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学校的路上，顾弘业又跟方既明说了那女孩的情况，是个高二学生，也是学艺术的，不过是燕京。还说他们约定好了，要是顾弘业考上央美的话，她的目标也是央美。方既明看破不说破，这不就是网络版本的私定终身吗！好吧，也算是长见识了：“你那成绩，能稳定考上央美吗？”

顾弘业一咬牙，一跺脚：“不管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志同道合的，怎么说都要去燕京看一看。今年考不上，明年跟她一起考也行！”

方既明服了，这还不算网恋，你当网恋是啥呢！

不过网恋有风险，万一对方是个恐龙，想必顾弘业也不会答应是不？

因为按照方既明不算多的人生经验来看，这男人要是对另一半的颜值要求降低了，那么其他要求就提高很多了。要么是官宦之后，能给他仕途带来帮助的；要么是富贾之家，能给他事业带来帮助的；要么是书香门第，能给下一代带来良好的教育，毕竟娶妻娶贤，娶对一个女人能福旺家门三代……你看看，要是一个普通女人要啥没啥，男人为啥选你呢？对不对？

择偶择偶，一个“择”就说明了是双向选择。很多人女人还莫名的自信，认为只要是个女的，怎么都嫁得出去。要真的是这样，二十年后就不会那么多三十多岁的大龄剩女了。在择偶上，不仅要看清楚对方，也要看清楚自己，能否值得有那么多要求。要是相信什么毒鸡汤，女人不能嫁给什么什么，一定要嫁什么什么的，那真的一辈子不用结婚了。

当然了，不是说结婚好，也不是说结婚不好。凡事有利有弊的，你要是不婚一族，谁能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只是很多时候，自己坚持的东西，未必是坚持，可能只是固执罢了。

顾弘业这个年龄，可能感性大过理性，希望网恋能有个好结果吧。

像上辈子的深城马，不也是网恋找的媳妇？人家一样和和满满的，也没差。只不过中国人太善于把一个好东西玩坏了，像二十年后，有多少人还相信所谓的网恋？哪怕是婚恋网上，都骗子扎堆。上辈子那个新闻，说一个IT老板，记住是老板，在婚恋网找了一个女的，居然把自己逼得自杀了。你看看这新闻，不触目惊心？

换句话说，二十年后的网络世界，就是乌烟瘴气。骗子太多，傻子都不够用了。

这也是方既明一直坚持不要虚荣的经济，哪怕是小学生搞来自己的身份证号都能注册，但一定要实名制的原因所在。要是放开注册，像上辈子那样，QQ号的注册数量，早就超过中国人口数了。有用吗？随便打开一下附近的人，全都是骗子+鸡你太美，这还是良好的网络环境？！

所以说，上辈子的QQ沉寂一段时间不是没有原因的。

方既明要做的，就是堵住骗子的路，让骗子去其他平台。同时把举报、安全方面的举措做好了，免得有人频繁盗用QQ号，造成损失。这些事情，不是QQ做不了，而是要花大时间，大精力，深城马愿意，他背后的股东也不愿意啊！

一路盘算，回到教室，又开始了枯燥，但又洋溢着青春的晚自修。

青春嘛，就是要做一些努力的事，不然等到你出社会了，努力也没多少用了——都追不上之前就一直努力的同学。

正做练习册呢，林海逸把一张纸条递过来，脸上还带着看戏的偷笑。“听说六班的班花跟顾弘业表白，被当场拒绝了？”

方既明有点无语，多大的人了，还玩传纸条这一招。

“没有的事，王梦云就是想跟顾弘业坐一个面对面，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结果顾弘业根本不领情，吃完就走了，哪里有那么严重。”方既明在纸条上写道。

林海逸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方既明不用想，都知道是女生之间泄漏出去的。

女生嘛，都是这样的：“我跟你说一个事，你千万别和其他人说哦。”

结果，另外一个女生转头就告诉其他人了。于是，事情就这么传开了。方既明把目光锁定在林清漪，还有她的闺蜜——另一个女同学身上。至于是谁泄漏出去的，已经不重要了，就怕王梦云顶不住压力，特别是这会。

女生都脸皮薄，被人传冷言冷语的，要是再加上一些事情的刺激，比如说一模考不好等等，说不定会去寻短见。标准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谣言最难辟谣，有效的办法是，用另外一个谣言，去掩盖这个谣言，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方既明开始结合这段爱情故事，炮制谣言了。

就这么一个晚上，王梦云为了追求顾弘业，千方百计想弄到顾弘业的QQ，先在网上来一段网恋的谣言，传了开去。因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很多人都选择相信这个版本。因为王梦云这个小菇凉确实长得不错，不知道是多少青春期少年的梦中情人，怎么会让梦中情人垂青另一个富二代，还被无情的拒绝呢？人都是有幻想精神的嘛。

于是，“什么是QQ”这个问题在金华第一中学迅速传了开去。

“你知道吗，高三有个班花为了向隔壁班草表白，要找他的QQ号！”

“还有这种事？快说来听听。”

“就是这样这样……”

“哦！但什么是QQ呢？”

“额，听说是一款很流行的聊天软件。”

“我也想去试试，真的能网恋？”

……

青春期啊，荷尔蒙涌动的时期，异性永远是产生行为冲动的第一要素。于是，又把QQ浪潮在中学之间引爆了。始作俑者的方既明，有点无奈。要是若干年后，有人把QQ视为洪水猛兽，认为是“毒害”青少年的“电子鸦片”，那方既明也只能逆来顺受了。

没办法，好事不能全占完呐，又赚钱又受人敬仰？太难了。别说若干年后了，现在的键盘侠功力已经不俗。

“管他呢，把QQ炒火了再说。”

于是，一模考试过去后，QQ在浙省迅速传播开去。没办法，长三角历来都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能上网的人极多。盛海流行了QQ，深城在粤省，也带动了珠三角的QQ潮流，没理由长三角会落后的。要是再把京津唐拿下，嘿嘿，整个中国互联网版图的天下，已经八成进入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