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的啊……小黑他，他不是蛇吗？怎么，怎么突然就变成龙了……”这实在是有些太过离奇了，白瑶还是不敢相信，明明完全没有一点龙族的样子，怎么看都只是一只普通的蛇妖，顶多先前白瑶觉得他天资聪颖，可是就是打死白瑶也没想到小黑居然还会有这样离奇的身世啊！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是如此，既然你说贺渊少主和你相交甚好，那他应该有告诉过你，他是在龙神山长大的吧。”

“是……”白瑶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就更没错了，贺渊少主再被贺炽大人封印住了血脉后，交给了我们，最后龙族灭族，我们知道我们几个多半也是凶多吉少，玉帝凤玄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我们，所以绝对不可以把贺渊少主再留在我们身边了，我们便将他托付给了龙神山上的精怪，龙神山有结界护着他，能保他无忧长大，只是不曾想，这一别已是百年，我终于又再次听到他的消息了，知道贺渊少主还好好地活着，贺炽大人应该也能安心了。”青婉说着，双眼通红，许是真的太过于开心，或者是欣慰，他们那么多人拿命护着的人，他终于还是躲过了魔爪，好好地活了下去。

“可是小黑……贺渊他自己为什么会连一点小时候的记忆也没有呢？”

“贺炽大人当初把他的所有和龙族有关的全部都抹去了。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觉不觉得他的实力强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只有几百年修为的小妖？这完全就不是天不天资的问题，就算是龙族，也很少有人在出生时就直接已经是人形了，贺渊少主就是这样的奇才，他出生时莫说是整个龙族，那简直是能让天地都为之震撼的奇观，龙族从未有过这样优秀的后代，就连贺炽大人都说，这孩子若是长大了，一定会成为超越他的存在，成为一个新的传说。所以就算是被加上了封印，他的一些能力还是不能完全被掩盖，你不觉得他和身为龙族的你有很多地方都是很相似的吗？龙族生来骁勇善战，加上强悍的灵力加持，我们很多的术法和别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你难道不觉得你和贺渊少主一样，都是对于攻击类的术法得心应手，甚至无师自通，但是别的术法学起来就很吃力吗？”

白瑶点点头，确实如此，之前自己还觉得这是自己和小黑有缘分，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我们龙族只有我们自己的术法专门用来修习，那些外界的不入流的术法，”青婉轻蔑一笑，是与之前那样温婉平静的模样完全不同的狂傲，甚至恍惚间让白瑶看见了辛梓的影子，果然，龙族的护法，多多少少总是会有着龙族的骄傲的，这是无论过去了多少年，都会深深刻在骨血里的印记。“三脚猫的东西，东施效颦罢了，配不上我们龙族。”

“还有贺渊少主能够唤雨的能力，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除了龙族，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随时唤雨，我们在贺渊少主身上加上了非常繁杂且不能解开的封印，就是不想让凤玄发觉他的存在，虽然还是有些无法完全隐藏，总归能保他平安，如今这个封印我们也无法打开，龙族灭族后，贺炽大人更是把整个龙族的力量全部加持到了贺渊少主身上，连带着一起封印住了，我想他其实也是心有不甘的吧，贺炽大人那么骄傲的人，蒙受这样大的冤屈，他心中又怎么可能不恨，所以我如今还这样在这雾山苟且偷生，为的就是想要有朝一日找到贺渊少主，解开他身上的封印，然后杀上神界，还我龙族，还贺炽大人一个清白。”

白瑶有些心惊，现在回想起来，之前的自己确实是太木讷了，很多根本不可能是常人能及的事情，白瑶却都觉得小黑做出来就没有问题，就算有了什么怀疑，也只是一句他天赋异禀就这么囫囵盖过了，现在想想，连白泽上神都费尽心思想要收为座下弟子的天资，还有那些就算是对于现在已经解开了封印的自己来说都还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小黑都可以做到，又怎么可能只是一直平平无奇的蛇妖。

白瑶觉得自己现在内心翻江倒海，过往的事情如同潮水般一浪接一浪地朝她扑打而来，拼命提醒着她，小黑分明就不是蛇，而是一只真正的龙。

“贺炽大人封印住贺渊少主，就是怕他心中有仇，龙族惯来都是恩怨分明，有仇必报的，贺炽大人平白遭受这样的冤屈，还要背负千古叛徒邪魔的骂名，他怕贺渊少主在羽翼未丰时就贸然与神界对战，最后吃力不讨好。”

“冤屈？”白瑶已经要被这些事情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什么冤屈？当初孟婆不是说是因为龙族起了异心想要称霸，最后才会落得个这样的惨淡结局吗？”

“自古成王败寇，你听凤玄那个伪君子给你说这些！他当然是把自己说得多么的高大无私，其实最虚伪的人是他！要是非要说有人起了二心，有人是叛徒，那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凤玄！龙族当年的实力和强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最后玉帝的位置本来就毫无疑问会是贺炽大人的，他疯了才会要自己去抢给别人落下口实，那时是凤玄不甘心自己不能当统率者，龙族的实力有多少人称赞，就有多少人嫉妒，凤玄眼看龙族越发强强盛，自己篡位无望，就设计陷害贺炽大人，说贺炽大人是邪魔，那时的贺炽大人对于凤玄并无防备，就这样从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龙神成为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他说贺炽大人与魔界勾结，意欲篡位统率六界，贺炽大人不怕旁人的流言蜚语，更不怕别人要来所谓的除魔卫道，他想要带着孟婆离开，大不了就与这六界为敌，可是孟婆那时也相信了凤玄的话，与贺炽大人决裂，贺炽大人心灰意冷，龙族又遭人暗算，最后终究是不敌，灭了族。最后只有我们几个人拼死逃了出来。”

“为什么？如果说龙族那时称王已是必然，那所有人心里都应该是明白的，又怎么会轻易相信玉帝的话，这么容易就被煽动起来对付龙族了？”

“你还真的是太天真了啊，白瑶，他们不在乎真相如何，他们更需要的是一种平衡，你明白吗？”

白瑶双眼一凝，心中隐约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她不愿意相信这样的想法，这样的现实。“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太过于强大的东西，总是会招来戒备和恐惧，龙族太强大，所有人对于龙族的害怕远超过了信任，他们怕一旦龙族掌权，他们就永无翻身之日了，与其如此，他们更愿意帮着更弱的凤族，这样对于他们而言是更加安全的选择，这天地就是如此，他不在乎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保护他们，他们只觉得强大就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