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想知道了都告诉你了,没什么事就走吧。”郁垒看向桌旁站着的鹤发童颜的人,下起了逐客令。
“是,在下告退”虺见他不耐烦样,也不自讨没趣。
轻声告退。离开这处被神遗忘的角落。
人族
南御城边界
王将军追上骑马赶在前面的人:“陛下,前方就是元河流域了,何时驻营?”
“不急,军医准备的东西好了吗?”楚御璃头也不回,只是看着前方,眼中泛着阴险样,嘴角嗤起一抹得意的笑。
王将军闻言,面上爽朗一笑,心中欢喜万分:“回陛下,已经备好了,这分量啊,管够!哈哈”
“好!”楚御璃开口。
身后跟着的两人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相视一笑。
昊轩骑马与墨辰并排,弯腰耳语,姿势暧昧,仿佛在暗示什么:“加了吗?”
“放心吧,我做事,你放心。”墨辰见他将嘴凑过来的模样,心知想干嘛,说完之后,迅速在他唇上轻啄,如蜻蜓点水般轻柔。
昊轩一惊,原以为她会装傻拒绝,没想到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瞬间洒满蜜饯。
“那个再来一下?”昊轩勾起的嘴角越发上扬,耳垂滚烫,腼腆的样子让墨辰看着好笑。
墨辰见他面色发烫,腼腆浅笑,**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眼神故作妖媚,在他期待的眼神下,朱唇轻启浅笑:“不来。”
昊轩一噎,不知该说啥:“”
“咳咳!”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吸引,转头看向面前的声源,只见楚御璃坐在马上转过头看向墨辰的方向,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声咳嗽,面色尴尬。而旁边的王将军则是一脸惊讶,和暧昧的眼神看向昊轩两人。
王将军骑马来到昊轩身边,一把拍了拍昊轩的肩膀,一脸赞叹羡慕:“深藏不露啊白兄弟!”
又弯腰前倾看向被昊轩挡住的墨辰,一脸憨笑:“弟妹好!哈哈哈”
这话一出,饶是墨辰都忍不住有些羞郝,低下头去弯眉浅笑。
这一笑,又荡漾了昊轩心房。
“你们稍微注意点毕竟是军营。”楚御璃眼神飘忽,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周围,提醒道。
说着,又朝昊轩喊道:“小白!过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昊轩见楚御璃颇为严肃的模样,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与自己,便俯下身子轻声对墨辰耳语:“我离开一下,乖乖的。”用对小朋友的语调轻哄。
见她对自己一笑,又抬手摸了摸墨辰的头,两腿一夹马腹,朝楚御璃方向骑去。
一旁的王将军看的是真叫一个羡慕。
“何事?”昊轩看向楚御璃略微严肃的侧颜,问道。
楚御璃转头正视昊轩天神一般的容颜,余光瞥见身后巧笑倩兮的墨辰,好奇问道:“你们这是”在一块儿了?
就算是这样,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收敛一些,会被人说闲话的。
“如你所见,我跟丫头,成婚了!”昊轩说着还特地清了清嗓子,抬起头得意地看向身侧的楚御璃,面带挑衅与炫耀。
楚御璃见他像一个得了糖,受了表扬的孩子一般,不禁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果真如他所料。
“好啊臭小子,成婚之日也不请我们喝杯喜酒。”楚御璃笑着朝他打了一拳:“你都不知道潇潇有多想她。”
“你不也没请我们吗?”昊轩回击:“还好意思说我?”
“怎会没叫?请帖可是个个都寄过去了的,怕不是被我和潇潇的喜事刺激到了才故意没来吧?”楚御璃爽朗大笑:“早在客栈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你小子,心思不浅啊!”
