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宓泽已经是体力不支了,一个踉跄,不小心摔了下来,被冬泠接住了,戏本子上写的美女救英雄的一幕被他们两个完美的诠释了。
就在宓泽满怀感动的准备表达自己滔滔不绝的感激之情的时候,却迎来冬泠一个极其嫌弃的掩饰,极其嫌弃的将宓泽丢了下去,极其嫌弃的站的离宓泽远远的。
娄渊一身黑衣,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如梦如幻一般,漆黑的头发被簪子挽起,一身名贵,但是唯有头顶的那枚簪子极其的普通。
妍婳盯着娄渊,看了半响,默默的吐出一句,“你若现在走,我可以不同你计较。”
这句话说的好没气势,但是出自妍婳之口,又让人不得不产生几分畏惧。
“妍婳,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抓走我妹妹。”
娄渊语气沉稳,手持青冥剑,这剑锋直直的朝向妍婳,锋利而尖锐,眼神冰冷,就像是淬了冰一样。
曾几何时,那个温柔如水的少年竟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竟很难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合起来。
那个在自己遭到嬷嬷毒打时,总会挺身而出,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此刻竟拿着兵器直直的对着自己。
年少那个温文尔雅的娄渊终究是不见了。
妍婳勾起嘴角,眼里流露出几分讽刺,“井水不犯河水?”,忽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娄公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我是娄楼啊!”
提起这个名字,妍婳的心里还是免不了几分的颤抖,这个名字所带来的屈辱如潮水一般的涌来,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翻天覆地,狼狈不堪,就像是将灵魂从身体里狠狠的抽出一般,用巨大的铁锤狠狠的砸得粉碎。
夜色凉薄,大树下,白衣男子默默的向她靠近,抓住了衣袖下那只微微颤抖的手,男人的手宽大而温暖,将妍婳的手握在手心里。
妍婳的手并不是很软,摸上去还有硬硬的茧子,有点硌人,被谢止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对面的黑衣男子,刚刚还面无表情,下一秒却脸色苍白,握着青冥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哐当”一声,青冥剑落在了地上。
“小楼,这些年,你跑哪去了,我找你好久了。”
娄渊的眼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夏夜的微风拂过,却吹不散他眼里浓浓的悲伤。
谢止的手很炙热,捂热了妍婳心底挥之不去的寒意,渐渐的寒冰消融,妍婳语气淡淡的,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耐住性子,语气淡淡的,“娄渊,你走吧,当年,娄月给我母亲下毒,这仇我不得不报。”
话音刚刚落下,手起刀落,妍婳抽出剑狠狠的插进了娄月的心脏,娄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小月”,娄渊发出一阵哀鸣,悲痛欲绝之际,手里的青冥剑竟直直地刺向妍婳。
但剑锋还未刺到妍婳,便被谢止深厚的内力震开,退后了八尺有余,青冥剑被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忽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靠着青冥剑才得以不倒下去,苦苦的支撑着。
所有的温情在这一刻消失的灰飞烟灭,痛彻心扉。
“不自量力。”,冬泠嗤笑一声,满脸讥讽的看着娄渊,又踢了踢已经断了气的娄月,“当真以为我师姐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你!”
娄渊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随他一同前来的师兄弟,当即将他扶起,消失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