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会功夫,陶父陶母都已经睡着了,杨老五也是呼噜震天响。
魏新春看自家男人睡的香,不忍心叫他起来,“要不让他们先睡?睡醒了再说?”
陶真真问刚子和强子,“你们在车上几点吃的饭?”
刚子咽了咽口水,“十一点多钟吧?”
强子补了一句:“小姑我们早上没吃,灌了一肚子凉水,中午吃的大饼子,都放好几天了,又干又硬的,没吃几口”话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陶真真问:“你爷奶和小叔和你们吃的一样?”
二人一起点头。
“那把他们叫起来吧,先吃饭,吃完饭再让他们睡,可以睡到明天早上。”她做了决定。
陶父陶母被叫起来还有些懵,“我们这是回来了?”
“爸妈,你们回来了。”
陶父打着呵欠,“这咋像做梦似的,你说这车是真快啊,才三天就从大东北跑京都来了。”
陶真真心想,再过三四十年,都不用飞机,你们坐高铁,当天就能到。
魏新春叫老五叫了好几声把算把人叫醒,“嗯?吃饭了?别说还真饿了。”他揉着肚子,看屋里没有别人,抱着媳妇就亲了下去。
都围着桌子坐下吃饭,刚子和强子一人抓一个白面大馒头就呼了起来,“还是这好吃,小姑,你不知道我们在家恨不得天天吃大饼子,我妈是贼抠,一点细粮也舍不得给我们俩吃,说你们要吃回京都能天天吃,你说我们在京都也没天天吃细粮啊!”
强子说完被刚子踢了一脚瞪了一眼,“啥都瞎说。”丢不丢人?
杨老五笑道:“和我一样啊,天天在家大饼子,我是吃的够够的了,媳妇啊,往后咱家买细粮吃,大饼子我是一年不吃我都不带想的。”
魏新春掩嘴笑:“行,听你的,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嫌呼贵就行。”他们没有当地户口,吃的是议价粮,或是去农村自己收,比人家粮本上的粮可不要贵嘛!
陶父陶母不咋说话,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心情不太好。
陶真真也没多问,吃完饭就撵他们去休息,“不用你们帮忙,都去休息,好好睡一晚上。明天早上睡到自然醒,想啥时候醒啥时候醒,到时候把饭给你们热锅里,谁起来谁去吃就行。”
又说杨老五:“这些日子春儿一直在这帮我带孩子,你们两口子今天先在这住,明天愿意回去再走,不愿意回去就再住几天再走。”
杨老五贫嘴道:“三嫂你一点也不敞亮,我还行思你能说:不愿意走就在这住吧。”
陶真真:“你想的挺美就是长的一点也不美。让你在这住几天那还是看春儿的面子上呢,要不然今晚就给你撵走。”
“三嫂真狠。”
等陶父陶母和两小子都走了,杨老五这才说:“都着急了吧?唉,不是我们不回来,是家里那边出了点事,要不我早就回来了。”
魏新春急道:“哎呀啥事你倒是说呀?真急死个人!”
杨老五:“着啥急着急,这不是正说着嘛!”说着他看向陶真真,“三嫂,老大出事了。”
陶真真皱眉:“他能出啥事?你就因为他才晚回来的?”
杨卫国不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他出事你跟你三嫂说啥?”
这股气都过去几年了还没消呢?
杨老五不敢再看三嫂,而是看着他:“他我第二天要走的时候,他让人给抓了。老太太急了,让我到处找人拖人,想把他救出来,可结果”
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当时我是真不想管他来,不够跟他丢人的,你们知道他犯的是啥事?强奸!你们说丢不丢人?”
陶真真和杨卫国对视一眼,这杨老大真是越来越堕落了!
“老队长家的兰子姐你们知道吧?当初和老大好过那么一段,可家里太穷,老队长又没看上咱家,就把她嫁给邻村一人,结果没两年那男的没了,就剩兰子带着个小姑娘,那时候大哥正好也没了大嫂,就想再娶兰子姐,可出了点啥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看了眼媳妇,说了句“啥也不知道”,陶真真微微挑起了眉,这事其实她听杨卫国提过,当初杨老大死活不肯娶她就是因为他心有所属。
估计这所属的就是兰子。
只是为啥没成,她能猜出些来,杨老大其实挺没品的,初接触不觉得,可接触多了就露出马脚来了,就算那兰子眼神不好,可老队长人老成精,他啥看不出来?要不然当初他能不同意女儿嫁进杨家?
要知道当初老太太可是受到过县里的表扬的。
那时候大家多重视这荣誉啊!
杨卫国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
杨老五打了个嗝,刚才吃的太快有点噎着了,让媳妇给倒杯啤酒去他要压压这嗝,顺便润润嗓子。
杨卫国骂他:“你就是懒驴上磨屎尿多,还喝啤酒?没有,给他倒杯水得了,要什么啤酒?”
陶真真顺口道:“对,要什么自行车?”
杨老五一脸懵:“三嫂,我没要自行车”
陶真真忍着笑:“行了快说吧,别贫了。”
杨老五不服气的嘟囔:“我也没贫啊,真是的,在家不给酒喝,来这了还不让喝酒”
杨卫国起身就走,不听他磨叨了,反正杨老大咋样跟他也没关系。
杨老五一看三哥真急眼了,忙喊道:“三哥我不喝了你别走啊”没把人叫回来,跟三嫂告状:“你看我三哥这脾气,我好几个月没在,他就不想我。”
陶真真说:“你快别磨叽了,再磨叽我都想踹你了。”
“我不磨叽,我接着往下说还不行嘛。咱也不知道老大咋想的,那都啥前儿的事了,他也不知道咋的,过年放电影,看完电影他就跟上人家了,结果”
他摊了摊手,“人家兰子说我豁出去脸不要了我也得把杨伟东弄进笆篱子。”
“你说他唉,老太太在家又哭又闹,我也没办法,和四哥到处找人问,人家说不可能放,就这怕是得判个几年。我行思着几年也快,我搁家也没用了,结果,我再一次要走了,说是严打,要枪毙!这下我是彻底走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