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璟裕拒绝了自己,林洛也不介意。“南越的几只老鼠,我从未放在眼。”
他知道想要拉拢程璟裕,不是一时的问题,他也不着急,见程璟裕低下头不理会自己,他也十分识地抬步往外走去,但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洛停下了脚步。
“今夜夜色最适合讨论谋反之事,还望王爷不要辜负夜色,我很期待和王爷的合作。”
房门再次合起,程璟裕低头查看簿子,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林洛抬步往外走去,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四小姐?”他开口唤道,但是那人不仅没有理会他,身子略微一停顿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林洛刚想抬步追上去,但是被一旁的小厮拦住了。“林国主,您认错人了,出府的路在这里,请随小的过来。”
无奈林洛只好作罢。
房门再次被人打开,这次来人更是连敲门都没敲,直接就闯了进来。
陆晚妍伸取下面纱,脸色有些难看,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带上面纱了,但是林洛还是将自己认了出来。
对于陆晚妍的出现,他并不意外。“你来了。”
“林洛怎么会来璟王府?”她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碰到他了?”算算时间,林洛刚刚离开不久,两人碰上也正常。
“他想要和本王合作,不过被本王拒绝了。”程璟裕说的风轻云淡,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林洛总不会前来跟他合作明天吃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
她心已经猜出了林洛为何来找程璟裕,但是并未戳穿。
“陆轻阳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舞弊呢?”
早在陆晚妍进入书房的时候,他就知道陆晚妍是为了陆轻阳而来,将簿子递给陆晚妍,随后缓缓道。
“陆轻阳交上的试卷和另一名考生一模一样,而且那名考生交卷在他之前,所以江太傅和镇北侯都认为陆轻阳作弊,此刻正将他关在大牢。”
在程璟裕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她微微皱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镇北侯在诬陷陆轻阳,但是镇北侯用的是阳谋。
即便他们知道幕后主使是镇北侯,在找到证据之前根本就没有办法。
陆轻阳曾经不止一次救过她,这次陆轻阳入狱,她没理由冷眼旁边。
“这本簿子上记录的是一个月内进出镇北侯府的人,你可看出有什么可疑之人?”
她接过簿子,只是看了几眼之后,便摇摇头。“镇北侯为了此事不知道策划了多久,不可能露出这种破绽。”
“你可曾调查过考场所有碰过试卷的人?”
“考场负责试卷的都是太傅身边的人,身世干净可靠。”程璟裕缓缓说道,她眼划过一丝失望,看来不用想着在考场找证据了,若是有,定被镇北侯给摧毁了。
事情陷入僵局,就在此时,陆晚妍看到了簿子下压着几首诗,拿起来,细细念了起来,随后询问道。
“这些诗是谁作的?”
“徐朗,也就是和陆轻阳试卷内容一样的那个学子。”
她将所有诗看完之后,又将试卷最后末尾的那首诗拿起来仔细对比了一下,说道。
“这几首诗虽然用词意境和试卷上的差不多,但是这些诗就好像徒有一个空壳子一般,内里是空洞的,看起来像是在强行模仿……”
随后她拿着一首诗递给程璟裕开口道。“这首诗是徐朗之前作的,比这些诗的年岁都要远,这首诗字里行间都在控诉那些商人的无恶不作,而且风格和这些大相径庭。”
“一个官家子弟,为什么会这么憎恶一个商人?”
按理说那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官家子弟,应该不知柴米油盐贵才对,但是徐朗的诗句字字泣血。
程璟裕低头看着这首诗,眉头紧紧皱起,两人就像是心有感应一般,两人齐齐开口,齐声道。
“从赵家开始调查。”
“赵家。”
程璟裕点点头。“本王现在就让人去查赵家之前的事情。”
“徐朗很可能不是徐尚书的孩子,最好从赵家的死对头查起。”程璟裕点点头,天色已经晚了,她从王府后门离开,回到了相府内。
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岚妃所住的阁楼就被人轻轻敲响。
“娘娘,我是陆霍心,我有话要跟您说。”陆霍心站在房门外,有些紧张,但是面上的担忧已经大过了紧张。
过了好一会之后,阁楼房门才从里面打开,一名宫女走了进来,微微侧身。
“娘娘让你进去。”
她点点头,随后抬步走了进去,刚刚一进屋,就被屋内的香气给熏到了,屋里是一种浓郁的花香,虽然很好闻,但是太过浓郁了。
在她走进屋子的一瞬间,身后的房门合了起来,那刚刚给她开门的宫女走过来,给她带路。
“这边。”
她抬步往内室走去,就见内室里面挂满了帷帐,此刻在帷帐后面,侧卧着一个曼妙的身姿,她连忙跪倒在地。
“霍心见过娘娘,此次前来,是有事要求娘娘。”
陆兰心侧卧在帷帐后面,一头青丝未扎未束,身上松松垮垮穿着一件纱衣,桌案上的香炉飘出袅袅青烟。
她伸递给一旁宫女,那宫女正在她的指甲上色。
“你我姐妹一场,不必如此生疏。”话音落下,陆兰心站起身来,红色的指甲还未完全风干,她微微伸将陆霍心扶起。
陆霍心心忐忑,口说了一句。“多谢娘娘。”
两人面对面站立着,陆兰心开口道。“你为何事来求本宫?”
“是这样的,我想恳求娘娘救…救二哥……”话说到一半,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她身子不受控制地朝着陆兰心那边倒去。
随着宫女的一声声惊呼,陆兰心伸将她推开了,但是面色一白,似乎是被吓到了。
被推开的时候,陆兰心的指甲刺入她的脸颊,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月牙般的口子,红色的甲油蹭了她一脸,此刻鲜血流出,她已经分不清楚脸上的殷红是鲜血还是甲油了。
那些宫女护在陆兰心的面前,呵斥道。“来人,此女竟然冒犯娘娘,还不快拖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