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5 洗干净了再说(1 / 1)语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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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亮来说,这泡驴尿恐怕是它这辈子撒得最爽的一次,无出其二。

跟容量、速度、时间无关,在乎的是心情,就像沿途欣赏风景的心情,爽歪歪!

只是时间长了,兴奋激动的心情渐渐不安了起来,关键是膀胱有限,存量就那么多,也怪刚开始飙得急了点,没心没肺的挤,挤着挤着......

就挤空了。

嘘,嘘......

似乎察觉到了阿亮的难处,段虎吹响口哨,一声接一声,阿亮咬牙再挤,又拧出了一小股,再然后......

水龙变小溪,溪水变珠线,没了哗啦啦,有的只是淅沥沥,再后来滴滴答。

驴喘一声,阿亮把长脸凑向了段虎的黑脸,表情老不自然。

嘘,嘘......

段虎自顾自的继续吹口哨,阿亮嘴里发苦,驴老二也苦。

别吹啦黑货,亮哥,真没存货了,要不先缓缓如何?

实在不行的话,等亮哥舔几口外面的泥水,兴许过会儿还能挤出点儿......

啪!

就在阿亮挤无可挤,拧了又拧的痛苦时刻,段虎抬手给它臀上来了一下,“够了,一边呆着去。”

阿亮如释重负,哆嗦一下驴老二,随后雄赳赳的抬起了驴头,一泡驴尿,完美收场。

尿性!

不过阿亮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挺尸的曹满,记得刚儿那会儿这货还挣扎得挺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傲,现在咋挺尸不动了呢?

“驴子,识相的赶紧躲一旁去,晚了有你的苦头吃。”

阿亮晃晃脑袋,表示没有听懂,看个人咋就有苦头吃了?何况这里面还有亮哥的功劳......

啪嗒!

挺尸的曹满忽地动了一下。

阿亮警觉的瞪眼竖耳,奇怪的是,曹满就动了一下便不动弹了。

咕噜噜,咕噜,咕噜......

啥毛病?

阿亮好奇的瞅着,发现对方的大肚囊有了变化,一起一伏,一上一下,好似层波浪来回动个不停。

这是......

肚皮舞?

阿亮惊奇的打个鼻响,瞅了个起劲,下一刻......

呕呕哇!

虎啸声起,龙吟声动,一股浊液自曹满的口中喷吐出来,黄的,绿的,浓的,稀的,腥的,臭的......混合成为污龙浆浆,井喷!

阿亮猝防不及,被喷了个一头一脸。

晃两晃,歪两歪,阿亮倒退几步,不服也跪,主要是太臭太熏了,就刚才那口浆浆,能把驴魂臭飞。

不大工夫,喷出的呕吐物渐渐稀疏了起来,颜色也变淡了不少,再看曹满,脸上的绿色脓液开始不断退去,露出了被覆盖着的五官样貌。

“太好了,黑虎哥你快看,耗子哥他......”

“咦?人呢?”

虎千斤转头一看,身旁哪还有段虎的身影。

“阿妹,味儿太大,过来说话。”不知何时,段虎躲了个老远,很明显,嫌臭。

虎千斤哭笑不得,阿亮歪头斜眼,一百个瞧不起。

骨碌碌......

阿亮自顾自的翻俩驴滚,尽量拉远距离,顺便蹭蹭一脸的污浆浆。

“黑虎哥,你在近前守着,万一......”走上前来的虎千斤担心的说道。

“不碍事,等他把那些污秽之物吐干净了......”正回着话,曹满停止了呕呕哇,躺在满地的腥黄浓绿中接着挺尸。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虎千斤问道。

“不急,再等等。”

过了一会儿,曹满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段虎这才说道:“阿妹,你把拴货的绳子找来。”

虎千斤狐疑的看着他,“找绳子跟救人有关系吗?”

“呵呵,到时你就知道了。”段虎神秘的一笑。

不好得多问什么,虎千斤去往篝火旁,手脚麻利的找来绳子交给了段虎。

拿着绳子,段虎灵活的打了几个绳结,随后大手一抛,像套马一样把绳结套在了曹满的脑袋上。

虎千斤看得一脸发尬,这是救人嘛?

这是套牲口好么?

段虎手臂往回一拉,跐溜一下,曹满蹭着滑溜的地板,溅起了一层层污浪水花。

水上漂?

错了,是浪里滑!

