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县数百里外,一处黄巾营帐之中。
黄巾渠帅程远志,正在帐中设宴,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欢畅。
“渠帅,前日邓茂将军摔兵攻城,那涿县小城乃弹丸之地,守军不过三千,破之易如反掌,相比过不了多久,前方便会传来捷报!”
程远志下首一位统领笑说道。
显然在他们看来,邓茂此去攻取涿县,必是十拿九稳,以至于程远志提前设下了庆功宴。
“哈哈!这是自然,待我们攻下涿县,进而可以图平原,到那时,我们将立下赫赫战功,成就不世之名!”
说着,程远志便是猛地灌了一口烈酒。
然而,这口酒还未咽下,只听帐外突生一片哀嚎。
“渠帅,渠帅,我们输了…”
这一声落下,程远志当即瞪大了双眼,口中尚未及咽下的烈酒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他猛然起身,快步走出营帐,入眼的是一片狼狈的景象,这些讨回来的士卒,显然就是前日邓茂所带出去的人。
程远志一把扯住一名士卒残破的衣领,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邓茂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见程远志大怒,那士卒‘扑通’一声跪伏在地,颤巍巍的应道:“回…回渠帅,我等虽邓将军攻城,谁知那城中突然杀出一支玄甲铁骑兵,将我们杀了一个错杀不及。”
“邓将军他…他被一名手持银枪的敌将一枪刺死…”
闻言,程远志怒火攻心,一个踉跄险些栽倒,良久方才缓过神来。
“可知对方有多少人马?”
程远志自当认为对方的人马也不再少数,否则怎会遭遇如此惨败。
说道这里,那名士卒将头垂下,不敢回答,因为这件事说出来,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程远志看出了他的异样,语气也是冰冷了不少:“说。”
那名士卒无奈之下,只得如实相告:“对…对方只有千余人…”
听到这个回答,程远志当即神情一滞,旋即怒极反笑。
“哈哈…千余人?区区千余人,便将你们杀成这样?我要你们有何用?”
“渠帅,渠帅息怒,虽然对方只有千余人,但是他们各个都是精锐,为首的无名将领更有万夫不当之勇,兄弟们也是一时大意,才落得如此惨败的下场…”
这些逃兵之中,一名胆大的统领开口说道。
程远志看了他一眼,不由的双拳紧攥,本以为这是一场必赢之仗,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对于他们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耻辱,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下咽。
“可确定对方只有千余人?”
那统领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应道:“那玄甲骑兵的确只有千余人,只是现在他们俘虏了我们五千士卒,加这些,就有六千于众。”
“哼,这五千士卒不足畏惧,我们的对手就只有那一千黑甲铁骑。”
“此处尚有兵马四万,我就不信,他们能够抵挡住四万大军的冲击。”
“众将听令,整备军马明日出发,这一次,定要一举拿下涿县,斩杀敌将,为邓茂将军报仇!”
……
涿县校尉府。
刘子政看着探子传回的情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
他早料到黄巾军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因此,在那些士卒逃亡之际,他在其中悄然安插了几个眼线,为的就是窃取他们的情报。
结果不出他所料,那黄巾渠帅程远志贼心不死,明日便要引兵来攻。
刘子政立刻召集陈庆之等将,商议应敌之策。
“诸位,明日黄巾渠帅程远志,将率领四万大军攻去涿县,各位可有良策?”
“哼,什么程远志?怕他作甚?有俺在,定叫他有来无回。”
张飞听闻此消息,根本不屑一顾,刚刚打了胜仗,如今势头正盛,他自然是全无惧色。
“翼德不可鲁莽,虽说我们兵强马壮,可数量有着巨大的劣势,这一战不可力拼。”
陈庆之十分谨慎的说道。
刘子政点了点头:“子云所言不错,这将是一场硬仗,我们不可力敌。”
“据我所知,涿县距离黄巾营帐足有两百多里,以他们的行军速度,也足足需要两日时间才能抵达,因此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做出部署。”
“不知主公有何良策?”
一旁的关羽询问道。
刘子政沉思片刻,一双皓眸之中闪烁着精芒,心中已然有了定夺。
“云长,翼德,你二人在城中挑选三千精壮之士,连夜挖掘暗坑,以杂草遮掩,越多越好,定要做到看不出任何痕迹。”
“挖那暗坑作甚?”
张飞不解询问。
刘子政并未理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各位且看,涿县左右皆有大小土坡,可利用其设下伏兵,程远志引兵来攻,落入暗坑之中,便可以乱箭射之。”
“敌军慌乱之下,无心恋战,定会撤兵,到那时,我会亲自率领黑甲铁骑以及两千涿郡士卒,从他们的后方杀出,定叫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