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结束,穆府自然是需要开家庭会议的。穆老爷和穆老夫人在听过了穆夫人的汇报之后,提了一天的心这才重新回落。
“这倒也算是独一份的荣耀了。”穆老夫人道:“改日我还是要备礼进宫去谢过皇后娘娘才是。”
“六王爷那儿,先备一份送到六王爷府上去,我明日下朝了再去谢过便好。”穆振平瞧见穆箖芸那如释重负的模样,没好气地道:“花宴上你怎的不像婉妍与怀倾学学?不是说了以后不准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诗句么?”
“我觉得那两句挺好的呀。”穆箖芸甚是委屈,“再者,我这文采如何与姐姐们相提并论?”
“那是什么场合?皇宫中的花宴,可不是你们女儿家平日里的赏花会,还掂量不出分别么?”穆振平道:“看来怀然说的不错,你确实话本子看得太多了些,以致于都有些忘了分寸了。”
“他这是在诽谤!”穆箖芸喊冤:“我在他那儿看的都是他的书,哪里来的话本子?我都好几日没看过话本子了……”
在穆老爷不怒自威的气势下,穆箖芸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我真的好几日没看你过话本子了。”
“难道不是因为没有新的所以才没看的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房里有多少话本子?”见对方那双眼睛又去看穆婉妍了,穆振平一拍桌子:“别有事没事就去指望婉妍来替你解围。”
被堵了退路,穆箖芸便只能耍赖了,“这事儿真不怪我。葬花莫言娇易逝,饮酒当叹安难得。我这诗对得多好,是那个谁,她自己肚子里没墨水,连这个都对不上。整个对诗环节为什么就她一个人被淘汰了,说明什么?水平太差!”
瞧着穆箖芸那义愤填膺的模样,穆振平没有打扰她的“慷慨陈词”,直到她说完了,才缓缓道了一句:“你以为这只是寻常的拂人脸面吗?坐你对席的,估摸着该是典客的嫡姑娘吧。”
穆箖芸哑然,最后苦笑着道:“怪不得说可惜了呢。”
这确实不是纯粹的卫尉府的姑娘拂了人典客府姑娘脸面的事儿,而是卫尉府的庶出女儿伤了典客府嫡姑娘的颜面的事儿。
她面前这人竟然还特意强调一下。
如此想来,以往学校里还真算是众生平等了。
即便班上再有权贵富豪之后,成绩好的学生不论出身都还是能够得到老师的青睐的。
“父亲,我想问这事儿真的怪我吗?”穆箖芸情绪平淡得如同一池死水:“是谁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父亲自己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儿数吗?”
这一问话,可谓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穆箖芸不知道的事,她将穆府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给挡住揭了出来。
见没有人说话,穆箖芸道:“父亲虽是一家之主不错,却也是将穆府置于这处境的罪魁祸首。”
“大胆!”穆老夫人拍案而起,“来人,将三小姐待去佛堂罚抄经书三十!”
“是没抄完就不放我出来么?”穆箖芸主动起身,“那祖母便做好准备罢,我不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