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听了鲁诚的话，真想一个托马斯回旋踢踹翻他，吃了什么药，有仇似的？算上面试那天，也不过见了两面，不可能有什么地方得罪他。

“我再想想办法。”楚易忍了，好不容易有个入职国企的机会，不能这么丢了。

影响了入职暴雨华国公司的大计，那可是因小失大。

虽然对方态度不好，但就事论事，要想改变一个企业的风控措施，的确非常难，在国企更是难上加难。

把民营企业的保证金从20%调整到10%，明显不是鲁诚能定的，就算叶欢也定不了，恐怕得上到总经理办公会议上才能决定。

从国企的作风来看，即便上到了总经理办公会，估计也成不了。因为民营企业的单子并不大，领导们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生意做成了，公司赚不了多少钱，万一出了纰漏，哪怕损失一万块钱，那也是经营事故。

这也导致了国企宁愿不做事，也不愿意担责的心态。

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兄弟，到外面聊聊？”有人在旁边说道。

楚易转头一看，是一个衣着有些邋遢的中年人。

“你是？”

“事业三部一组的胡田。”

“胡经理好。”楚易看见了对方的胸牌，是三组的经理。

两人走到阳台，阳台很大，有四五百平米，摆放着桌椅板凳，是公司休闲的地方。

“遇到了问题？”胡田递过来一支烟。

“不会，谢谢。”楚易摆了摆手，“还好，鲁经理说的也有道理，国企确实不太喜欢和民企打交道。”

“他态度不太好。”

“这个……也许今天心情不好？”

“公司进人卡的很严，名额都是规定好的，今年一个小组只能进一个人，你去了二组，又没国企客户，他当然不乐意了。”

“我又没领工资，应该不算占用名额吧？”

“这公司按工位算成本，一共租了4000平米，200个员工，一个工位算20个平米，租金是一个平米每月130元。你算算，单是租金成本一个人是多少？”

“2600元？”

“对，算上水电物管，还有其他损耗物品，一个工位的成本算3000元，所以即便没工资拿，也要算一个人。”

“懂了。”楚易无奈的一笑，难怪鲁诚对他是这个态度。

“今年原油贸易压力大，价格波动太厉害，鲁诚一直不敢出手，半年过去了，才完成了今年任务的四分之一。”

“那他的确很慌。”

“他一直想招一个有国企资源的人进来，好安稳的冲点业绩上去，但哪儿那么容易？石油行业圈子就那么大，有国企资源的都是香馍馍，老板千方百计要留人，怎么可能跳槽？”

“那得想办法，多做点民企的生意。”

胡田嗤了一声：“他也没那个胆子去冒风险。”

楚易叹口气：“那不就成死局了？”

“我看今年你们二组难。”胡田摇了摇头，“话说回来，有没有兴趣来我这边？我主要做国内粮食大宗贸易的。”

楚易有些诧异：“哦？粮食这块，我以前倒是接触过，但算不上有多熟，胡经理缺人手？”

胡田吐了个烟圈，笑道：“我五年前来这公司，条件和你一样，没工资，有业绩就留下，没业绩滚蛋。看到你，触景生情。”

原来如此，楚易也笑了：“行，我觉得到你这边来也不错，不过先给我点时间，我想在石油业务上努力努力，万一成了，也好让某些人打打脸。”

胡田哈哈一笑：“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那先祝你旗开得胜！”

“多谢多谢，过段时间来跟你学习。”

“好说。”

楚易这下总算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摆在面前的是一道难题，公司不愿担风险，买家又不接受高额定金，换做平常人来，几乎是无解。

想了片刻，他向幽灵发了一条短消息：

“明天立刻开展石油贸易，先找泥特阿拉伯或者什么国家买一船原油再说。”

“团队还没配齐，还得等等。”幽灵回复道。

“我说的是立刻，有钱买东西都不会？”楚易撇了撇嘴，这幽灵思路还是没转过弯。

“老大，这原油生意不是去菜市场买东西，涉及到品质、规格、价格、交货方式等等，复杂着呢，而且后期价格涨跌，市场走向，是需要专业人士去干的。”

“有钱任性点，抱几个亿过去找卖家，一手钱一手货，买了先在海上飘着，往华国飘，自然有买家上门。”

“亏了咋整？”

“我会怕亏钱？呵呵。”

“老大，你狠。待会儿我就让克朗普找找石油资源。”

“顺便找人去千度贴吧发个帖子，把这批货的规格写清楚，交易方式就写货到付款，价格就按照到岸当天的市场价格减去50元一吨，有人联系了，就把联系方式收集起来，到时候统一给我。”

“你这做生意的方式，还真是为国家做贡献啊。”

“你猜对了，活了一辈子，赚了点小钱，该回报国家了。”

“老大，我对您的敬仰滔滔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废话少说，正事先干。”

“好勒。”

楚易下了线。

货到付款，这种付款方式简直是国际贸易中的一朵奇葩，到时候暴雨公司必然门庭若市，合作者络绎不绝。

至于定价方式，现货价比其他人低50元一吨，十万吨算下来就是500万的差价，这价格简直就是大杀器。

但愿千度贴吧的帖子不要被撑爆了。

不得不说，幽灵办事的效率的确很高，上午布置的任务，下午就给了回复。

“不用去尼特阿拉伯买了，前段时间石油跌价，海上飘着很多满载的油轮，都把油轮当仓库用了，距离华国最近的一艘二十万吨油轮在马七甲海峡，估计一周时间就能到华国港口。”

“拿下了吗？”

“要价1650元一吨，比市场价高了150元，运费按实际发生的计算，你要不？”

“要。”

“豪气，我一会儿就去千度贴吧发帖找买家。”

“越快越好。”

楚易玩了几把游戏，又出去吃了个饭，登上原油吧一看。果然有个帖子火的要命，距离发帖时间仅仅一个小时，回帖就有了两百多楼。

点开帖子一看，评论火的很。

“骗子。”

“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一定是假的，吧主来封了他。”

“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吹牛也不打个草稿。”

“楼主如果不是骗子，我直播倒立吃泡面。”

“我直播倒立拉屎。”

“我从来不骂人，但看了这个帖子，我只想说，楼主木有小JJ。”

哟，幽灵好像被骂的有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