段虎拉着绳子溜着曹满,大步流星朝殿外走了去,虎千斤跟在一旁追问着,“黑虎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弄醒耗子,顺便带他洗个澡!”

虎千斤懵了,是真的懵了,完全搞不懂对方的意思。

不过......

很快她就懂了。

不仅懂了,她还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曹满,太可怜了!

不错,是挺可怜,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有前因,现在哪来的恶果呢?

自食恶果,报应不爽。

蹭着一地的污秽和泥沙碎石,又经历了一段石坎台阶,最后在厚实松软的草甸里滑溜了一截,曹满终于来到了虎千斤取水的那处泥水潭。

段虎把手中的绳子一松,曹满借着惯性又跐溜出去一小截,任然保持着挺尸的姿势,眼皮都没动一下,挺硬气。

接下来,好戏上演!

段虎抬起脚尖,对着曹满的下巴微微朝上一抬,“咔,咔”两声,脱臼的下巴重新接上,接着单臂挥动,曹满平地窜天,随后一招平沙落雁落入泥水潭。

泥水翻滚,黄水四溅,落水后的曹满,靠着一身板猪肉又飘了起来,不过,很快在一阵“咕噜噜”的水泡声中,身子潜了下去。

一息,两息......

足足五息的时间都不见有什么动静,这下虎千斤慌张了起来,身旁,段虎抱手观看,一副平静的神色,似乎被他亲手扔进泥水潭的不是曹满,而是只狗......

落水狗。

“黑虎哥,救人,晚了的话......”

就在这时,水花翻溅,泥浆浑浊,一人探头猛窜,一身湿哒哒、脏兮兮,满脸污浊浊、怒气气。

虎千斤睁大眼眸,发愣的看着从水里冒头的曹满,曹满也呆滞着脸上的怒色,左右缓缓看了一下。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怎么啦?

片刻过后,曹满咧嘴呼痛,“哦哟哟!疼死我啦,我的皮,我的肉,我的骨头......”

惨痛的嚎叫很快变了调,“我日,啥味儿?”

呕呕哇!

呕声大起,曹满吸肚吐胸,口喷莲花,喷了泥水喷黄疸水,一阵折腾,人乏神虚,不闹腾了。

“耗子哥,你,你没事了吧?”

耳中传来了虎千斤惊喜的呼唤,曹满搭起眼皮看去,除了一脸惊喜的虎千斤外,段虎也在水边杵棍,黑黝黝的脸庞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阿妹,虎爷,我这是咋啦?平白无故为何会落水呢......”

十万个为什么,曹满口若悬河,吐沫星子乱飞,把心里的疑惑、脑子里的疑问,一股脑问了出来。

说到后来,口干舌燥,他感到嗓子眼在冒烟,可恨身下泥水凉凉,却不能喝一口解解渴。

更可气的是,水边的俩人谁也不搭腔,当做没听见一样,左耳进右耳出。

其实不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这么复杂的事情解释起来,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吗?

何况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耗子哥,水里凉,你先上来再说。”虎千斤呼唤一声。

曹满觉得也是这个理,于是活动了一下双腿,打算上岸。

“慢着。”段虎大手一扬,打断了曹满的动作。

曹满打个寒颤,慢你大爷,没看见老子都要冻成狗了吗?

冻点还好说,咬咬牙勉强可以撑一下,关键是身上疼哪儿都疼......

除了胯胯好点,不疼。

“虎爷,啥意思?”曹满气呼呼的问道。

“想知道?”段虎抱手回了仨字。

曹满气瞪狗眼,黑脸,别玩了成不?

想玩的话,咱俩调个个,你站水里我站岸上,随你玩多久,老子奉陪到底!

“想!”曹满咬着牙崩出一字。

“无根水,月华露,厚土精,天成潭,沐其泽,浴则净......”

几句话,曹满更糊涂了,搜刮肚肠,把脑子里的智慧全部打开,也没弄动话里的意思。

最后摇着脑袋一阵......尼玛玛。

明明说的是人话,可老子咋一句不懂呢?

别说曹满一脸懵逼,虎千斤同样听了个稀里糊涂,侧着脑袋看着段虎,眸子眨,眨,眨......

“懂了吗?”末了段虎问道。

曹满实话实说,“不懂!”

“虎爷,咱是粗人,文化水平低,你那套文绉绉玄乎乎的词儿听不懂,不信你问阿妹。”

曹满说了个理直气壮,同时还找了个垫背的,不信段虎不服软。

“是啊,黑虎哥,我也没听懂你说的是什么。”垫背的虎千斤也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段虎酝酿了一下词藻。

“让你这脏不拉几、一身污秽的臭耗子,洗巴干净了再滚上来,否则就你那味儿,谁受得了?”

