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的脑袋,被吴越的话语,绕了晕晕乎乎的,完全找不着北了。皱眉沉思,却是久久未能想明白。吴越呵呵的笑着,抬手轻拍了拍苏麻喇姑的肩膀,沉声说道,“苏麻啊,论心计,放眼整个大清朝,朕唯一服气的,就是皇祖母。无论是她的隐忍能力,还是驾驭百官之能,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吴越见苏麻喇姑依旧疑惑的点了点头,轻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好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去,再给朕弄点茶来。朕是真渴了。”吴越朝着苏麻喇姑轻轻的笑了笑,转过身来,将龙案之上的奏折拿起,低头批阅起来。
苏麻喇姑躬身皱眉,缓步的退了下去。
数分钟之后,还是那位身着粉色服侍的女子,再次躬身、双手轻托着一杯茶,缓步走了进来。双手轻轻的将茶杯端起,准确的放在了吴越习惯的伸手之处。
吴越低头批阅奏本,待感觉有身影将茶杯端过来了之后,头都没有抬起,直接伸手将茶杯端起,低头小泯。
“味道不一样!”吴越皱眉,低声喃喃了一句,抬起了头。
待看到又是这名侍女之后,侧脸看向了内殿之处。只见苏麻喇姑正朝着吴越点头。
吴越瞬间明白了苏麻喇姑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很好,你下去吧。”
侍女的脸涨得通红,双眼翻动着点点晶莹,躬身缓步的退了出去。
苏麻喇姑在侍女退下去之后,快步的走了过来。
“主子,您不满意她么?”苏麻喇姑沉声问道。
吴越摇了摇头,“习惯是一种极难改变的东西,或许过段时间,朕能接受吧。”
“她很好。真的很好。”吴越接着说着,没有再抬头去看她,转过身来,俯身开始批阅奏本。
苏麻喇姑则是脸色泛起了点点涟漪,痴痴的看着他,数分钟之后,朝着他微微躬身,缓步的退了出去。
三德子看着此刻的苏麻喇姑的身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吴越侧脸,看向了三德子,冷冷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觉着,朕很无情?”
三德子的脸色,瞬间巨变,赶忙朝着吴越躬下了身躯,抱拳说道,“主子,奴才没那么认为。”
吴越轻轻的笑了笑,缓缓站了起来,跨步来到了旁边的窗台跟前,双眼直直的盯看向了上书房之外的、院落当中的参天古树之上,长达十数分钟。
“三德子,朕是一代帝王。作为帝王,有帝王特有的思维方式。所谓寡人之说,便是由此而来。”吴越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侧脸直直的看向了三德子。
三德子赶忙躬身。
“有些事情,是你们想不明白的。好了,去将党崇雅传进宫来吧。”吴越轻声的说着,转身回到了龙椅之上。
三德子则是躬身领命,快步的退出了上书房。
回到龙椅之上的吴越,此刻已然没有了心思去批阅奏本,脑子里都是刚才苏麻喇姑的神情。
“苏麻跟了我这么多年,对于她的不舍,放眼整个皇宫,有谁能比得过我?”吴越的心中呐喊。
“但是,这又能怎样?富善是我一心培养起来,将来委以重任、对战三藩的重臣。但是,人心隔肚皮,我有必须防着他,有一天会倒戈。”
“唯独只有将我最为信任的人,派到他的身边,我才能安心。而这样做,一来,可以让富善觉着,朕对他的恩宠有加,从而更加的忠心于我。二来,也能在富善的身边安插一颗钉子,时时刻刻的提醒他,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否者,一旦有丝毫的不恭之心,我便会知晓。”
吴越心中默默的说道。
“为了这个破败的江山,朕付出了朕的所有。难道一个婢女,便要朕的所有付出,都付之东流么?不可能!”吴越忍不住的双眼微眯,盯看着龙案之上的传国玉玺,喃喃出声来。
而站在吴越身后的李东,在听得他的话语之后,神情也是陡然一震,忍不住的往后倒退了数步。
吴越感觉到了李东的细微动作,冷冷的笑了笑。
一直都在内殿、侧身偷偷看着吴越的苏麻喇姑,再听得吴越的话语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缓缓的龟缩了回去。
但此刻的吴越,却是并未注意到苏麻喇姑,而是转过身来,强行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俯身批阅奏折。
时间飞速了流逝,尽半个时辰之后,三德子引领着党崇雅,走了进来。
党崇雅朝着吴越请安之后,躬身站在了龙案的对面,抱拳说道,“皇上,不知您召见微臣前来,所谓何事?”
吴越将手里的奏折轻放在了龙案之上,微笑着说道,“火机院那边,巨型水枪的研制出了几把?能按照进度完成么?”
党崇雅听言,赶忙回应道,“十把巨型水枪的材料,应收集完毕。在微臣进宫之时,火机院的师傅们,已经开始下料。相信再有两到三天的时间,便可完成这十把巨型水枪的所有下料差事。”
“之后便是组装,组装的时间,相对要慢一些,需要三到五天的时间。不过微臣会令他们加快的。”
“不过微臣可以保证,微臣一定会在十天之后,完成十把巨型水枪的制作。”
党崇雅说着,朝着吴越躬身,跪拜了下去。
吴越微笑着朝着党崇雅示意,让其站起身来。
“平身吧。”
“谢皇上。”党崇雅回应着,缓缓的站起身来。
吴越起身,跨步来到了党崇雅的身边,微笑着抬手,轻拍着他的手臂,说道,“好了,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裕亲王那边,在赶往黄泛区之前,还有不少的准备工作要去做。一时间,他是回不去的,你们还有时间。”
“不过,时间不会太充裕,咱们就一十二天为界,这段时间,在保证火机院师傅们正常的生活之后,稍稍加点班,争取将他们做出来。”
吴越一脸认真的说着,双眼直直的盯看着党崇雅。
“这水枪的使命,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只有在黄河堤坝之上放置这个东西,王辅臣就不敢轻易的动兵!”吴越沉声的说道。
党崇雅在听得吴越的话语,重重的点了点头,可是片刻之后,党崇雅却是满脸疑惑的抬头,看向了吴越。
“皇上,既然你认定了王辅臣会在朝廷和平西王吴三桂之间左右摇摆不定,那为什么不将他的总兵的位置上弄下来。换成咱们亲信的守将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