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方既明直接这么说了，可不仅方艳红不信，宁志勇不信，连方伟军都不信！也就宁舒媛，相信方既明。

因为宁舒媛觉得，方既明连网游辅助器都能搞得出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文化课不好？

有时候方既明也感慨啊，说实话没人相信，说大话的时候，却信的人一大堆。

方既明的一次考砸，缓解了方艳红一家人的矛盾，反倒都来安慰他了。这倒是让方伟军有点感慨，但也不好重提什么，因为宁舒媛的读书环境比很多人都要好了。有句话说得好，你能考上大学，不是因为你有多聪明，而是你足够幸运。

是的，足够幸运。

哪怕是二十年后，也不过是区区八百多万的高校毕业生。这里面，还有一大半是专科毕业的大学生，而本科以上学历的学生占比不到50%。你能说，这八百多万人都很聪明吗？不是的，因为教育资源的不均衡，家庭条件的差异，再加上很多孩子自身不喜欢学习等等因素，才导致了很多人辍学打工，或者进入职业学校等等。

相比较来说，宁舒媛已经很幸运了。

而方既明是更加幸运的，因为能做一个艺考生，背后不仅仅的金钱的付出，还有家长的理解和陪同，这些都是成本。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能做到这一点的，而成功能拿到专业合格证的艺考生，更是凤毛麟角。看看校考的通过人数就知道了，不过区区数百人。哪怕全国的艺术院校加起来，也不过一两千人。跟动辄数万的艺考生相比，这真的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饭桌上，宁志勇跟方伟军喝了点小酒，开始感慨了：“哥，你给说说，读书是不是重要？我的家庭环境并不好，虽然是盛海本地人，可三十年前我家什么环境？标准的底层百姓！那时候的盛海农村人，虽然比其他地方稍好一点，可好得有限。我家里人就知道，只有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当年我也是幸运的啊，虽然成绩不怎么样，可考了两次总算考上了大学。结果，分配到单位，才有今天的生活。

哥，你看看现在的社会，大学生都取消分配了，说明了什么？大学生太多了，超出了国家能分配的能力了。这大学生都这么多了，竞争更加激烈了，你还不努力学习，你怎么竞争得过人家？”

方伟军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饭的方既明，苦笑着说道：“妹夫，你算好了。你是本科生，我是专科生。所以你能来盛海，我只能回金华。”

宁志勇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以后知识只会越来越重要。”

宁舒媛眼神一亮：“爸，我想去读计算机！”

宁志勇心头一喜，说道：“那你要勤奋点读书啊，把数学和英语成绩给提升上去啊！你只有先考上大学，才能有选择专业的权力。”

方既明还是不说话，他不是以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了，知道千万别附和人家教育孩子的话。比如说，人家说这是犬子，那是谦虚的称呼。你要是说你的狗儿子，那保准会被打的。一样的道理，家长能说自己的孩子不好，但别人却不能说。

反正也不关方既明的事，就当看不到好了。

“对了，明明。”

突然，方艳红把矛头转向了方既明这，问道：“你的文化课真的没问题吗？”

方既明也不好装作听不到了，他说道：“这几天有在复习，考四百分是没问题的。”方既明这是很保守的估计了，这也是因为浙省的卷子比较难的缘故。虽然不够苏省地狱级别的试卷难，可浙省的考卷难度也能排在噩梦级别这里的。而上辈子的方既明，考的是困难级别的粤省考题，所以他也主动把分数降下来了。

方艳红也知道，要是按照正常的高考，方既明四百分恐怕连专科都没得上。

但做了艺术生之后，居然能读重点大学，这就让人有点不平衡了。方艳红内心很复杂，一方面觉得方既明钻了空子，另一方面又觉得是自己亲生大哥的儿子，娘家那边的希望，又对比一下自己的女儿，是大概率考不上985、211这类重点本科的，所以内心有种强烈的冲突感。

宁志勇也不好说什么，但宁舒媛却说道：“表哥很勤奋的，我都没去上课，他就出去了图书馆了。”

方既明听了这话，立马呛到了。

“咳咳……”

他虽然确实是去学习，但并非到的图书馆，而是去的自家公司。除了招聘人员之外，然后就是指导程序员写代码。然后稍微差一点的程序员呢，就派去维护hao123。其实hao123根本不需要怎么维护，一个熟练的程序员，每天花个几小时，就能完成hao123的各种推荐位置了。更别说，方既明还写了一个自动抓取新闻的代码，更是省时省力。

至于写代码嘛，自然是赶紧把QQ写出来了，这年头已经有几个即时通讯软件了，但都是抄国外的，而且也没有开始烧钱，这就是方既明的机会。

李东鹏真的找来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同学，方既明都一一跟他们聊了一下，他们也愿意留下来工作，成为公司的一员。

方既明说得很明白，虽然他们暂时是在好导航网络技术有限公司里，但以后一旦成立新公司，关系肯定是转过去的，说不定公司都会搬迁，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至于原因，方既明也说得很清楚了，盛海的互联网土壤并不肥沃，政策支持也不够（不是贬低，是事实，因为盛海的金融风气太重了），未来可能搬去燕京或者是深城。甚至有可能去到临安。

大家都觉得没问题，只要工资给得多，去哪里不是一样的？

当然，也有一些人喜欢在盛海的，方既明就安排他们直接留在盛海——主要是维护hao123，有时候也参与到写代码、测试QQ这个软件的工程里面来。

确定了大方向，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之后，方既明才有时间学习。

但满打满算，他也就学了两天而已。所以被宁舒媛这么一夸，方既明那个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