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崔宛茵住进别墅以后,季鸿泽总是隔三差五地就叫他回去,今天说过来一起吃个饭,明天说有事情要商量,没完没了的。
季景时第一次回去的时候看到崔宛茵在别墅里,也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仿佛一切跟他没关系似的。
还是何娴姿热心肠地说道:“景时啊,以后宛茵就住在这里了,你要时不时地回来呢,也算是培养感情,免得以后在一起了彼此拘谨。”
季景时面无表情地听着,也不说话,就像是没有听到何娴姿的话,没有看见身边的崔宛茵似的。
崔宛茵有些尴尬地喝了口水。
何娴姿倒不在意季景时冷漠的反应,而是继续笑着说道:“你也快三十了,做事情不能再冲动了,那个助理你不要再来往了,好好跟宛茵相处那才是正经事,你爸也是为你好,你呢凡事也要三思而后行。”
何娴姿知道季景时不爱听这个,却偏偏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让季景时生气,让他更加排斥崔宛茵。
季景时坐在一旁冷冷淡淡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根本就没有把何娴姿的话当回事。
崔宛茵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既是生气又是尴尬的,于是拉了拉何娴姿的手,示意她别说话了。
何娴姿感受到崔宛茵的动静,便看了过去,顺手拉住了她的手,无比亲切地说道:“你别担心,景时现在就是在跟他爸赌气呢,你也不想想,云晏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景时不会犯糊涂的。”
季景时听着何娴姿像个长舌妇一样聒噪个没完,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给自己听得,他也清楚她心里的小算盘。
不过在听到何娴姿诋毁云晏时,他抬起眼皮冷漠地看着何娴姿,看似随意却十分认真地说道:“云晏的身份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以后是我的妻子,是季氏的女主人,她的身份同我一样,与其他人比的确是云泥之别。”
季景时这话说的很是直白,并且将何娴姿用来贬低云晏的词语“云泥之别”换了个意思还了回去。
崔宛茵一听季景时竟然拿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身份跟云晏比,而且还给说的一无是处,顿时也忍不住了,脸色黑了下来。
“你说是谁季氏的女主人?”
这是季鸿泽从书房里出来了,刚好听见季景时说的话,于是不悦地沉声问道。
季景时也不退缩,而是直直地回视季鸿泽淡声说道:“我的未婚妻云晏。”
季鸿泽顿时怒火中烧地狠狠拍了拍旁边的桌子,发出了啪的一声响,他生气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季景时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
“我看你是根本没有!我说什么你偏要跟我作对,我告诉你,你马上跟那个助理断绝关系,并且辞掉她,以后好好地跟宛茵相处!”
季鸿泽的声音很大,表情也怒火冲冲的,很有威压的样子。然而季景时完全无动于衷,反而非常风轻云淡地拒绝道:“抱歉,我办不到。”
季鸿泽听言眼前一黑,气得放在桌子上的手都哆嗦了两下,这个逆子真是反了天了!
季鸿泽深吸了两口气,努力平复着高涨的怒火,然后冷笑着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办不到,我告诉你,你必须和宛茵结婚,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季景时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心里一阵索然无味,也知道自己跟季鸿泽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于是站起来淡声说道:“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季景时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看都没看一眼坐在一旁的崔宛茵。
本来崔宛茵也是习惯了被季景时忽视,甚至也想过放弃他,凭借自己的条件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何必非得吊死在季景时这课冷漠无情不解风情的“铁树”上?
然而自从崔广智的那番话后,她又不得不把心思转回到了季景时身上,把跟他结婚当做了目标,所以在看到他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态度时,感到了有些灰心,她不禁暗暗思忖,就季景时这个样子,自己真的能得到他?
季景时离开后,季鸿泽是被气得咬牙切齿的,却又无可奈何,于是拍着桌子骂道:“这个逆子,是准备把我气死吗?”
何娴姿忙走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一边用手给他顺着气,嘴里柔声劝道:“别生气了,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爱跟你抬杠呢?”
季鸿泽喘着气说道:“我看他不是跟我抬杠,是想气死我!”
“哪有那么严重,”何娴姿捂嘴笑笑了笑,然后说道:“天下哪有父子不吵不闹的?过两天彼此冷静一下不就好了?他迟早总能想通你的良苦用心的。”
何娴姿的话看似在缓解矛盾,可是实际上却在火上浇油,季鸿泽气呼呼地说道:“迟早?那得是什么时候?等他跟那个小助理结婚然后离婚的时候吗?”
旁边的崔宛茵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很是难为情,尤其是季鸿泽的这句话,让她有种自己落魄到没人要了的错觉。
“伯父,伯母,我出去逛逛。”
季鸿泽这时才注意到了崔宛茵,刚才他忙着生气都忘了这里还有个崔宛茵,再想想自己在气头上也说了不合适的话,于是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崔宛茵得到同意后,也不回卧室拿东西了,反正手机在身边,于是也匆匆离开了。
何娴姿看着她走掉后,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唉,宛茵伤心了。”
季鸿泽就是再神经大条也感觉到了崔宛茵的失落,于是心里对季景时的不满又加了几分。
“这个逆子!”季鸿泽咬牙骂道。
“老季,你就别生气了,你再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何娴姿善解人意地说道。
“你说还有什么好办法?”季鸿泽问道。
何娴姿皱眉想了想,然后试探着问道:“要不然,我们从云晏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