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阳郡守调动府库之事,父亲此前全然不知,杨世安,你身为幽州主簿,当有监事之责,为何不告知?”
刘子政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这件事他必须要严查,一旦放任下去,幽州迟早都要毁在他的手。
幽州主博杨世安颤巍巍的说道:“大人,广阳郡守调度府库之时,都带着刺史大人的绶印,下官即便感到奇怪,也不敢质疑…”
“绶印?”
刘子政皱了皱眉,父亲的绶印可是一直带在身边,从没有离开过半步,那广阳郡守是如何做到的?其中必有蹊跷。
“让郭嘉前来。”
此刻,郭嘉正在府中歇息,得知刘子政召见,便立刻赶来。
“主公,唤我何事?”
郭嘉见刘子政面色不悦,当即问道。
刘子政指了指地的竹简,说道:“三日之内,我要知道广阳郡守的全部消息。”
“还有,查清楚他的家底,我倒要看看,他究竟私吞了多少府库之银。”
郭嘉点了点头,他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是查办政务对他来说,并不难办。
幽州主簿杨世安与部郡从事面面相觑,刘子政刚刚任,行事便如此雷厉风行,看来幽州那些贪官污吏日子,将不太好过了。
郡守一职的权利还是十分大的,掌管着一郡的大小事宜。
部郡从事生怕他狗急跳墙,做出一些极端之事。
想到这里,他当即提醒道:“大人,恕下官直言,即便查明了广阳郡守的罪责,最好也不要急于动手,下官只怕将他逼急了…”
“你的顾虑我自然知晓,但若是我知道此事而不严惩,又何以在幽州官员面前树立威严?”
“父亲临行之前,再三叮嘱,让我敬职敬责,这便是我应尽的职责。”
“若是不将广阳郡守严办,那幽州的百姓又将如何看待我?”
身为幽州牧,掌管幽州一切事物,刘子政肩的重担别人又怎么知道。
而他所考虑的事情,远比幽州的其他官员多的多,他的目光可是放的相当长远。
听罢,部郡从事也是恍然大悟,他所考虑的不过是一个广阳郡守,而刘子政所考虑的,却是整个幽州的安宁。
“部郡从事,广阳郡赈灾之事刻不容缓,先从府库之中拨银三十万两,粮食八万石。”
“下官遵命。”
刘子政再度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还有奏折要审。”
“遵命,大人也要注意休息,幽州的事务还需要您来定夺。”
“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动荡的乱世之中,如同部郡从事这般恪尽职守的官员,几乎少之又少,刘子政暗自庆幸,如果他与广阳郡守串通一气,那么后果将无法想象。
待得众人离去,刘子政便继续不知疲倦的审批奏折,其中陈述了不少幽州的大小事宜。
至于广阳郡守一事,由郭嘉亲自着手彻查,他也是十分放心的。
若换做是别人,可能会畏惧他的权势,但郭嘉不同,他是刘子政身边的第一谋士,他的权利可是丝毫不在广阳郡守之下。
郭嘉在接到重任后,立刻便开始着手调查,没有浪费半点时间。
“广阳郡守吗?我倒要看看你在刷什么把戏。”
黄巾乱党平定,国中暂无战事,郭嘉正觉得一身才华无处展露,这件事倒是给了他一个展露的机会。
……
自从刘子政任之后,一连多日,奏之人都在逐渐增加。
“大人,下官有事启奏。”
“近日辽东太守呈报,今年的收成比往年涨了三成,实乃天佑我幽州!”
这算是几日以来,刘子政难得听到的好消息。
“……”
一条条消息涌入刘子政的脑中,大小事宜足有十多件,而他却处理的有板有眼。
“诸位可还有事要奏?”
幽州负责各个方面的大小官员,相互看了看,而后摇了摇头,躬身道:“大人,我等已无事。”
刘子政点了点头,旋即看向了广阳郡守:“广阳郡守,你也无事要奏吗?”
两日前,广阳郡守接到消息,被急召到蓟州,他本以为刘子政刚刚任,欲要与各郡守见一面。
可他来到蓟州才发现,幽州各郡的郡守只来了他一个,顿时便觉得心中不安。
蓟州太守府,议事厅内。
刘子政的语气刻意加重了几分,广阳郡守忽觉后心一凉,额头竟是渗出了冷汗。
他虽然心虚不已,但却强作镇定的应道:“大人,卑职无事启奏。”
“那好,既然你们都无事,那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让诸位同僚知晓。”
刘子政冷然一声,语气中明显有着怒意。
见状,议事厅内的大小官员各个紧张了起来,他们很少见到刘子政动怒。
“近年来,天下虽风雨飘摇,但是府库的纳入,却一直十分稳定,今日就让诸位看看我幽州府库中的库存。”
话甫落,广阳郡守当即两腿打颤,险些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