便转身离开,我也回到了面摊上。等我坐下的时候,腰间的玉佩闪了一下,于是我非常诧异,难道和那僧人有关系?
“子明,你看见这玉佩闪了一下吗?”我小声地问着他。
“没闪呀。”他看着我回答道。
我摸索着,的确闪了,难道只能我一个人看见吗?不想了,要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好来度过这天的黑夜。
于是我和子明离开了面摊,走在街上,刚好看见一家客栈,并肩走了进去。
“小二,来两间空房。”
“好的,客官。”那小厮说完,从后面绕到前面来,带我们去我们的房间。嗒嗒嗒,走上了台阶。子明进入房间后,我也进入了旁边的房间。
由于前几日的奔波劳碌,故今日睡得特别早。在今日的夜里,我似乎梦见了一条大蛇,离我不远处,像我吐着信子,乍看起来凶悍无比,实则却在啜泣,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却又被什么东西所束缚。我想走上前去一探究竟,忽然一张血盆大口就向我袭来,我从梦中惊醒,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忽然发现那玉佩不远处果真有一条蛇,似乎想要拿走这玉佩,没想刚触碰到便被弹开,撞在屋里的门上,然后它灰溜溜地离开。于是我合上衣服,快速跟了过去,也没来得及叫上子明。
那蛇走得不快,偶尔会停下,似乎在等我,于是在月色之下,我能看清楚那是一条通白的蛇,如今有一点点泛着银光。
它带我来到了一荒草丛生的野外,我拨开杂草,不远处今日晌午看见的那僧人正在那里打着坐,周围有一道红黄红黄的屏障,前面放着盂,上边漂浮着一白一青的两只蛇。那僧人似乎十分专注,没发现我正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窥视。我低头一看,发现刚才带我来的小白蛇已不见踪影,化为点点银光飘向一旁的我,忽然之间,我倒在了地上。
似乎我进入了其他人的梦里,周围的画面迅速转换,没过多久,就定格在了一个画面。
是在夏日的一个早晨,一名男子拿着工具在田野里收着东西,男子觉着有些体力不支,就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在男子的身旁草里有一只白蛇伺机行动,男子没注意,被那蛇咬了一口,那男子皱眉,“唔,这白蛇。”
于是用手将白蛇抓住,将它重新放入草里,抹上随身携带的药粉,拿上东西,便回去了。
那白蛇还在草里看着男子,吐着信子。
画面一转,那白蛇已蜕皮变为一女子,取名白素贞,身旁跟着的青蛇也已变为人,名为小青。
“小青,还记得那次我们遇见的那人吗?抓住他我们修炼也就大功告成了。”白素贞说道。
“如今我们已修炼成人形,正好可以去抓他。”
“说得甚有道理。”
于是白素贞与小青便下了山,前往了江都,没错就是江都,那石头上赫然写着的两个大字。
他们穿过街上的人群,忽然在一家药铺里看见他们所要寻找的人。只听见里面的人说“许仙老弟,快拿药来。”于是她们便知那男子原叫许仙。
白素贞在门外看着,有一下雨天,许仙正从桥上经过,那白素贞佯装没带伞,向他借伞,于是一来二回,变熟悉起来了。
那日,天气晴朗,正是许仙与白素贞谈婚论嫁之时,大家在许仙家齐聚一堂。
“许仙老弟,这你就要成亲了,看看弟媳妇,多么美丽贤惠。”男子说着,拿起一旁的酒喝了一口。
白素贞听完,掩面浅笑,“姐夫说笑了,官人清廉正直,有医者仁心,着实不易。”
“哈哈哈,弟媳妇说的是,说的是呀。来,喝一口酒,助助兴。”
白素贞就要喝酒,许仙忽然挡住,“姐夫,素贞喝不了,不如我来。”
白素贞瞧着,有所不妥,于是道:“官人无事,一杯酒,素贞还是可以。”一口下肚,大家谈笑风生。没过多久,白素贞便觉着肚中不适,于是借着出恭,离开了座位。
“唔…额…”越到后来,越觉得不适。
“难道是雄黄酒?”
白素贞实在支持不住,倒在后院里,变为了蛇身,缠着树干,那树干像要被挤变形。只听不远处许仙向这边走来,“素贞有何不适,我来帮你看看。”
忽然白蛇没能掩藏,被走来的许仙看见,那许仙一下子接受不住,昏了过去。白蛇一看,如今身体不适,正要补充气力,于是缠着许仙,吸了几口气。只见许仙气色越发死沉,脸色逐渐变黑,皮肤发皱。白蛇正打算离开,只听叮当当的法杖的声音,从墙的那边飞来一个僧人。
白蛇看见,打算顺着树干,潜入地下逃跑,那僧人将手中的钵往天上一甩,那蛇便收入其中。僧人做完,也就飞走了。
只听见身后有人叫喊“弟弟如何?”
僧人来到郊外上,欲将白蛇修炼成丹,解身上所染之毒,从远处杀出一绿衣女子,持剑而来。
“放了我姐姐!”说完便挥着剑。僧人左闪右闪,用手防着剑的进攻,但手势始终没变过。忽然飞在空中,又将钵拿出,那青蛇也被收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