“我小子?我等她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昊轩一听,也是嬉笑朝他身上打一拳。
“我可跟你说,这阿辰以后可是我们的郡主,回去就给她册封,你个赘婿若是不好好待她,定饶不了你!”楚御璃向后望了眼与王将军闲聊的墨辰,声音中带了些许认真:“她背后的娘家可不好惹。”
昊轩亦转头一眼望去,碰巧撞上墨辰的眼,这一刻仿佛一眼万年:“我还怕她欺负我呢。”
“哈哈哈,说的也是,照她这性子”
“哈哈哈”两人肩并肩,走在最前头,爽朗的笑声传到身后的墨辰处。
她驾马往前跟上:“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男人之间的事情,小姑娘家家不要插嘴。”
“嗯?”
是她墨辰不配了吗?
西域边陲
营帐外
“首领,据探子来报,小皇帝手底下的士兵喝了河水,将近半数的人都中毒身亡了!”阿尔金背上背了把弓箭,手里提着两只死兔子,随手扔给一旁的小兵让他下去烤。
“哦?”格桑眼神一凛,面色疑惑。自己可没有下过让药人下药的命令。
自己将药人带去,不过是帮忙掩人耳目罢了,帐帏外的人一时间辨不出有人来过。可从没下除此以外的命令。
阿尔金见他目光探究地看向自己,墨绿色的瞳孔竟有些阴森可怖,平静的目光下带着滔天的怒意与严肃,阿尔金被他看的心中竟有些心虚,明明这是好事儿啊,为何首领会这样看着自己?
“你让他下的药?”格桑心中一顿,皱着眉头眼神严肃,语气有些急促。
坏了!
自己带着药人从那边回来已经足足过了三天,这按日子,怕是
“传令下去!所有人,不许再从河里取水!违令者斩!”格桑语气急促,朝着一旁的士兵大声喊道,面色焦急严肃:“让门巴验水检查!快点!”
阿尔金见他这幅样子,一愣,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只是不知错在何处。
“首领到底”阿尔金心里有些发怵,一改谄媚求表扬的表情,整张脸瞬间垮下来。
格桑看着面前面露疑惑的人,心中怒气骤升,自己的大计都被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毁了,没好气的开口:“阿尔金!五十军杖!下去领罚!”
“是!”阿尔金见他怒意骤起,声音一瞬间放大,墨绿色的眼睛平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会掀起滔天巨浪,心底抖地跟筛子一样,但还是状着胆子大声回答。
墨绿色的眼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做转身离去的阿尔金,压着心中怒意,冷声向周围一名士兵吩咐:“去看看小皇帝的营帐是不是还在原地,今日午时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去!”
用“准确”一词,不过是怕楚御璃他们耍诈,在原地留下一些营帐,只不过里面没有人,用来混淆视听,若是那些虚假的营帐在,那便怕是整个军营都没有水喝了。
“是!”小兵领命。
天族
天璇殿
“上神”一个扫地仙娥跪在大殿中央瑟瑟发抖,不敢抬起头看坐在高台上的天璇。
座上的天璇手握一张宣纸,美目嗔怒,秀眉紧皱,眼里散发着嫉妒的光芒,长长的蔻丹指甲抓着画纸嵌进肉里。
画上的是一个女子,明眸皓齿,美目含笑,眉间朱砂一点,手上轻捻一朵桃花,美不胜收。一旁题字道:陌上花已开,卿却何时归。
画的背面满满的都是“丫头”两字,时而凌乱,时而细腻,时而放大,时而细小看得出来,这里的每一个字都含着浓浓深情思念,写这些名字的时候,握笔的人怕是被思念折磨的险些疯了。
天璇现在满是嫉妒不甘。明明是她先认识的昊轩,为何会中途插进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这些温柔和美好,应该通通都属于我!这般想着,“碰!”的一声,白皙的手猛的拍在椅手上。
地下的人一听,身子一抖。
“上神画像已经偷来了我”跪在地上的仙娥颤抖着身子咽了口口水,大气都不敢喘:“我可以回去了吗?”
座上的人语调生冷,尖酸刻薄的眼睛淡漠的扫视她身上,像是看一件死物:“别着急啊,在天宫,偷盗可是死罪”天璇口气淡然,仿佛事不关己。
仙娥一听,心中瞬间七上八下,她这是反水了!想着,不甘心的开口:“上神!”
