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听到女儿的话,脸阴沉的吓人。
这蠢货般的人,竟惦记起自己的凌儿,还真是白日做梦!
自己儿子眼瞎心痴,错看了杜氏那恶毒女人,把好端端的家折腾零散,自己可不想孙儿也走上儿子的老路,再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司老夫人冷笑着训斥着心比天高的女儿,”司琴玉,你可千万别生了这不该生的想法,别说凌儿已经被他二舅舅纪羽做主给定了亲,就是凌儿没定亲,我也不会答应让你的女儿进我司家的门,你明儿就快带着你的仨孩子离开吧。“
得知司凌那小崽子竟然定下了亲事,娘还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司琴玉气的脸都扭曲了,她朝前走几步,站在床榻前气呼呼的逼问着自家老娘,“娘,你咋能这么说,清艳可是你嫡亲的外孙女啊,再说凌儿是咱司家的人,他的亲事咋能由着纪家人做主呢,我家清艳哪点配不上凌儿了?”
抬出纪羽,就是让这愚蠢的女儿死心。
司老夫人沉着脸,“莫说纪家两位舅老爷,如今都是京都的高官,就是寻常百姓,舅舅给自己外甥做主定下亲事也是正常,你再是不乐意,这已经是石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娘我也回天乏力,你就歇了那心思吧。”
本还满心欢喜能让女儿攀上娘家这高枝,瞬间被老娘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怪不得这次回来没见到司凌那小崽子,没准就是跟着纪羽去了京都。
想到煮熟的鸭子竟飞了,司琴玉不甘心的叫嚷着,“娘,你倒是说说,那纪家的狗东西,能给凌儿说的啥好亲事,我也好死了这心!”
这没眼力见的死丫头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司老夫人不耐烦的呵斥着,“你个忤逆的死丫头,你娘这把老骨头整日的昏昏沉沉,哪里能记得纪家舅爷给凌儿说的是京都哪家的小姐,横竖人家这京都闭眼抓一个都比你家的闺女强的多,你打听那么多没用的做啥,有这闲心也该把仨孩子好好的管家一番,我疲累了,你出去吧。”
司琴玉灰头土脸的出了里屋,想到自己女儿是没福气巴上娘家,自己也只有多从娘家捞些值钱的东西回瞿镇,手里多积攒些银钱,还愁日子过不上来啊,她眼神闪着,就急匆匆的朝自己住的客院走去。
从屏风后面闪出来,见司琴玉已经离开了院子,杨春华突然有几分懊恼,自己打发司柱上山去请大少爷回来,若这大姑奶奶娘几个还没离开,不是又该缠上了大少爷啊。自己这次可是好心要办蠢事。
满怀心事的杨春华进了里屋,司老夫人还再生女儿的气,她好一顿安抚,才让她脸色好了些。
大姑奶奶存了心要把女儿塞给大少爷,这可不是个好事,极力想阻止大少爷回府,杨春华又小心翼翼的问着,“老夫人,大少爷已经去山上不少日子,奴婢想明儿一早去山上看看他,给大少爷送些厚实的衣裳过去,你看看可行?”
难为春华还惦记着孙儿,司老夫人又想起了乐瑶,她笑着点点头,“行,你有这份心,我咋能拦着呢,就是时间有些仓促,也没啥给那丫头带的,你待会去趟库房,把捡着里边颜色艳丽的布料给那丫头带上几匹,让庵里的师父们给那丫头做几身衣裳也好,”
老夫人哪里知道库房已经被司琴玉翻了个底朝天,哪里还有能用的东西,杨春华也不好把这事说出来让她生气,就点头应下。
自己的女儿是啥样的秉性,哪里能不知道,司老夫人又叹口气,“唉,瞧我都老糊涂了,司琴玉那死丫头在这里折腾了几日,只怕库房也没能拿的出手的东西,我还难为你,你去把我的私房找出来,趁这会还早,去布庄里买几匹新布料吧。”
“哎,还是老夫人想的周全,那奴婢可就大着胆子去动用你的私房咯。”
老夫人脑子精明着呢,听到这话,杨春华乐滋滋的说着,转身去翻老夫人的箱笼拿装银票的盒子。
自己已经老了,活着就是为了凌儿,手里把持再多的钱物都没个用处,看着杨春华翻出自己的钱箱子,她欣慰的笑笑,“还好有你替我看着这点东西,不然还不知好过了哪个黑心的人呢,司家眼看要在我手里败落咯。”
知道老夫人还是因糊涂的老爷撒腿去了玉奉城生气,杨春华把钱箱子放回箱笼里,笑吟吟的开解着她,“老夫人,你可要看长远些,咱大少爷也不是个没用的,等他心安定下来,继续读书,这个家要不了多久又该兴盛起来了呢。”
孙子读书有出息,司老夫人心里也是很欣慰的,乐呵呵的拉过杨春华的手,“你这话我爱听,若是乐家那丫头能再大个四五岁,老婆子就做主给他们成了亲,把这俩人赶到京都去,让凌儿也跟着纪家的舅爷读书上进,可那丫头也忒小了些。”
见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杨春华心里的沉郁也消散,“人常说,田里有苗不愁大,这日子啊,可是过的比流水都快呢,老夫人就安心的把身子养好,你再等个几年就能抱上重孙子呢。”
最得她心的孙儿有了小媳妇,司老夫人也满心的憧憬,痛快的应着话,“好呢,我信你的话,等琴玉,她娘几个离开,我就去园子里转转,也活动下这把老骨头,争取早日上山去看看乐家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