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唐镇长貌似对这样一个既有功绩、又能迅速扭转双水百姓贫困面貌的项目不敢兴趣哦。”赵小四顺着话题说道。
唐一凡伸出手,再次握了一下手:“赵总诱人的条件,真的让我很难拒绝啊,今天都有一种立刻签约的冲动。”赵小四笑了,合不拢嘴,接过了河道清淤的合同,塞进公文包里,说道:“这河道清淤,我们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基本上不会赚钱的。权当是抛砖引玉吧,志在发展双水的养殖项目。”
说话间,立刻打开了一扇新门,唐一凡把赵小四一行送到了门口,周嘉嘉眉目传情,笑着说:“唐镇长,我们好像还忘了重要事情”唐一凡一呆,暂时大脑短路,也许是被貌美女子的容颜给闪了一下,双手一摊,很痴的回答:“哪里?”
“难道你不想把电话号码留一下吗?”周嘉嘉暗想,这孩子也是醉了,竟然还有女子主动找男子要联系方式的,唐一凡乐呵呵的掏出了手机,“美女,不介意的话,请告诉我一下,我约你。”
周嘉嘉掏出了名片递了过去:“诺,拨这号码直通微信,对了,这个是我的工作号,私人号码过会微信联络,拜”
唐一凡怔怔的站在走廊口,就跟傻子一般,这女子浑身上下充满了朝气,充满迷人的自信,简单几句话,让你春风荡漾,豁然开朗,是那种有些俗却不粗鄙、有点雅却不那么酸气的恰到好处,总之来说,周嘉嘉算是个很乐意交往的女子。
“唐镇长,请留步,祝我们合作愉快。”赵小四转回头来,再次伸手,看着唐一凡神魂颠倒的模样,懂了。唐一凡结巴的回答:“好好”
等到林肯越野车开走后,几辆黑色的商务紧随其后,鱼贯而出,寒风一吹,唐一凡这才反应过来,嘟囊了几声道:“还没问啥时候可以动工呢。”
当吴树标再次找到惠宾酒楼的时候,只见门口有一地的碎玻璃碴,惠宾酒楼四个字也被泼了漆,红色油漆分外刺目,刘成蹲在一楼的吧台前,以泪洗面。
这才仅仅一晚上时间呀,竟然被破坏的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人?这是赤果果的挑战与威胁。吴树标年近五十岁,平日里神态平和,当看到眼前一幕,还是动怒了,厉声质问旁边的胡济峰:“你,还站着干什么,去报案,简直是无法无天。”
胡济峰脸色为难,尚不知道刘成有没有报案,“您稍等。”说着便跑进了饭馆中,拉起了刘成:“怎么了老乡,你有没有报警?”
刘成耷拉着脑袋,无助的模样,挥挥手:你们别再来了,都是土匪,一群土匪“
胡济峰有些心寒,昨天他就对纪委同志不信任,怕就怕在这里,虽然说做了一些防备,也跟派出所的高明波打了招呼,悲剧还是发生了。
胡济峰又问了一句话:“报警了吗?”
刘成面无表情的摇摇头:“这里没人管的。”
吴树标在门口听到了这些话,伸手呵止了胡济峰:“你小子耳朵聋嘛,让你去派出所报案,你瞎鼓捣啥呢!”
胡济峰一甩手,跑了出去,径直跑进了派出所。推开一楼的大厅门,胡济峰就觉察不对劲,九点半了,派出所内没发现一个人影,冷风习习,也没暖气。
“有人吗?胡济峰扯着嗓子吆喝一句,空荡荡的,甚至还有些回音。
靠,胡济峰一口气跑上了二楼,才发现一间虚掩着办公室门的房间,只有一个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也没穿警服,双手塞进了袖套,身披棉大衣,可劲的打哆嗦。
这里,确实冷啊。
“喂,干哈呢,找谁?”有人从背后问了一句话,胡济峰转过头来,终于见到警察了,只见有一年轻的男子,身穿警服走过来。胡济峰掏出了证件:“我是区纪委的,我叫胡济峰,第三派驻组。”
青年男子表情先是一惊,随后放松开来:“纪委,过来干啥?”
胡济峰耸耸肩,故作放松:“怎么,不像吗?”
“你这是暗访还是干啥,违规了知道不,拿证件出来,我们查查。”男子的肩部警衔显示这是名协警,听口气倒是很霸道,底气足。
胡济峰笑了,老子干了一辈子的纪检,还违规,不客气的回答:“叫你们所长出来,我是反映情况的,不是来暗访,更不是明检。”
“所长?口气不赶紧滚蛋,别没事找事!”男子呵斥一句话,就要撵人。胡济峰心想,我一头扎进了土匪窝还是咋的,咋这么牛气呢,“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公安局政委打电话?”
“爱打不打,没工夫搭理你。赵姐,给我拿三包方便面,兄弟几个昨晚玩累了,到现在还没起呢。”男子转身进屋,跟屋内的中年妇女说话。
胡济峰出离了愤怒,简直是无法无天,转念一想,也对,自个一人仅凭一个证件,无法自证啊。果然,男子从房间内出来后,手里多了几包方便面跟榨菜咸菜,看到胡济峰还站在原地,立刻开火了:“大早晨你有病吧,堂山镇有自己的作息时间,过不了十点不上班,过会再来!”
晕,还有自己的作息时间,另一个国度咋的,老子就不信那个邪门,不打早不打晚,就打不长眼,胡济峰掏出了电话,通知了吴树标,把大体情况说了一遍。
“什么,自己有一套作息时间?放屁,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赶过去!”吴树标在电话里要骂娘,从惠斌餐馆爬起来就跑了出来,后面两个年轻人没整明白咋回事,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胡济峰掏出了手机,简单拍照录像,便向一楼走去,协警听到了胡济峰的电话跟后续拍照之类动作,意识到不妙,跑了,去上报还在睡梦中的值班领导。
一楼大厅,吴树标气呼呼的冲进来,跟胡济峰迎面碰上,立刻指挥众人:“去录像拍照,把问题列清楚,搞成懒政的典型,别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管。”
几分钟后,从后门冲进来一群男子,警服还没来的及换,为首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模样虎虎的,寸头,浓眉大眼,进门后张望一下,先是初步判断对方身份。随即转身训斥身后的众人:“你们这群王八蛋,怎么才回来,高指导员去了吗?”
身后一个男子站了出来,主动承认:“所长,一晚没睡啊,从凌晨勘察现场到五点,刚迷糊一阵。”
“那也不行,值班的人呢?”先前的男子面色缓和,问道。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胡济峰伸手阻止了,“喂,你们等一会在说话,谁是领头的?”
“这是我们杨所长”有人挺看眼色,站出来主动介绍。原来,为首那个寸头是堂山镇的派出所长,此君多次提及,还没露面,没想到第一次出现会在这种环境中。
吴树标闷着脸不想说话,胡济峰向前主动拿出证件:“你好,我是昌西区纪委派驻三组的”话没说完,杨敬年反问一句话:“我们警队有专门纪检人员,也有专门的纪律条例,还有专门的做事风格和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