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和小黑将七星草交给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倒是很惊异这两人然真的拿到了七星草，不过既然答应的事情小黑和白瑶做到了，那么这件事情自然也就翻篇了。

白泽上神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这倒霉徒弟惹的事可算是解决了，等太上老君走后，白泽上神让小黑也离开了，说是要和白瑶好好聊一聊。小黑有些犹豫不决，白瑶笑了笑，伸手在小黑头上一顿乱搓，把小黑的头发又揉得乱糟糟的像是个鸡窝一样：“你放心吧，正好，我也觉得，我和我师父，是该好好聊一聊了。”小黑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见人一走，白泽立马又变成了一幅严肃不近人情的样子:“这次你们闯下的祸事算是解决了，日后若是再这般胡闹，我断然是不会再帮你了，你这逆徒这般叛逆，做什么事情都这般感情用事胡作非为，总有一日你会闯下弥天大祸，那时我这个做师父的可帮不了你，到时你就自求多福吧。”

白泽上神端着身子站在白瑶面前，假意侧过身去像是生气了的样子等着，然而过去了很久，白瑶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笑嘻嘻地走上前来黏黏糊糊地撒娇耍赖求原谅了，白泽上神有些意外地转过身来看向白瑶：“你怎么……”

“师父，我和小黑此次南海之行，真的经历了很多事情，也好几次差一点性命不保，我觉得我一夜之间好像就长大了许多，你知道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吗？”

白泽上神并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白瑶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探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白泽上神总觉得，这次从南海回来之后，自己的这个徒弟，好像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悄悄地改变了。

白泽上神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白瑶继续说下去。

白瑶微微一笑：“我就在心里想着，我不能死，我死了我师父就只剩一个人了，没有我陪他聊天逗趣，他该多孤独多无聊啊，所以我不能死，我一定要坚持住，我要活着回去见我的师父。”

“你确实也做到了。”

“是啊，”白瑶展颜一笑，“我确实是做到了呢。”

“只是我中了一个名为醉生梦死的毒，陷入了梦魇。在梦魇里，我看到了一些事情，我觉得那好像是我小时候的事情，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邪性的很，我冥思苦想，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些事情，可那确确实实就是我，我还看到了师父，看到了神界的好多好多人，所以我想问问师父，”白瑶抬眼看向白泽上神，白泽上神神色明显有些松动，眉目间也不太自然起来。白瑶扯了扯嘴角，果然，自己在醉生梦死里所看到的都是真的。

“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白泽上神一怔，随即怒道：“休要胡言乱语，我是你师父，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不过是中了奸人的计谋罢了，他们就是想要让你对我起疑，挑拨我们师徒间的关系，都是些莫须有的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也多希望是这样啊。”白瑶自嘲地笑了笑：“我也多希望这些都是假的啊，在我的心里，我的师父一直都是看起来凶巴巴的很严格，可是在心里却是比谁都还要心疼我i这个徒弟的，我真的，多么想相信你是我心里那个正直伟大的师父啊。”白瑶顿了顿，使劲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

“可是师父，如果这些事情不是真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没有我幼时的记忆？为什么我总是在做噩梦的时候梦见一些我完全没有记忆的片段？为什么我跟你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你脸上的神色要这么慌张？”

白瑶每问一个问题，就向前走一步，语气也越来越咄咄逼人，白泽上神只得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白瑶情绪已经濒临失控，她双眼通红，嘴唇在不断的颤抖，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师父，你说的话我都会听，我都信，那现在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说，我就信。”

白泽上神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嗫嚅道：“瑶瑶……”

白泽上神神色复杂地看着白瑶，嘴巴张开又合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偏过头去，没有再说话了。

像是心里最后的一丝信念和期望被掐断了，白瑶浑身一软，跌跌撞撞地连退了好几步。

“瑶瑶！”白泽上神伸手想要拉住白瑶，却被白瑶躲开了。白瑶勉强站住，惨然一笑：“现在已经连解释都不说了吗？现在是……连骗骗我做一做表面功夫了都已经懒得了吗？那么这样说来，我看到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白瑶这样毫无希望地说话的样子看得白泽上神眉头紧锁，却没办法说出任何解释的话来，事情确实是这样发生了，袖手旁观的确实是他，亲手将白瑶送进火坑的是他，明明承诺过要保护好白瑶最后失约的也是他。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都是事实，都是自己的错，所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辩解或者求得原谅呢？

“师父啊……这么多年，你真的，伪装得太好了，好得我甚至觉得就算这世间所有人都不喜欢我，至少我还有一个疼我会护着我的师父，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知道，就算天塌下来，我还有一个师父，他会帮我顶着，我还记得他说过，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是他白泽上神的徒弟，那就不能让别人随便欺负了去。现在想想，还真是荒谬。”

像是被触到了内心最深处的痛处，白泽上神有些慌神：“瑶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些什么呢？师父，你说得对，我真蠢，蠢得可怜，我居然还真的相信了，我会有一个家，一个我可以完全依赖的人。”

“白瑶你够了！我说过了这其中有隐情，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白泽上神吼道。

白瑶可以说自己，可以对自己失望，这是他该得的报应，但是要是说他白泽对白瑶生出过任何不利的想法，白泽绝不承认。

白瑶也终于爆发了：“那你告诉我事情是怎样的！我亲眼看见的东西还能有假了！比起一个骗了我几百年的人，我更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白瑶终于还是忍不住崩溃地哭泣起来。

白泽上神看着白瑶泪流满面的样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罢了……你总归是会知道的。”

白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师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看来我这些年还真的活得很失败，完全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天天傻乐，真是蠢透了。”

“这其中隐情太多，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想起来只会让你徒增烦恼。我本是打算就这么一直隐瞒下去的，但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看来我终归还是瞒不住了，你先随我进来吧，你想知道的所有真相，我今天，一并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