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哥！”

程玥熙看着冲进来的程子然，眼中满是意外，口中的虾仁还未咽下去，心中欲哭无泪，她不过就是秘密出宫一次，四哥五哥都发现了。

陆晚妍与程逸之的眼中也有些意外，程子然出现的太过巧合了。

“五弟。”程子然自是看到了房间中的程逸之，对着他轻轻点头，随即提醒道。

“五弟尚在守孝期间，还是离女色远一些为好。”

话音落下，程子然的眼神落在了程逸之放在陆晚妍腰间的手，闻言，程逸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是紧了紧，面上不温不火回道。

“多谢四殿下提醒。”

程逸之对程子然和程玥熙的态度可谓算得上天差地别，程子然也不介意，扭头看向程玥熙说道。

“今晚你不是答应了父皇一起用膳吗？如今天色都暗了，你再耽搁下去，恐怕父皇又要禁你的足。”

陪皇上用膳不过是程子然编造出的一番说辞罢了，程玥熙天生机灵，怎么会看不出程子然是在给自己解围，将最后一个虾仁嚼了嚼咽下去。

程玥熙答应了一声，起身。

“是，我这就跟你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陆晚妍站起来，眼神漠然地看向一脸黯淡的程逸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那些安慰的话咽了回去。

“万事小心。”

话音落下，程逸之抬头望去，只捕捉到了陆晚妍的衣角。

——

“你现在胆子是真的变大了，竟敢私自出宫？”

程子然本身就是小孩子心性，等上了马车之后，干脆动手揪住了程玥熙的耳朵，惹得程玥熙一阵痛呼开口说道。

“四…四哥，轻点！疼！”

见程玥熙痛得呲牙咧嘴，程子然这才松开了手，程玥熙伸手揉了揉耳朵，耳朵已经被拽的通红，口中嘟囔道。

“四哥，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

程子然此刻板着一张娃娃脸。看向程玥熙。

“以后玄殊和我的事情不许你插手听懂了吗？”程子然还未如此严肃过，程玥熙不甘示弱地顶撞回去。

“我这不是想着早日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太子哥哥就能早日解除禁足吗。”

那日程玄殊嘱咐了程玥熙让程子然去调查谢红颜失踪一事，程子然刚刚调查到捧月楼，就被程玥熙知道了。

这也就有了今日，程玥熙扮作男装私自出宫这一幕。

“你年纪还小，我们两个的事情，你管不了。”

程玥熙早讨厌听别人说自己年纪小了，动手戳了戳程子然肉感十足的娃娃脸，开口不服气道。

“我不小了，我已经及笄了，而且走在外面，宫女都说我看着比你年岁还要大。”

程子然长了一张娃娃脸，就算比程玥熙大了四五岁，但是看起来依旧像稚嫩的少年，十分显小，看着程玥熙那洋洋得意的模样，程子然道。

“那是宫女在说你老，也只有你觉得是好话。”

“你胡说！你才老！”程玥熙脸色发红，那是被气到了，两人就在马车中斗起嘴来，也是两人平时的相处模式。

“你老了，该让父皇给你找夫婿了。”

“我不！我不要嫁人！”

——

陆晚妍刚刚回府就往谢秀兰的房间走去，这几日陆兰心每日都会带不同的大夫前来给谢秀兰治病，她虽然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也是希望谢秀兰的疯病能被治好。

还未走进房间，陆晚妍就听见有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音传来，陆晚妍微微皱眉，随即加快脚步朝着房间走去。

陆晚妍刚刚走进房间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谢秀兰倒在地上，身上乃是茶壶的碎片，此刻正在那碎片上打滚，身上被划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不是！不是！不是我！”

口中疯狂地喊道，谢秀兰捂着头倒在地上来回打滚，看起来格外痛苦，这还是陆晚妍第一次看见谢秀兰发疯，连忙喊道。

“青瓷！”

陆晚妍走过去抱住了谢秀兰的身子，以防她伤害到自己，青瓷闻声赶来，看见这一幕，也是一惊，走过来和陆晚妍一起制住了谢秀兰疯狂扭动的身体。

青瓷终究是练武之人，力气比陆晚妍不知道大了多少，但是他们两个也只是堪堪制住了谢秀兰，青瓷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还险些被谢秀兰挣脱开。

“快拿绳子来。”

羽生取来了绳子，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陆晚妍看向青瓷问道。

“可有人接近过谢姨娘，谢姨娘怎么会突然发疯？”

青瓷摇摇头如实说道。

“今日根本就没有接近过谢姨娘，就是大小姐今日也没有人来。”

没有人接近？谢姨娘怎么会好端端地发疯，此刻情况紧急，陆晚妍也值得将心中疑惑给压下去。

此刻，谢秀兰怪叫一声，陆晚妍低头看见，就见从谢姨娘的眼口鼻耳处流出了浓稠的黑血，这乃是七窍流血的症状。

谢秀兰的眼神涣散，眼看着就要断气了，陆晚妍一下子就慌了，对着青瓷吩咐道。

“快，快去找大夫来！”

青瓷也被吓到了，脸色一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转身去请大夫去了，自从谢秀兰的七窍开始出血之后，也不挣扎了。

奄奄一息，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帮我把谢姨娘扶到屋里去。”羽生点点头，随即和陆晚妍合力将谢秀兰扶到了内室，将谢秀兰放到床榻上。

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陆晚妍抽回手这才发现，手指被刚刚掉在地上的瓷器划破了，此刻正流出殷红的鲜血。

陆晚妍眼神一亮，随即顺着伤口挤出鲜血，朝着谢秀兰嘴边喂了过去。

“大夫，麻烦您快点！”青瓷急声催促道，二人脚下生风，但是那大夫终究是上了年岁，跑上几步就要喘上一喘。

“大夫，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青瓷再次出声催促，那大夫只得咬咬牙，继续加快脚步。

花白的胡子被风吹得全都贴在了脸上，脸色苍白，额头沁出了冷汗，等到大夫赶到之时，那脸色比起谢秀兰，还要难看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