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见那瘦瘦小小的身影推开了个窗缝就钻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了!
我的天!我真没打算叫你给我守夜做保镖的!用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小丫头幼崽童工,我真不至于!
这会她也不管是不是打草惊蛇了!直接把一旁的披风一披,就跑着出去叫人。
刚踏到门口,就听见上头乒乓的兵器相撞之声,杜若叹了口气。
三二一。
砰,眼前的门瞬间被从外头推开。
“姑娘,可还好?”
“我无碍,只是青楉追出去了。”
“姑娘不必担心,那丫头武艺出色着呢!寻常三四个人好手也近不得身的!”
“就是,而且青柏也带着人帮忙去了,您放心便是。”
杜若想着那小丫头练武时的样子,便是她心中再担心,也只能这么安慰自个儿了:‘最起码伤不着孩子!’
可随着时间流逝,外头的乒乓声不仅没有渐止,反而···
“不对!去放信号!”
青檀虽不解,但还是乖巧地开窗朝天上放了个信号弹,半空中一个红色的吴字异常的方正。
果然如杜若所料,随着火红的吴字出现后,外头的动静明显更大了。
“一半人出去帮忙!”杜若看着这帮人不动,气得直咬牙:“我的功夫虽然一般,但轻功不错,他们一时半刻想抓住我并不容易,况且,信号已经发出去了,就算真叫人闯了进来,我只要扛到援军来了就是!”
一劝再劝,那些人就是不动弹。
直到,一个青衣人被踹地砸进了屋子半天没起来。
青檀满脸沉色上前探脉,只苦着道出了三个字:“还活着。”
“还不去帮忙!”
“青杨,你带一半人出去。”
“是!”青杨从见着同门被踹进屋火气就涌到了嗓子眼,就等着青檀发话呢!这会见人应了,立马点了几个配合默契的,就飞出了屋。
“姑娘,若是一会儿事情不对,您什么都不必管,只运起轻功全力往东面冲便是。”同门他不想失,杜姑娘这边他亦不能辜负庄主的信任使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如今只希望援军来的够快,不至于叫他不能两全。
杜若没有应他。
听着外头厮杀的叫喊声,还有大雨也遮盖不住的血腥味儿,杜若只觉得脑袋昏昏,度秒如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若猛地起身往外走。
“姑娘?”
“与其等着被逐个击破,倒不如合力拼上一回。”
“姑娘!”
杜若不用看青檀也能从那声称呼中听出多少不赞同,但此时她已下定决心,除了猫四爷,没有人能拦得住她,也没有人能改变的了她的想法!
面对接连阻拦她的手,杜若脚步未停,只偶有腰肢轻转,眨眼间便轻易来到打开着窗户旁,回头对着青檀一笑:“我没你们想象的那般没用。”
看着众弟子连杜姑娘的衣摆都没有抓住,青檀难得显出两分怔愣出来,也是这会他才相信杜姑娘所说的‘轻功不错’的言论是没有半丝安慰的真实的不错!
呵,这哪里只是不错哦!
瞧见杜姑娘那身轻如燕的架势飞出了屋子,他也不愿再犹疑,直接大手一挥:“杀!”
“是!”
杜若其实心里也悬着呢!根本没有面上那般淡定,她的功夫虽然在猫四爷几个的试验下,‘重新’熟悉了一番,但到底不是自个儿打小练的,很多招式‘本能’都只有在危险的时候才能反应出来。
她如今出来,也是一场赌。
杜若立于对面屋顶,想着昨儿下午猫四爷叫人给她送来的资料,定了定心,双手摸向腰侧那一左一右的荷包,各摸出了一粒指肚大小的扁圆鹅卵石磨出的棋子出来,以拇指、食指、中指捏紧,同时不熟练的调动内力灌于手指之上,盯着被围困住的两个义吴山庄弟子,双手抬至胸前同时猛地甩袖、扭腕、弹指,小小的白色在一片夜色之中却意外的并不显眼。
杜若瞧见那两粒果然如她所料的正中方才给被围困的两人压力最大的黑衣人的背心,便松了一口气。而同时,那两个黑衣人猛地浑身僵硬,不可控地从高处滚落地面。
不说两个青衣弟子在对战中抽空往远处瞄了一眼之后心中有多少惊讶。
杜若此时已经玩嗨了!
这时候她才清楚苏广玉所说的普天之下仅五人能在轻功上出她之右的意思!
看着身后远远被放的一众‘小风筝’,杜若的心愈发的安稳了,甚至试着耳畔呼啸的风声,早已浸湿衣裳的雨滴,还隐隐生出几番肆意豪情来!甚至还偶在那些人气力不畅时‘作死’的放慢速度等他们别跟丢了!
眼见着不远处青衣红裳的众人,期间还有几个熟面孔,杜若便脚下几个轻转,轻轻落于那片红绿之中。
这事儿到时候该了解了。
“姑娘···”
“我无碍。”杜若最受不住地就是青梧的念叨,见着人开口立马转移话题道:“还有一品楼那边,安排些人赶紧赶去。”
“姑娘引了二十七人离开,若是他们还处理不了,也该去二爷身边待上几年了。”
“···也不至于,不至于。”那位二爷瞧着是个好性的,但公事上格外严肃古板,当真称得上赏罚分明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这些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就要把人往那边送,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还要二爷决断。”
“···”
“弟子等人先护送姑娘回庄。”
“···好。”算了,跟这位理不通的。
“四爷天傍黑前收到红签子赶下山,至今未归庄。”不是四爷不担心您,只是四爷有急事下山未收到您遇袭的消息。
“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呢!”杜若随意地摆了摆手,但脚下的步子瞬间说不出的轻快。
青梧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瞧见杜姑娘眨眼间已把他落了不短距离,立马提气紧跟上。
“药老?”杜若也没想到,才踏进广义楼,瞧见的第一位居然是这位从不主动离开后上的药老。她不过就淋了场雨,真不至于惊动这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