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闪开!”
沈廷玉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住,顺势一滚。
顷刻间天旋地转,重重的摔在地上,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她只觉得眉心一热,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一抬头方才发现,那血正是阿呆的。
刚才她已来不及躲避的玄机的攻击,被站在一旁的阿呆发现,替她挡了下来。
但鲜血怎么会溅到她额头上。
阿呆张了张嘴来不及说什么,已昏死过去。
沈廷玉来不及深究,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
玄机偷袭得逞之后,整个人如死狗一般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这厢见沈廷玉反应过来,猛的将手中的鸡血石捏了起来,阴笑着,“你再向前一步,这两母子都得死!”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先死!”
沈廷玉双目微红,咬牙冷冷看他一眼,也不去夺那鸡血石一样的东西,出掌直直劈向玄机的天灵盖。
她速度极快,隐隐可见掌心有微红的光,玄机见此,心知沈廷玉这是动怒了,以现在自己这状态,硬生生接下怕是不成。
只得去躲。
这一动,周身便有了空门。
沈廷玉双腿猛的一蹬地,腾空一跃而起,半空中一个流利旋身,一脚踢在了玄机的腕骨,一脚踢在他下巴。
半空里红光一闪,鸡血石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一团紫黑色的东西,缓缓从里面流了出来,一遇见空气,便化作了黑色的烟气,一晃不见。
而玄机,被她一踢,借势冲出了山洞外。
砰的一声闷响,不知是撞在何处。
沈廷玉刚想冲出去,身后传来婴儿的哭声,才想起来山洞里还有三个人需要她,方才收住。
孩子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虽然声音很小,但很明显已经恢复了正常。
沈廷玉将阿呆扶了起来,仔细给他检查伤口。
这才发现,玄机那一掌劈在他后背,不过因为玄机本身受了重伤,筋脉受损,并不甚严重。
只不过落地的时候,阿呆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人肉垫,额头磕在了石头上。
正是额头的血滴在她眉心。
仔细检查过后,沈廷玉方才松了口气,给阿呆上了药,给他找了一处舒服点的地方躺着。
这孩子这几天跟着自己也没少吃了苦头。
不过她好像忘记了,有一半的意外,都是因这家伙来的。
蓝静渔已经转醒,伤口的疼痛,以及失血过多,导致她现在看上去脸色有些发青。
沈廷玉上前,再次替她把了脉,只觉她脉象比生产之前有力了很多,方才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指的幽冥诅咒是什么东西,就在刚才,玄机手里捏着一块鸡血石一样的东西,你们母子便没了呼吸。”
她指了指地上,碎成一片片的琉璃,和铺陈在山石上的紫黑色血迹,“现在碎了,不过玄机也跑了!”
蓝静渔目光落在那东西上,脸色一阵怔松,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不行。
“谢……谢”
沈廷玉把孩子包裹好,放在她身边。
“条件有限,我无法保证你手术之后不会被感染,你可能会发烧,可能会死,但我相信你当初既然想让我提前帮你把孩子剖出来,自然有办法活,现在外面出了一些意外,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你和灵素想办法离开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刚一出洞口,便碰见了灵素和元秋,还有木寒塘父子二人。
灵素先一行步,进了山洞。
元秋胳膊上有几处伤口,头发也燎了一段。
甚至连一直对自己广袖长衫分外爱惜的乌臣衣服也破了洞!
元秋说“先行的一批戎人抓了石寨里的村民,不过已经被我我杀了,村民们混入山里,一时半会不会有危险。”
“来的不是狼骑?”
“不是,但从穿着和长相来看,就是北戎的人”
沈廷玉向几人身后一看,“萧琛跑了?”
乌臣哼了一声,“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去他房间,哪知道人早就跑了,你这女人也是,抓个人质,还放心把他自己留在一个房间,你这不是给人创造机会逃脱吗!”
木寒塘瞪了他一眼,“沈姑娘不用听他的,北戎这几年对蜀中之地虎视眈眈已久,这些伪装成商贾流入进来的戎人不知道在这里潜伏多久了,再说,那萧琛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他一定是一路留下了记号,才让戎人这么快找到这里。”
沈廷玉想到那张病怏怏的脸,就气的要骂娘,当初还以为这家伙是被自己人灭口的,如今看来,还真是小瞧了他!
木寒塘向山洞张望了一眼,便问“二丫的娘生完了?”
元秋想要进去,被沈廷玉拦住,方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便见二丫的爹,牵着一头驴,驴上套了一辆简易的车,正朝着这方向走来。
和他一起的还有白枫。
想来灵素带着蓝静渔劫持二丫一家的事,已经被族长知道了。
那辆车,应该是给灵素和蓝静渔的吧。
知道事情经过的乌臣看着二丫父亲牵过来的驴车,冷嘲热讽,“人家都绑你全家了,你还给人家送车,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沈廷玉恨不得给这嘴炮点个赞。
二丫父亲很憨厚,也没有因为乌臣的挖苦而生气。
“他没有伤害我们,还给了我们银子,他妻子生产,幼子无辜,给他们驴车,免遭了那些歹人的暗算!”
半晌后,灵素抱着蓝静渔和他刚出生的儿子上了驴车。
在二丫父亲的带领下,从后山一条小路,离开了。
离开前,灵素从怀里掏出一张皮质的东西,皱皱巴巴的,递给沈廷玉。
“这东西我留着无用,送你吧,权当是今天的医药费了”
沈廷玉看着那块皮质的东西,入手极滑,又有弹性,上面画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像一个六芒星。
她抬手对着日光看了看,竟然能清晰看到皮质上的毛孔。
“竟然是人皮做的!”
看边角卷起的弧度,显然是活人身上剥下来的。
她一阵恶寒,“真是变态!”
说着便要将那东西扔掉。
“等等,这东西有点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