“不过我可以帮你瞒着。”天璇附身开口,嘴角勾起嗤着抹阴险笑意。
她跪在大殿中央,有些害怕的抬起头,不解地看向高座上羽衣华贵的人,目光胆怯。
“你再帮我拿一样,”天璇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画纸揉成一团,死死攥在手中,像是要把画里的人捏的粉碎,却是一脸笑意:“帮我把兵符拿来,统领天兵天将的兵符。”
“这”仙娥一听,无措地望着她脸上那抹笑意,心中恐惧无比,背后一阵发冷。
“若是不做,便去刑狱司那儿告发你。”天璇走至仙娥面前,脸上笑意不减,玉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她瞳孔震惊,惊恐地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女人:“可这事明明是上神让我”
天璇开口大断,状若无辜:“有吗?我怎么不知道?”紧接着又是一笑:“惠兰,去刑狱司”
“我做!我做”仙娥一惊,慌忙答应。见一旁名叫“惠兰”的仙娥停下往外的脚步,怨毒地瞥了眼天璇,又低下头去。
“不必这么看着本上神,这可是在帮你。”天璇转身再次坐回高座:“即已领了令,那还不快去!”
仙娥一听,身子又是一抖,心中后悔不已,退了下去。
人族
西域边陲
“格桑首领,门巴求见。”一名士兵手持兵戟进帐报告。
“进!”格桑在营帐中央不停的来回走着,负手而立。
这时,一名胡子留的老长的背着药箱大步跨了进来,神情镇定,捋着胡子走至一处座椅,喝了口水。
“门巴老师,那元河的水如何?”格桑见门巴随手将胡子一绑,神情从容。
门巴将药箱打开,取出一小瓶液体放在格桑面前:“格桑,这水喝得,里面无毒。”又是大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从小就心思多,疑心病太重了。”
“老师”格桑墨绿色的眼睛看着那瓶子里的水,眼神依旧带着疑惑。
“没什么事,老朽就回去了。”门巴收起药箱,不待格桑再次的询问,甩着手大步往外走去。
留下格桑一人拿着小瓶子,眼神犹豫。
若是将水无毒,将士们可以放心服用,军中最有威望的军医都说河水无事,可以放心使用,军中这些人都不过是凡夫俗子,不喝水是万万不能的。可若是还是有问题,军中将士服用之后可就是真正的不战而败了,军中数万条人命,这代价太大。
都怪阿尔金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伙,该死!
若不是他私自让药人跑去河里下药,自己也不至于现在这么难做!
“传令下去!阿尔金再杖责二十!”
正巧,阿尔金扶着被打的麻了的屁股慢悠悠往格桑营帐里走,刚要进门口,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命令从营帐里传出
楚御璃军队驻扎在元河流域上游,对面的河流是元河的一条支流,主军营帐就靠溪而驻。
“楚哥哥,都已经下过了,我们办事,你放心。”墨辰拉着昊轩的手往远处跑来,扬了扬手里的瓶子和药包,一脸得意。
听她这话,昊轩宠溺的看了眼像是孩子一样的墨辰,心中欢喜。楚御柳看着这两人的小动作,不禁开始想念远在皇宫的潇潇,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腹中的孩子有没有踢她?近日睡的好不好,还是浅眠吗
“好了你们两个,事办完了便一旁待着去!”楚御璃越看心中越是想念:“少在这里煞风景,切”
昊轩和墨辰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相视一笑,昊轩欠扁得开口,一脸炫耀的看向楚御璃:“哟,这是想木姑娘了?”说着,将身边的墨辰一把揽入怀中,颇为得意得在他眼皮底下狠狠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楚御璃见状,心中更加不平衡,额上青筋一跳,抬脚就往昊轩屁股上踹:“你小子,翅膀硬了!”
昊轩一闪,楚御璃踢出来的脚落了空,又是大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