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吴越见富善想要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冷哼一声。富善顿时住脚,缓缓的转过身来,朝着吴越跪拜了下去。
“主子,您太抬举奴才了,奴才没那个本事,不能胜任这个差事啊。”富善涨红着脸,单手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的眼睛。看样子,是试图想要揉些眼泪出来。
吴越被富善此刻的神色,瞬间逗乐了。
数声的轻笑之后,收敛其了笑容,双眼直直的看向了跪地的富善,沉声说道,“富善,朕要你前往西北草原,并未让你彻底解决准格尔部的问题,而是想办法居中调和。不要让他们继续打下去,仅此而已。”
富善听言,沉思着缓缓抬头,看向了吴越。
“主子,当和事老?”富善疑惑的问道。
吴越点了点头。
可是富善经过了短暂的思考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主子,您想的恐怕还是简单了一些。如果准格尔部的大汗那么好说话,这场混战,怕是就不会就一直打到现在了。”
“那你的意思是?”吴越看着富善,问道。
富善在吴越的授意之下,缓缓站起身来,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主子,奴才的意思,再派出和事老的同时,可以让通州大营,手握火铳的兵士一起前往。”
“一则,是保护前往官员,二则,则是示威,告诉那些混战当中、没将朝廷放在眼里的草原部族。你们给小爷安分点,要不然,我大清全副精良装备的强大兵士,将让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部族小鬼,全都献祭给草原的天神!”
富善说话间,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十数个分贝!
吴越听言,眼睛顿时一亮。但随即之后,却是摇了摇头。
“有关通州大营配备了火铳的事情,还不能昭告于世。因为这件事情,事关朝廷对付三藩。一旦过早的泄露出去,平西王那边有所准备的话,那将来跟他们对战,咱们的优势可就减弱了。”
富善摇了摇头,“主子,经过皇权移交的事情之后,难道您还以为,天下人不知道您手中拥有一只足以于天对战的神秘军队么?”
吴越皱眉,“就算他们知道,又能怎样?具体作战情况,他们也不曾见过,只能暗地里去揣摩。”
“可是火铳作战,一旦在草原现身的话,三藩那边,肯定会收到线报。一旦他们研制相应的对战之法,那后果可就不妙了。”
“这些年来,三藩通过草原贵族,购买马匹作为战马,已经逐渐的不在背着朝廷。换言之,在他们的眼里,已经不在将朝廷放在眼里,大有联合之势。”
“草原部族混战,三藩肯定有所参与,这一点,毋庸置疑!”
“三藩是既不愿意看到朝廷一片祥和的!”
吴越双眼微眯,将身子收了回来,背靠向了座椅的后背,仰望着书房的天花板,沉声说道。
富善皱眉,点了点头。
“是啊,三藩只有让朝廷忙起来,他们才能安心。”富善喃喃的说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苏麻喇姑双手轻举着一个棕色托盘走了过来。
苏麻喇姑将托盘之的茶杯,轻放在了吴越、富善的跟前,之后躬身站到了吴越的身旁。
而富善的双眼,从苏麻喇姑进的书房开始,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她的身子。
吴越侧脸,正好看到了富善色眯眯的眼神,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
“富善,你能不能有些出息?”吴越冷哼了一句。
富善很直接,“奴才没出息。见到皇姑之后,就更没出息了。”
吴越听言,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皇帝的威严,吴越并不像对富善使用。因为富善是整个大清朝,唯一一个视自己为朋友的人。吴越不想让富善成为想朝廷里边的朝臣一样的人。
苏麻喇姑瞪了富善一眼,朝着吴越微微躬身,沉声的说道,“既然小爷不愿前往西北草原,做这个和事使者,那咱们就没必要强求了。”
“朝廷中人,有能力胜任者,又不缺。奴婢听说,新近举子李光地,聪慧异常,忠君爱国。曾在主子您的面前立下誓言,这辈子定然会对我大清忠贞不渝,誓死效忠。”
“奴婢认为,朝廷大可放权给他,让他出任。奴婢坚信,李光地定然能完成主子交予的差事的。”
吴越听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李光地倒是不错的人选。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吴越说着,抬头看向了富善。
此刻的富善涨红着脸,站起身来看向了吴越,躬下了身子,“主子,李光地虽博学多才,是主子精心挑选出来的栋梁之才。但是此人缺乏历练,直接让其担任如此重要的差事,极有可能会办砸。所以奴才认为,还是奴才出任这个和事使臣比较稳妥。”
吴越故意挑眉,“可是你不是不愿前往么?”
富善瞪圆了眼睛,直接说吐秃噜了嘴,“再不去,老婆就喜欢别人了。”
吴越听言,哈哈大笑。
苏麻喇姑则是一脸羞涩的转过身来,快步离开了书房。
富善没羞没躁的耸了耸肩,“害羞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
吴越微笑着抬手,示意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将猥琐的目光收回来,问道,“你刚才说了这么多的困难,想到解决的办法了么?”
富善耸了耸肩,“没有。”
富善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舒着张,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大不了,我让阿玛陪我走一遭。”富善低声的喃喃说着。
吴越并没有阻止富善离开。
而在富善离开书房的瞬间,苏麻喇姑折返了回来,躬身站到了吴越的身旁。
“主子,对于小爷富善,您用得着使用心计么?”苏麻喇姑皱眉说道。
吴越的脸色,瞬间变得平静异常。沉思了片刻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侧脸看向了苏麻喇姑,沉声的说道。
“苏麻,富善虽然是朕的近臣,甚至在百官面前,都可以说是朕的化身。但是即便如此,他首先是个人。是人就有自己的秉性。作为统治者,唯独顺应了人的性格,方可借用他的力量,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整个过程,作为臣子的他们,是竭尽全力为朝廷而办差的。”
吴越说话间,双眼不由自主的眯成了一条缝,沉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