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升,是你吗?”
正想着晚上就有好吃的鸿升,咧嘴傻笑着的鸿升被身后的喊声给吓了一大跳。
他转过身子,看是府里的车夫司柱,忙疑惑的问着,“司柱哥,你赶着马车要去哪里啊?”
司柱从马车辕上跳下来,望着鸿升,他苦着脸说着,“哎,别提了,老爷和大少爷都不在家,老夫人也没得消停,春华婶子让我上山去找大少爷回府呢。”
“老夫人不是还在养病吗?她能咋折腾啊?”
二舅爷临走给中了毒的老夫人留下许多祛毒的药材,鸿升听到这话越发的惊讶。
司柱接过鸿升手里的东西,忿忿的抱怨着,“哪里是老夫人自己折腾,咱瞿镇的大姑奶奶带着表小姐和表少爷回来了,已经有好几日了,把才安生下来的府里闹的鸡犬不宁,有这娘几个闹腾,老夫人身子能调养好才是见了鬼。”
想到没有羞耻心的岳家人和自私势力的大姑奶奶司琴玉和她的几个孩子。
鸿升的脸就拉长了,“瞿镇那个岳家就没一个好鸟,他们来折腾老夫人,你可倒是听春华婶子的话,就过来找大少爷回去堵枪口,哎,司柱哥,你的良心呢?”
大姑奶奶司琴玉回娘家住着,比住她岳家都要有气势,日日掐着腰身责骂下面的奴仆,合着整个司府的奴才就没一个能入了她的眼。
若不是嫌杜氏住过的住院晦气,她哪里肯住客院。
自己好好的名门千金小姐,瞎了眼被个乡下镇子上的混混勾了心,下嫁过去,日子过的艰难,时常回娘家打秋风。因杜氏也不是个省油灯,几次碰壁,这杜氏才出了事,就蝇子见血似的又盯上了娘家的东西。
司柱气哼哼的说着,“不是我没良心,春华婶子怕大少爷不回去,老夫人只怕要熬不过去这个年关啊,你以为我想做着恶人呢,就今儿出来还是偷偷的溜出了府呢。”
“走了一个该死的杜氏,又回来个招人厌的大姑奶奶,这破落户一家子竟都来了,这下司府的水可就又要混咯。”
这事事关老夫人的身子,鸿升心里再不乐意,他也不敢欺瞒,恨恨的发了一番牢骚,也跳上了马车。
把马车停在山半腰,俩人都绷着脸朝山上走。
鸿升他们回来,司凌去送乐意回庵里还没回来。
事情紧急,鸿升又拉着司柱来到庵门外面候着,他进庵去找大少爷。
在妙音的院子里陪着乐意玩耍,听到鸿升的话,司凌眉头皱了起来,这还真是前面送虎后门就迎狼,大姑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几日祖母还不知被她咋折腾呢。
面色难看的朝鸿升挥挥手,“你先让司柱回去,我明儿就下山回府。”
司府的客院正房里。
司琴玉满脸欢喜的望着一堆炫目的首饰,心里得意急了,低声骂着,“好你个该死的杜氏,整日的做精害人,这回你可得了好下场,这些东西再也贪不成了吧。”
岳清颜正气冲冲的朝她娘住的正房走去,身后紧紧跟着俩长相粗俗不堪的婢女
“娘,你快出来,快看看你宝贝儿子都做了啥孽!”
人还没到,她尖利的嗓音已经响了起来。
司琴玉正乐滋滋的查看着,从娘家库房里翻找来的首饰和一些珍稀的玉摆件,听到女儿的声音,惊的手里拿着的玉簪差点脱了手。
把一堆物件用布裹好胡乱的塞进床上的被褥里。
她不耐的站直了身子,朝外走着,嘴里还絮絮叨叨,“颜儿,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在你外祖母家,别一惊一乍的,惹人笑话,说咱娘几个没规矩。”
“娘,你可真是好笑,自己养了个无恶不作的俩儿子,还说我没规矩,你倒是瞪大眼睛瞅瞅,我才做的衣裳都被那俩兔崽子给祸害成了啥?”
岳清颜几步走到她娘面前,气咻咻的抖索着自己身上被染了一大片墨迹的衣裳,那张脸都快气成了猪肝色。
看到女儿才上身的新衣裳都被大块的黑色墨汁染的不能看,司琴玉点着她的额头,惊呼起来,“哎呦,你个死东西,这才花了三十两银子做的衣裳,咋被你折腾成了这样子?”
自己衣裳被俩混蛋弟弟弄成这样子,娘还自责自己。
岳清颜气冲冲的瞪着她,“娘,你耳朵聋了啊?这是岳清林和岳清卓那俩狗东西弄的,你数落我做啥?”
在上阳成听到继大嫂杜氏倒了霉,司琴玉就收拾着带着仨孩子朝娘家赶。
回来见大侄儿也不在府里,就让俩儿子去大侄儿的书房读书,让俩素来顽劣的儿子也沾沾大侄儿的书生文气。
看看女儿气恼的模样,司琴玉寒了脸,恶声恶气的数落着,“你好端端的去招惹他们哥俩做啥?没得影响他们读书,你自己被他哥俩折腾还真是不亏。”
娘可真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那俩弟弟连去了几家私塾都被夫子给赶了回来,让他们读书,真是天大的笑话。她冷笑着,“呵呵,你可真是好笑,就你那俩混账儿子还读书呢,你可就拉倒吧,这会大表哥的书房都被折腾成了啥样,自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