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不觉得三姐姐现在的状况,很像当年的相府夫人。”
陆兰心皱眉陷入了回忆中,当时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刚满三岁,对于当时的事情,印象很少,她也是长大之后从府上老人口中了解到的。
此刻听陆晚妍提起,将陆怜心与当年相府夫人的症状对比一下,还真是说不出的相似与可疑。
“你的意思是说,陆怜心也中了蛊!而且那个陷害我母亲和给陆怜心下蛊的人还待在相府?”
闻言陆晚妍点点头,她当初也以为给陆怜心和相府夫人下蛊的应当是同一个人,给陆怜心下蛊的可能是陆霍心。
但是给相府夫人下蛊的呢?当初陆霍心可是和陆兰心差不多的年纪,一个二三岁的孩童,根本不可能操控蛊虫。
——
夜晚,送走陆兰心之后,陆晚妍身穿便服,秘密出了相府,来到了捧月楼中,打算看看谢红颜的伤势有没有好转。
然而房门打开,桌案上放着一张纸,并无谢红颜的身影。
陆晚妍伸手拿去桌案上的书信,书信内容映入眼帘,内容不过就是谢红颜对她表示感谢,并且说自己不能拖累她就离开了。
谢红颜怎么会好端端的离开?
陆晚妍微微皱眉,随即唤来了素娘。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这里?”
素娘摇摇头如实说道:“这个房间我特意派人看守,就是楼中的姑娘也不能随意进来。”
水眸一动,看来谢红颜是自己离开的,素娘离开之后,陆晚妍从袖中拿出火折子,将桌案上的蜡烛点亮,随即将书信放上去。
火焰顿时吞噬了那张信纸,只余下一小撮灰烬。
烛光照耀在陆晚妍的脸上,幽暗不明。
——
此刻皇宫内。
“太子哥哥。”
程玄殊被禁足,就是天艮山都没有去,此刻正在房中写着什么,房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太子哥哥。”
话音落下,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小小的缝隙,一个精致小巧的食盒被人从门缝中递了过来,隔着门缝还能看出那人粉色的裙装。
“太子哥哥,我是熙儿,父皇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你,我也就只能这样给你送来一些吃食了。”
闻言,隐藏在黑暗中的黑眸划过一丝好笑,父皇虽然禁了他的足,但是并未断了他的吃食。
这个小丫头竟然担心他吃不饱饭。
程玥熙坐在门外,有些郁闷地嘟起小嘴,隔着房门说道。
“太子哥哥,父皇什么时候才将你放出来,熙儿可还等着与太子哥哥一同过年放烟花。”
少女娇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程玄殊神情有些恍惚,现在都已经快到年关了吗?他竟还未察觉。
程玥熙乃是在冷宫中出生的,云启国的六公主,自小便跟在太子身后,如今已经十六岁了,性格娇憨率直。
“熙儿。”
程玄殊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程玥熙立马来了精神,点点头道。
“太子哥哥,我在。”
“熙儿想不想本宫早日出去陪你玩?”程玄殊与程玥熙隔着一个房门,轻声说道。
“当然想!”
“那本宫交代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去尽心去做。”
程玥熙点点头,随即将耳朵凑到了门缝处,以防听不清楚。
——
十月中旬,天气越来越冷,屋内已经燃起了火炉,虽然分到陆晚妍院中的木炭极少,但是终归能勉强过冬。
近段时间,京安城并未发生什么大事,陷入了沉寂中,仿佛就打算这么度过年关,陆晚妍也落得清闲,蜷缩在软榻上,看着手上的书。
“小姐,这是二少爷派人送来的。”
青瓷和羽生抬着一个小檀木箱子走了进来,陆轻阳四处行商,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将当地记载灵族事情的书籍搜集来,随后就给她送来。
时间久了,陆晚妍也就习惯了,每日捧着书看,却没有一本书记录鸩毒的解毒之法,陆晚妍伸手揉了揉眉心。
眉眼间有点疲倦,随即道。
“放下吧。”
屋子的东南角已经存放了不下二十个这样的檀木箱子了,将箱子放好,青瓷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小姐,这是五皇子送来的。”
闻言,陆晚妍神情一顿,并未说话,青瓷将书信放在桌子上,随即与羽生对视一眼,两人离开,房间内只剩下陆晚妍,和燃烧发出咯吱轻响的木炭。
伸手将那书信打开,书信的内容乃是程逸之提醒她,太子已经查到了捧月楼,也知道救走谢红颜的乃是个灵族人,嘱咐她万事小心。
看完这书信的内容,陆晚妍眼中没有情绪波动,伸手就将书信放到了火炉中,任由火焰将那信纸吞尽,化成了灰烬的一部分。
左右现在谢红颜已经离开了,程玄殊想查便让他查。
陆晚妍拿起看到一半的书籍,继续看了起来。
——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老爷你要相信我!”
谢秀兰依旧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这段时间,陆兰心找来了不少名医给谢秀兰看病,当年之事太过久远,她打算从谢秀兰的身上着手调查。
谢秀兰被人诬陷成杀人凶手,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内室中谢秀兰疯疯癫癫的话传出,随即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陆兰心连忙出声询问。
“怎么样?可有法子治好她?”
那大夫摇摇头。“姨娘乃是心病,身体上并无任何异常。”
闻言,陆兰心眼中划过一抹失望,这段时间她找了不少大夫给谢秀兰看病,但是没有一个大夫可以治好她,而且谢秀兰的疯病还越来越厉害了。
“瑶光送廖大夫离开。”
“是,小姐。”瑶光点头答应,随即送廖大夫离开,陆兰心坐在原地不知该怎么调查,就在此时,陆霍心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大姐姐。”
陆兰心闻声,抬头看去,眼中满是冷意。
“你来干什么?”
“听说大姐姐在找人给谢姨娘看病,我特意来看看,可有什么进展?”陆霍心这番话说出口,没有半点纰漏。
陆兰心并未理会她,只是撇了她一眼,抬步离开,陆霍心一人站在原地,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看向内室,眼眸一沉。
陆兰心难道对当年的事情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