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新的命案，一具死尸

李师师听到那句“最亲密的人”，不由得心花怒放，抿着嘴笑道：“楚郎想让我开设盐场？”

楚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真聪明！”

“你在江南一带开设一个盐场，记住，让工匠们严格按照这份图纸的技术制盐。”

“一开始规模不需要很大，小作坊的形式便可。”

随后，楚云珍而重之将图纸交到李师师手中：“这份图纸尤为珍贵，除了你和参与制盐的工匠以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明白了吧？”

李师师认真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将图纸收进怀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楚郎，为什么不在京城开设盐场，反而舍近求远？”

楚云将高衙内垄断盐业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又道：“在除去这匹害群之马前，我们还不能在汴京开设盐场。”

李师师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楚云想起什么似的，尴尬道：“师师，那个，开设盐场需要多少钱啊......”

他现在捉襟见肘，囊中羞涩，在江南开设盐场必定花费不少，楚云肯定出不起这个钱了......

见他一脸窘迫，李师师掩袖一笑，“楚郎，你对妾身的情意可价值万金呢......”

两人相视一笑，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

一个时辰后，楚云仓促穿好衣服，匆匆赶回家中。

蹑手蹑脚走向屋门，快到门口时，见屋里灯还亮着，楚云故作疲惫道：“公务繁忙，累了一天，腰酸背痛啊......”

吃了龙虎丹的他，一晚不合眼都不会疲惫，这番话无非时故意说给李清照听的......

果然，李清照从屋内探出头来，望了楚云一眼，道：“相公快坐下歇息，妾身这就为你打水来。”

楚云看得清楚，他娘子脸没有半点幽怨，显然气消了大半。

很快，李清照打来一盆热水，吩咐楚云脱了靴子，低着头细心给他洗脚。

楚云有些心虚道：“有劳娘子了......”

谁知李清照轻声道：“李师师可比妾身娇贵多了，她既不愿为相公洗脚，那便由妾身替代好了......”

楚云干笑道：“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为夫刚从县衙回来......”

李清照抬起头来望着他，两颊各自露出一个小酒窝，又伸手狠狠在楚云脚背掐了一把，笑道：“相公下次撒谎前，可要记得把身的胭脂味儿消去.......”

楚云一边嘴喊着痛，一边心里暗忖着，这女人鼻子可真灵啊......

“娘子不生气了？”楚云试探问道。

李清照低着头给他搓脚，轻轻叹了一声，“事已至此，妾身如之奈何？如相公这般人物，即便没有李师师，恐怕也会有宋师师，张师师......与其如此，妾身宁愿在相公身边的是这位天下第一美伎......”

“还是娘子识大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楚云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清照又抬起头来发问：“夫君，我与李师师孰美？”

楚云思索良久，道：“你俩不分伯仲，旗鼓相当，平分秋色，依为夫看，五五开吧......”

李清照笑着又在他另一只脚背掐了一把。

“痛痛痛......娘子略胜一筹，师师稍逊一筹......”

望着脚背一片淤青，强大的求生欲让楚云不得不就范。

“这还差不多。”李清照露出得逞的笑容，又道：“既如此，相公打算何时迎李师师入门？”

“老丈人什么时候松口，我就什么时候纳师师进门......”

“爹爹一向宠溺我，只要我答应了，他就一定会答应。”

楚云心里一乐，“那就挑个良辰吉日？”

李清照点了点头。

楚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盥洗后，夫妻二人吹熄夜灯，食髓知味，早早了床榻......

......

一连过去大半个月，楚云在开封县倒也落个清闲，天子脚下一向风调雨顺，平时没什么公务处理。

另外，李师师在江南开设的盐场也已经紧锣密鼓开张了，预计几天内就会有第一批成品送到汴京来，由楚云亲自检查品质。

而就在今天，原本打算班摸鱼的楚云，忽然接到一桩蹊跷的命案。

城东一口枯井内，过路人无意发现了一具尸体，急忙报官府。

不多时，楚云带着一众衙役匆匆来到现场查看。

“仵作何在？”

很快，那名肤色黝黑的青年仵作来了，恭敬回道：“大人，已经勘察清楚了，此人大致死于三天前，从伤口看，应是死于刀杀.....至于是什么刀，师傅还没来得及教我这点......”

杨主薄锒铛入狱后，这仵作没了师傅，只能闷着头独自摸索了。

楚云叹了一口气，暗想这时大宋第一提刑官宋慈还没出世呢，目前找不到什么像样的老师，只好道：“此案了后，我会报刑部派个老师傅来，你好好跟着学吧！”

“多谢大人！”仵作感激不已。

“带本官前去查看那具尸首吧！”

很快，几名衙役抬来一张竹床，头盛着盖白布的尸首。

揭开百步，楚云仔细查看了死者胸口的刀伤。

那是一种三角锥形的伤口，楚云沉思良久，最后道：“是篾刀，死者是被篾刀扎在心口，一击毙命。”

篾刀是常见的农用工具，刀背后，刀刃带弧，刀口锋利，一般用来砍柴、砍竹。

他又看了一眼死者的手掌，那里结满了厚厚的茧子，几只绿毛苍蝇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