“......现在懂了吗?”

曹满咬着下唇,委屈巴巴的点了点脑袋。

果然是糙话粗语最直白,任谁都听得懂,问题是稍微顾及一下人家的情绪不行吗?

老子都这样了,你还那样,同情心呢?

老子就想问一句,究竟要老子咋样,你才能温柔点?

算咯,好汉不吃眼前亏,有黑脸在岸上凶着,不洗也要洗。

洗吧!

洗洗更干净,洗洗才舒服,洗洗才白白......

哗啦啦水响,曹满忍着身上错骨的疼痛,咬着牙站在潭里抄水洗漂漂,再抄一把洗亮亮,等洗干净咯,就能漂漂亮亮,只是......

洗着洗着,曹满不洗了。

“虎爷,这可是泥巴水,你确定用泥巴水能洗干净咯?”

“确定。”

曹满无语,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接着洗,洗白白,洗......

“虎爷,你说我身上这些恶心的东西哪来的?”边洗,曹满边问,免得枯燥乏味,被人盯着洗澡,多尬。

“想知道?”

曹满鼻气一哼,还来?

当真是一招鲜吃遍天,你不烦,我都烦!

“想。”

果然是一招鲜吃遍天。

“洗干净了再说。”

好么,当老子白问,接着洗白白,洗.......

“洗洗头。”段虎吩咐一声,像刁钻的监工。

“诶,这就洗。”曹满洗头,像被压迫的长工。

“打个滚,把身上漂干净了。”

“好,我这就......”

打滚?

泥水潭打滚?

老子是人不是牲口,老牛才会在泥塘里打滚!

曹满心中咆哮一声,随即翻个身,在泥水里漂亮的滚了一圈。

“一圈不够,再来几圈。”

好么,老子是牛,滚泥塘的泥牛。

曹满接着滚,接着翻,之后洗洗搓搓,搓搓洗洗......

段虎笑了,“孺子可教。”

曹满咬牙,孺子想揍人,谁黑揍谁。

夜晚的山里,寒凉阴冷,小风一起,草尖挂露,羞羞答答,瑟瑟抖抖。

曹满拖着死狗般的身躯,迈着沉重的脚步终于上了岸,真不容易哇!

感受着浑身乱跳的鸡皮疙瘩,曹满抽搭一下大鼻涕,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在泥水潭中洗澡,再洗是王八!

噗通!

段虎抬脚就是一下,曹满踉跄倒退,再次入水。

黑脸,你混蛋!

现实报说来就来,曹满在不经意间就当了王八。

“虎爷,几个意思?”当了王八的曹满狗眼怒对。

“没洗干净,身上还有味儿。”

有吗?

有吗!

曹满嗅了嗅,闻了闻......

呕,还真有味儿,挺臭,挺冲,挺恶心。

接着洗,接着搓,洗洗更干净,洗洗没味道......

“乖!”段虎认同的赞了一声。

曹满怒拍水花,老子是乖吗?老子这是被逼的!

......

一连当了几次王八,曹满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终于上了岸,颤抖着牙关,抖落着鸡皮疙瘩,吸溜着清鼻涕上了岸。

挺好,段虎不踢他下水了。

“阿妹呢?”曹满抹了一把泥水脸问道。

“她说肚子疼,回大殿了。”

“是不是闹肚子了,要不要紧?”自己都成了啥样,曹满还不忘关心人,

“没什么大碍,就是刚才笑多了,肚子抽着疼,阿妹说再呆下去非岔气不可,所以先回了大殿。”段虎如实告知。

曹满......

这叫自作多情,多尬?

“冷吗?”段虎亲切的问道。

“冷。”

不冷才怪,半夜三更在泥水潭打滚玩,再糙实的皮肉,也架不住秋风寒水的洗刷。

“饿吗?”段虎关怀一声。

“饿。”

能不饿吗?

连续呕呕哇,黄疸水都吐没了影儿,亏得板猪肉给力,能撑到现在,但身板再壮实,也架不住三顿吐。

“走,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虎爷请你喝酒吃肉!”段虎爽快的说道。

曹满鼻头一酸,清鼻涕夺腔而出,眼眶一热,泪珠子成串落下。

苦尽甘来,曹满感动得真想嚎上一场呜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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