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号也没打断她的抽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哭够了，桌上的碗也都已经被人拿走许久。

那些人也没有准备管，听着哭声迅速收着碗就离开了，就如那背景音乐般，掀不起他们一点波澜，可能还会觉得出现的不合时宜或者扰人心情。

下午的时光过得很快，太阳慢慢倾斜，昭示着黑暗即将来袭。阳光昏暗且未有半分透进一楼的小窗，这使本就昏暗的室内更显黑暗。

“不得不提醒宿主，这个改了对我们来说没有实质性的益处。”无敌号虽然清楚电话中说了什么，但它能做的就是说出它的看法。

其实在这十多年中陆漫漫的期盼已经消磨殆尽了，在这通电话后，更是不复存在。

“帮助，怎么会没有呢？”

“至少我能先离开这，他们无非是想抓住病情做文章，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只不过这后来的事，利用谁被利用的又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无敌号在陆漫漫的身上看到了它以前宿主的影子，冷静且算计。

“宿主能想明白挺好，你渴望的亲情我在电话里没听出来，也不值得你渴望。”

无敌号对于人类的亲情是一知半解的，但是就电话里的说话态度，它还是能听出是否存在这东西的。

“以前是的，现在只要能出去，相互利用也是有价值的。她用亲情打动我，那我就用她自信的一点去回击。”

“让她为自己的愚蠢买单。”她的妈妈还以为在精神病院长大的她会渴望那种飘渺的东西吗，以为给点蝇头小利她便能被利用了吗。

在这成长，在这度过青春岁月的她比孤儿院的孩子们也好不到哪去。

虽说这里的精神病院是全国最好且完善的，但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少之又少。

有的人家境富裕却在儿女争夺家产中成了拦路石，被无情送入这里，没疯也好不到哪去。

有的人则是疯得彻底，病情恐怖到难以想象，病情时常发作是常事。

她见得太多太多了，所以在她渴望亲情的时候她可以装作欢喜，在她对此不在期望时，她对这一切也开始冷淡起来。

七岁那年，记得那天天气很冷。她的妈妈把她留在一个路口，那时候正巧隔了一条的巷子路口传来惊呼声与骚动。

那个惊呼声十分熟悉，在她回想是谁时，一群人冲到了她的周围，一个个都声称看见她杀人且逃跑。

将她围住后指责她小小年纪杀人，而她的妈妈就在其中，虽没说什么但是也没有所谓担心焦急或者冲上来的行为，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

那些人都在指责她，她没做错什么啊，她才七岁怎么会杀人呢，这是她自己的想法。

但那群人就仿佛商量好一般，一直骂她说她，没过一会警车与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小巷外，她看得真切，只有那么一小群医护人员冲进了小巷。

而其它的医护人员并没有准备进去，将她拉入车内。

她最后一眼看见她的妈妈的时候是车门将要关闭之时，所有人都被疏离而她正对着那扇即将关闭的门露出了不舍的目光。

这个目光包含了太多，陆漫漫不愿意去深究。就这样她被带进精神病院，那群医护人员就一直待在了这里没有离开过。

十多年了，那份随意的报告就是昭示着她无法反抗这一切的安排，在这她待得够久也够安分了。

她不知道她妈妈为什么留下她，为什么一开始冷漠后有出现不舍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留着这个手机。

很多的不知道让她不愿去深想，因为答案往往不会如你预期的一般发展。

她似乎对七岁前的记忆都不大清楚，只知道妈妈对她很好，知道可能是她送自己来的这里。

其它一概不记得了，这一切是她妈妈的主意她也没有很反对，在这里认真学习希望有一天可以出去，希望她的妈妈……给她一个解释。

这是电话没打来之前的想法，虽然亲情的渴望变淡了，但她的执念一直存在。

而现在她什么都不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