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玉咳嗽一声,“妈的,欺人太甚!”
她本来想着像武侠小说中大师的作派那般,一个猛子从屋顶窜上去。
看了看屋顶的成分,果断放弃了这种牛逼的操作,脑壳不允许。
“你们两个往后让一让,我先冲出去。”
最后那个去字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倒地。
那两家伙反应也快,极速度的躲到了门后。
沈廷玉将那床单往身上一罩,趁众人不备,极拉风的冲了出去。
吕松彼时正握着弓弩盯着门口处,门开的同时,他已经做好了射击准备。
哪曾想,门被撞开冲出来一只,那是什么,花花绿绿的?
沈廷玉头上罩着床单,像一只五颜六色的山鸡向着吕松的方向冲了过来。
吕松反应也不赖,他扣动扳机,对着床单突起的像头的位置,精准的射了过去,沈廷玉也学着寒朔的方法,在柿子树上上下乱窜。
她用床单做掩护,上窜下跳间床单鼓囊囊的飘起来耜,看不清具体身形!
咄!咄!
吕松射出两箭,鼓囊的床单瞬间瘪了下来,并钉死在了树枝上。
吕松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以为你们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不过是垂死挣扎!”
没有了床单的视现干扰,沈廷玉速度极快,向上一窜,吕松紧跟其后。
半空里沈廷玉一个反身扭转,吕松一怔,忽觉头顶一暗,那将将被他钉死在树干上的床单当头罩下,速度奇快,他再往后退已来不及。
沈廷玉见时机成熟,一手抓着树干,单腿发力,将自己身体拉成一个弓,狠狠的向吕松身上撞去。
彼时沈廷玉只觉胸腔里的五脏六腑像是脱离了原位,血气逆行的感觉再次来袭。
那种浑身经脉寸断的剧烈疼痛感如潮水一般汹涌。
她咬紧牙关,调动丹田处的真气,马上就要胜利了,她绝不能在这时候犯病。
喉咙里的甜腥味越来越重,周身的骨头像是被碾过一般,浑身的血像是煮沸一般,有什么东西在体内乱窜,似有生命般,要破体而出。
眼看就要落下去,沈廷玉猛的调动丹田处真气,死死抓住吕松,一掌劈了在了他的胸口。
掌心如针刺般一痛,一根气化的针自她体内而出。
吕松视觉受限本再加上重物撞击,一脚踩了空,速度极快的向下坠落。
他本要在迷乱之中射死沈廷玉,也不知怎的,胸一痛,手中的弓弩也甩向了树后的灌木丛外。
众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只看见沈廷玉把自己当成炮弹,向吕松砸去,吕松的弓弩便脱了手。
两人落下的瞬间沈廷玉一下坐了起来,她抹了一把嘴角渗出来的血,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被床单罩住的吕松一顿猛揍。
“打死你这狗日的东西!”
“妈的!”
“臭不要脸!”
“让你绑架老子!”
“让你当土匪!”
“耽误老子大事!”
另一边,王蕴之与寒朔的战斗力还是相当不错的,那七人已被他们彻底制服,两人一瘸一拐的看她发泄揍人。
忽然王蕴之的脸色一变,“小心!”
沈廷玉揍的正嗨,哪里想到危险还在身后。
红荷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灌木丛外,举着弓弩对着三人。
“住手!放开他,不然我打死你!”
沈廷玉回头对着红荷露了一个自以为颠倒众生的笑,“姑娘,我劝你善良!”
她手稳准狠的一把掐在了吕松的脖子上,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你现在那只破弩里只有一支箭,这里有三个人,你想杀哪一个,另外两个就会把你杀掉,说不定还是先奸后杀,现在这种状况,你最好的选择就是……跑!”
红荷忽然咧嘴一笑,从身后摸出一个漆黑的盒子,一脸冷漠的安在了弓弩后。
沈廷玉看见那东西的时候,脸都变色了,她现在想掐死寒朔的心都有!
谎报军情的死戏子!
她举起弓弩瞄准了沈廷玉“你错了,今天谁都跑不了!”
经历了刚才那一番打斗,三人早已力竭,本以为这拼尽全力的最后一搏可以换的生机,哪里会想到失算了。
现在三人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沈廷玉此刻脑中冒出四个字,无命休矣!
漆黑的弓弩口,正对着她。
沈廷玉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绝望。
咻!
一道血线穿胸而出。
红荷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倒下了。
一只银枪从后背将她钉死在地上!
沈廷玉猛的睁开眼睛,望向远处。
她坐在柿子树下,仰着头,看着裴铮一身黑衣,长发飞扬,如神祗般骑在马上,还保持着刚才投掷的姿势。
他隔的很远,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阿……
沈廷玉呆呆的看着他,心底的那种惆怅油然而出。
她又想哭了,怎么办?
“是裴铮!”
王蕴之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沈廷玉。
寒朔看上去有点不太自在,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起死回生的状态里走出来。
裴铮下马,跨过栏杆,经过柿子树的时候望了一眼沈廷玉。
随即向王蕴之走去,“蕴之可还好!”
王蕴之浅浅一笑,向他施了一礼,“多谢裴候相救,死不了!”
两人寒暄几句。
寒朔颠颠的跑到沈廷玉旁边将她扶了起来,“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
正与王蕴之说话的裴铮目光忽然转了过来。
落在了寒朔扶在沈廷玉胳膊的手上。
寒朔没来由的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沈廷玉现在看到寒朔就来气,抬手狠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冷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