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仵作验尸
“张氏,你夫妻二人那晚为何争吵?”
楚云又问道。
“相公经常动手打我......那晚他打了我,我便和他吵起来了......”
张氏露出胳膊,果然露出几条触目惊心的淤青伤痕。
郑怀义在边插嘴道:“大哥娶你进门好几年,没见着半个孩子......不打你打谁?”
话一说完,他看向张氏的目光中又增添了几分仇恨。
楚云见状,厉声呵斥他一句:“闭嘴,本官问你话了吗?”
楚云觉得,案件愈加蹊跷了。
有钱人,妻子美貌,无法生育,丈夫有家暴行为......
种种线索,又将死者原因指向另外一点——
难道是婚外情?
楚云有了一个猜想——张氏伙同情夫,杀害郑怀义之兄!
但,仅仅是这个猜想,疑点还是太多了。
第一,死者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他究竟是死于自然火灾,还是死于他人谋杀?
是被人行凶纵火而谋杀,还是以其它的方式谋杀?
张氏到底有没有情夫?她的情夫又在何处?他们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楚云脑中思绪如麻,眼前案件看不出任何线索,无疑让案件走入了死角中。
“当务之急,是要先确定死者的死因。只有死因确定以后,案件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很快,楚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一拍惊堂木,沉声道:
“此案虽扑朔迷离,不过本官向诸位父老乡亲保证,一个月之内,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如若不然,这顶乌纱帽,任由你尔等摘下!”
楚云明白,如果他连任第一桩案件都搞不定的话,恐怕不但是失去人心,日后在朝廷中也不好发展。
围观群众红闻言,个个欢呼雀跃,直道青天大老爷是个好官。
郑怀义更是感激涕零,对楚云谢了又谢,反倒是张氏,匆匆行了一礼后便走了。
郑怀义冷冷看着她,骂道:“我兄长一定是被她害死的!”
退堂之后,县丞胡诚急急跑来,对楚云施了一礼,恭敬道:“大人欲如何处理此案?”
胡诚年约三十,长了一张面善相,看去儒雅随和,不禁让人产生好感。
楚云道:“必须彻查,给百姓一个交代。”
胡诚又道:“既要查案,该从何查起?”
楚云看了他一眼,道:“胡县丞以为呢?”
胡诚一模下颌,沉思半晌,道:“下官以为,该从死者死因下手。”
楚云哈哈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又向郑怀义道:“你去前面带路,本官要去死者现场看一看。”
不一会儿,楚云带着县衙一班子人,来到了郑怀义家中。
果然,一座气派豪华的宅院出现在众人面前,几进几出的大院子,彰显主人的财富身份。
走入院子里,遍地都是纸钱,堂中挂着白绫,院子里的每个人身穿缟素麻衣,神情悲伤。
“你兄长的灵柩摆在哪里?”楚云问道。
郑怀义指了指前面,说:“就放在那里,兄长死的不明不白,我们是绝不会将其下葬。”
楚云疑惑道:“你就这么肯定你兄长死于他杀?”
郑怀义点了点头,朝着正在烧纸钱的张氏恶声道:“打死我也不信这个女人是无辜的。”
没多久,来到郑怀仁,也就是郑怀义死去兄长的灵柩前,楚云沉思良久。
“来人,去把本县仵作叫来。”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楚云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杨主簿。
也就是写验尸报告的那位主簿。
杨主簿默默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没多久,仵作来了,是个肤色黝黑的年轻小伙,见到楚云立马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楚云道:“那日你为死者验尸时,可查出其它线索了吗?”
仵作摇了摇头:“他.....他的确是被火烧死的。”
楚云眉头一皱,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仵作断断续续道:“小人几年十七。”
“干了几年仵作?”楚云再度发问。
仵作断断续续道:“只有一年......”
楚云闻言,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杨主簿说话了:“你给死者验尸时,可曾查看过死者口中异物?”
那仵作一听,猛地拍了拍后脑勺:“该死,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要不是老师提醒我,我险些铸成大错!”
仵作露出后悔莫及的表情。
杨主簿断喝一声:“还不快去重新验尸!”
“是,是。”仵作便走前去,奋力推开棺材板。
楚云双眼骤缩,目光不善看向杨主簿:“洋主播,他是你的学生?”楚云指了指正在验尸的仵作。
杨主簿躬身致歉道:“下官年轻时曾是本县仵作,如今老了,不想看着这门手艺失传,便寻了个不成器的徒弟。”
楚云笑了笑:“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会像杨主簿一样老练。”
另一边,就在仵作准备翻开死者嘴唇时,一旁的张氏忽然发了疯似的跑来阻止:“你们已经验过尸了,不能再让相公遭这种罪了。”
那仵作年级浅,被她说两句不敢还嘴,便一脸求助望向楚云。
楚云刚想开口,旁边的胡诚已经走前去,苦心劝了一句张氏,后者才同意重新验尸。
很快,仵作传来惊呼:“大人,死者嘴中有很多烟灰。”
楚云心里一沉。
死者口中含着烟灰的话,很有可能是说明,他是死于烟灰呛住口鼻,导致窒息而死!
换言之,死者很可能死于火灾!
至于是自然火灾,还是人为纵火,便不得而知。
可是,案件真有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