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
辛晚晚眯了眯眼睛,不知为何谷主这么说。
“你在这藏有万毒的泉水里可是已经躺了一个时辰了。”谷主抬眼望向辛晚晚,“寻常人可是没这待遇。”
谷主摩挲着手掌中的一颗佛珠,面无波澜地说。
!
什么情况!
辛晚晚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了,当初哪怕不管是国际上的辩论还是论文的撰写,她都没这么不思条理。
“你看看你的伤。”谷主几分讥讽地嘲弄着,“你如今在这封院,可是占了极大的好处。以毒滋养身体,你的血可是价值千万金。”
谷主突然凑近了过来:“你现在身体里流动的血,既是最毒的毒药,也是最上等的解药。你说,要不本主先把你给养肥了,再做成一个完美的药罐子,如何?”
辛晚晚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原先的伤全部消失殆尽,肌肤上也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辛晚晚心里一哆嗦,对上谷主的双眼,害怕地慢慢向后退。
不会吧,这人感觉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时间辛晚晚不知道自己刚得知的这些消息对她来讲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自己到底是更加安全还是更加危险。
若只是个寻常的小娃娃,那在这封院之中必定是活不下去的,但若是这百毒不侵,以毒养毒的体质,倒是不用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自己会一不小心就被这里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夺取性命,但是——
辛晚晚越想越害怕,低着头不敢看向谷主,只得暗自附小。
“将这个裹上——”谷主不知何时早已站起,背对着辛晚晚,向辛晚晚从空中掷来一件裹衣。
辛晚晚伸手接住它,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淋湿了,她连忙遮掩了起来。
谷主回过身,便看到辛晚晚的举动,嘲讽地笑了笑:“不过是个小娃娃。”
辛晚晚无从辩驳,只得紧紧抓着衣服。
“将她送到暖香阁。”谷主又拿起了那本原先在看的书,头也不抬地凭空说着。
“是,谷主。”一个影子出现在泉边,着实把辛晚晚吓了一大跳。
“对了,跟黎儿说一声,让他安心去做他自己的事,这娃娃死不了。”
“是。属下告退。”影子抓起辛晚晚便出了石门,将辛晚晚带到了一间暖阁之上,便就此离去,霎那间便不见了踪迹,犹如从没未出现过一样。
辛晚晚紧张地看向四周。
这座楼阁在梁柱之上,梁柱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海,竟不想,这雪谷中,还有这样的深海。
这间阁子规模很大,最外面是亭台楼榭,飘渺着的白纱随风起舞,添了几分虚幻之感。
“姑娘。”一道伶俐甜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辛晚晚转身一看,只见一位梳着两个发髻的丫头甜甜地向自己行着礼。她的脸蛋是标准的鹅蛋脸,周正得很,淡淡的梨涡更是添了几分乖巧可爱。一身淡蓝色的裙摆随风飘荡,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澜漪。
“姑娘,奴婢名叫凌秋,奉谷主之令从今日起,照顾姑娘的起居饮食。”凌秋坦坦荡荡地迎向辛晚晚打量的眼神,微笑着说。
凌秋大方的姿态让辛晚晚生出了好感,对她也稍微放松了警惕。
“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知会凌秋一声,凌秋竭尽所能地帮助姑娘。”凌秋走到内堂,领着辛晚晚走向柜边,“姑娘,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医书,如果姑娘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些。在那些柜台之上,也有一些草药放着,姑娘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叫凌秋安置一些。”
医书!
辛晚晚瞳孔微缩,心中一紧,抬头盯着凌秋。
“姑娘安心,这是谷主下的命令,说是姑娘聪慧,也可多看看这些书籍。若是姑娘有哪里不太懂的字,凌秋自当日夜陪伴,竭尽所能帮助姑娘。”凌秋依然笑着对上辛晚晚的眼神,大大方方地回应道。
辛晚晚犹豫了片刻,对着凌秋笑了笑,点了点头。
“希望姑娘能够如愿以偿。”凌秋面色不变地继续微笑着。
辛晚晚心中一骇,纵然心中已经掀起波澜,可是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出来半分不安与慌张。
“姑娘刚刚可能受凉了,奴婢已经备好了上等的药浴,请姑娘随奴婢来。”
凌秋话罢,便转身走了去。
辛晚晚咬了咬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的裹衣,犹豫了片刻,眯着眼看了看凌秋。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就如那谷主所说的,自己百毒不侵,那还怕什么?毒肯定毒不死自己,尚且自己早就已经死过一回了,说实话,上一世的自己孑然一身,无父无母,不就是死么?自己活得逍遥,自由自在,这一世,活得痛快就好了。也不知道那个小子怎么样了——算了——不想他了——
辛晚晚抬步向凌秋靠近,虽然脚步凌乱,却也走得不慌。
若是仔细瞧着辛晚晚,便可望见辛晚晚眼中带有的兴奋之感——这兴奋就像碰到了棘手的问题极富挑战欲。
而辛晚晚心中所想,莫过于这个异世,所带给她的新奇与神秘。
这个世界,她辛晚晚,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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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一位男子跪在地上,将一封信件交给了床榻上的男子。
男子偏了偏头,半脸凤凰面具熠熠生辉,闪着金光。他嘴角一勾,一阵掌风,便将那脚下男子手中的信拿到了手中。
纤细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慢慢展开信件,偌大的信件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已上位。
男子撇了撇眼,便将信纸碎成粉末,慢慢消失在空中。
他换了个姿势,将手倚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让她小心谨慎,如果有紧急事情,去寻罗太妃。”
男子拂了拂衣袖,便不再说话。
“是。属下告退。”跪在地上的男子作揖告退,瞬间便像阵风一样飘过,消失不见了。
床榻上的男子不知望着何处,灰色的眼眸空灵得令人可怕,给人一种他随时都会羽化飞走的感觉。
“你不会白死的,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