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边。

林凡拿着竹鞭垂钓，小溪对岸坐着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少年，林凡已经连续三天下午和他一起钓鱼了，至于之前的钓友王小宇。在两年前，因为突破到了先天境，经过严峻的考核后，也成为了浩气宗的一名内门弟子。

如果说林凡成为亲传弟子靠的是运气，那么王小宇能成为内门弟子完全是因为努力，努力到现在连和林凡一起玩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现在的林凡只能一个人拿着竹鞭坐在小溪边看着水面发呆，日子无趣极了。

傍晚时分，林凡起身要走。

对岸那少年突然问道：“你明天还来吗？”

这是少年第一次跟林凡说话。

林凡扭过头看了一眼长得和瓷娃娃一样的少年，耸了耸肩膀道：“没事的话就来。”

“你是林凡吧？”

林凡好奇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看到林凡有些紧张，那少年老气横秋道：“你是七长老唯一的亲传弟子，现在浩气宗上上下下有谁不认识你。”

林凡没有说话，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

林凡又问道：“你叫什么，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

少年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上的灰尘，然后一边收着鱼竿，一边回道：“我叫秦寿。”

在鱼竿收起来的那一刻，林凡一双眸子陡然看向了鱼钩处。

没有鱼饵！

这小屁孩跟自己一样，钓鱼不放鱼饵。

莫非也是……

犹豫半天，林凡突然道：“奇变偶不变？”

秦寿收鱼竿的动作停了下来，再次把目光放在了林凡身上。

“你说什么？”沉默半天，秦寿终于问道。

呼~

林凡吐出一大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你钓鱼为什么不用鱼饵？”

秦寿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用？”

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滑头吗。

“哥钓的不是鱼，是心情。”

听到哥这个称呼时，秦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笑容道：“那我跟你一样。”

“一样个屁，你懂个屁的心情。”

秦寿将鱼竿像林凡一样藏在树上，然后又走到小溪边上，满脸笑容地看着林凡说道：“你好像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他们？”

秦寿双手背在身上，没有继续和林凡搭话，留了一句明天下午我在这等你之后，就慢步离开了小溪边。

林凡一头雾水。

这瓜娃子到底谁啊？

算了，等后面找个时间问问王朝师兄或者小宇吧。

……

回到广寒峰，林凡在水缸边洗了把脸，用袖子擦干后，看着水里的自己，表情十分的耐人寻味。

短短三年，就变得这么……英俊了吗？

现在的林凡身高已经长到了七尺八寸，可以说是已经成了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帅气小哥。

林凡挽起被水打湿的袖子，将头发故意弄乱，走进了望舒阁。

“师父，今天没修行啊？”看到碧华坐在一楼，林凡随口问道。

碧华笑了笑，起身走到顶梁柱旁轻声喊道：“你过来一下。”

林凡瞅着一眼柱子上的身高线，无奈道：“师父，不是前几天刚量过吗？”

“你过来就是了。”

林凡顺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叼在嘴里，走到了柱子旁边，老老实实地靠在柱子站直了身体。

碧华稍稍踮起脚，将手轻轻搭在了林凡头顶上。

“好了，泥奏凯。”

“哦”林凡走到一边。

碧华伸出剑指，在刚刚比好的地方，又留下了一道痕迹。

看着又高了半寸的痕迹，碧华笑道：“你看，又长高了一点点，几年前，你才到我……”

碧华低头看了一眼那两个隆起的地方，连忙改口道：“你才比你桌子高一点点呢。”

“我这不是在发育嘛。”

“发育？”

林凡急忙打着哈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这不是长大了嘛。”

“你啊，说话总没个正经，我听说惜玉她都好几次跟你大师伯告状了。”

“我这几天可没惹她。”

碧华笑道：“听说你从上个月开始，就给萧炎还有惜玉讲起了一个名叫红楼的故事，听说你最后把里面的人物都说死了，弄得惜玉伤心了好几天？”

“师父，这可不怪我，书里面明明就是那么写的，香菱、王熙凤、薛宝钗、林黛玉最后一个个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碧华看了一眼林凡，道：“你明知道惜玉外刚里柔，还给她讲这些让人伤心的故事，你要是不是故意的，我才不信。”

林凡当时就急了，他指着胳膊上的淤青说道：“她外刚里柔？师父你仔细看看，这都是林师姐掐的，到现在都没好呢。”

“那她为何只恼你？”

“还不是因为我是师弟，他是师姐。”

碧华伸出手指，将挡在鬓前的发丝拂道而后，摇头笑道：“行了，我和你说件正事。”

林凡老老实实的撸下袖子，坐下来道：“师父你说。”

“明天你五师伯要收亲传弟子了，你跟我一起去趟悦来峰观礼。”

“又收亲传弟子了？”林凡笑道：“这三年来，内门每出一个优秀的弟子，师伯他们就抢着收为自己的徒弟，跟比赛似的，现在仙力榜上的十个人，还有哪个不是师伯们的亲传弟子？”

“这次你五长老要收的弟子叫杨初夏，今年不过十六岁，入宗门也不到一年，但是现在却已经登上了仙力榜，成了唯一一个上榜的女子。”

林凡瞪大眼睛，听得出神。

十六岁？女子？仙力榜？

这么秀的吗！

林凡追问道：“这么说，这个小师妹也已经突破到金丹境了？”

“五个月前就突破了，现在都已经快摸到元婴境的门槛了。”

“天才啊！”

林凡灿烂笑道：“真好，一个个的都比我强。”

说到这个，碧华立马问道：“你现在开了几个穴道了？”

“二十七。”

碧华柔声道：“你大师兄景平已经很照顾你了，这三年来化气丹、聚气珠都给过你不少，你多多少少还是放一点心思在修行上面啊。”

林凡厚着脸皮，故作委屈道：“师父，你是不是后悔收我做亲传弟子了？”

碧华莞尔笑道：“一说到修行，你就跟我耍贫嘴，罢了，还是随你自己吧。”

“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