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武殿，炼气武士体内真气精纯度，有九品之分。

李清歌，你真气雄浑有余，精纯不够。

充其量只有八品。

本少爷却是七品纯度。

这一品之差，会让你真气消耗加倍，应对本少爷一分力，你需付出两分代价。

不出两刻钟，你将真气枯竭。”

赵广一面调动真气，一面语言打击李清歌信心。

“聪明人不做蠢事，本少爷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答应种下认主咒，此事便可揭过。

本少爷不计较你率先动手的过错，反而还会把你引入剑南院，在我赵家地师座下听道，助你早日突破五重，去圣地修行。

如何？”

认主咒，就是认他赵广为主，命运由他操纵。

才挡住真气之箭，李清歌自觉不是赵广对手，但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答应：

“你给本姑娘提鞋，我都嫌你恶心！”

“死鸭子嘴硬！”

赵广面色一寒，那就打服你。

不再多言，攻势如波浪般冲向李清歌。

地师教出来的学生，对真气运用远非寻常人可以比拟。

化成弓箭等兵刃只是常规手段，赵广一身武技，三星四星御气术信手拈来。

底蕴比李清歌深厚太多。

加上真气质量碾压，后者真的只能勉力招架。

真气消耗速度，是赵广的两倍还多。

没几个回合，李清歌气息紊乱，呼吸法节奏十去其五，真气循环都受到影响。

战力很快下滑。

赵广见机，使了个虚实之招，暗渡陈仓，将一道真气藏在擂台地面上，轻飘飘滑向李清歌。

待明面上飞剑闪烁符文直奔李清歌，吸引她全力防守之时，藏着的真气猛然爆起，击中浮空的李清歌双足。

噗！

一口鲜血当即洒落擂台，被真气冲击到飞入半空的李清歌，急忙调整身形，唤来飞剑支撑。

双足微颤，眼看伤势不小。

所幸李清歌也是大族之女，天赋出众。

幼时不仅炼气，还有多余时间服食健体食物，炼体小有功底。

加上炼气武士，采纳灵气炼化时，或多或少对肉身有所增强，体质不一般。

不像炼神方士，肉身可以忽略不计。

她撑过了这一次偷袭。

只是心中越发没底，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对手不可战胜。

强迫自己排除杂念，回想幼时遇到的那名高人指点，一些她不敢练不敢用的武技，浮于心间。

谁还没个奇遇，谁还没个底牌？

拼了！

银牙一咬，李清歌改守为攻，用着生疏的武技，霸气与赵广对轰。

咦？！

赵广心中一惊，这表面大开大合，内里阴森诡异的武技流派，他没有见识过。

顿时有些束手束脚。

一时间，发疯一般的李清歌，与赵广有来有回，打了个旗鼓相当。

然而，还是那个问题。

李清歌的真气不够精纯，消耗比赵广快，撑不了多久。

被提拉到安全位置的杨须，极尽目力，一直紧盯二人。

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李清歌看似有所起势，可那些武技一来生疏，二来品阶极高，她运用起来，最多发挥出半成威力。

导致真气消耗更快。

反观赵广，渐渐稳住阵脚，占据上风。

唉，这妞输定了。

不忍再看。

有心帮她一把，但指点迷津神通，对四重境巅峰的炼气武士，作用微乎其微。

杨须自己看不明白，怎么指点别人？

转头看向应语薇，她呆愣愣，任由眼泪不停涌出，只盯着手中珍珠碎屑，整个人像是陷入迷宫，出不来了。

这对耳坠，对她如此重要？

想起昨晚烛光倒影，应语薇在梳妆台前，久久安坐。

现在看来，照镜子是没错，但不是出于跟自己一样自恋，而是看这耳坠。

“应姑娘，李清歌在与赵广打生打死，人都快没了，你就没点反应？”

杨须故意刺激道，想唤醒应语薇。

应语薇好像没听到。

不知他人心，莫笑他人蠢。

秉承这个原则，杨须没有就此断定应语薇此人，没有足够心境定力。

上前拍了拍她肩膀。

应语薇终于回魂，机械般转首看向杨须。

梨花带雨，双眸无光。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甘愿牺牲名节，甚至前程，来我杨家做未亡人。

我不信任你，但我尊重你。

我也不清楚，耳坠对你意味着什么。

每个人都有故事，都有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权利。

可你得学会挑时候。”

杨须直视应语薇，语气严肃又不失轻柔。

“李清歌是你同学，你们之间也应该有不浅的友谊——”

嗯，友谊，不然也不会一起洗澡。

李清歌更不会暴露自己不太容于当今世俗的性取向，为她洗白。

“她为你出头，现在险象环生。

你最该做的事情，是想办法帮助她，其他的，都先放到一边。”

应语薇瞳孔一变，猛然看向擂台。

此时，李清歌已完全处于被动，真气明显不支，咬牙与赵广游斗。

赵广斗法经验丰富，看穿李清歌企图，越发不急不躁，不求一击必杀，只求不露半点破绽。

不需半刻，李清歌自己就倒了。

“四郎，你教训得对，语薇知错了。”

应语薇睚眦欲裂，取下另一只完好的耳坠，交给杨须。

“帮我保管片刻，我去助清歌姐对敌。”

杨须却拉住她：“胡闹！”

“这赵广来头不小，道貌岸然，善于言辞，说话一套一套的。

李清歌又动手在先，你若再上去二打一，他肯定不会蠢到再接着打，一定借题发挥。

后患无穷！

到时你们吃了亏，他还占理。说不准，你俩都得给他算计吃咯。”

应语薇一愣，她此前心绪大乱，这会儿又心急如焚。

觉得杨须所言在理，便听他指挥了。

“那该如何是好？”

“最好堂堂正正击败。”

杨须微一沉吟，道：

“以你看来，若是让李清歌功力暂时增长一成，她有无把握战胜赵广？”

“什么？”

应语薇霎时惊呆。

听懂了杨须的潜台词。

让李清歌增长一成功力？如何增长？

“丹药还是秘法？

不行，此类增强即战力之物，向来后患极大，对修士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若是如此，清歌姐恐怕终生止步四重境，再难寸进。”

应语薇摇头拒绝这个想法。

她不想让李清歌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大代价。

就是人家情愿，她又拿什么去还？

“放心，我的法子，不会有后患。

就是有，也只会报应在我身上。

你就告诉我，若她状态全面加强一成，胜算几何？”

杨须淡定道。

有这种事？

应语薇双眸一亮，四郎凡人之躯，掌握大能之术，定然看过不少书籍。

历史上，未必没有无副作用的秘法出现过。

她决定信一次。

想了想，肯定点头：“清歌姐距离五重境，只差一步之遥。

却苦于大境界之间的瓶颈束缚，十倍苦练也难有半分进展。

若有一成功力加成，她立刻就能步入五重境。

大境界压制，必胜！

赵广再有手段，也逾越不了四五重大境界的鸿沟。”

“那好，传音给李清歌，让她做好准备。”

杨须摸了摸头发。

终是没有省下来。

都是因为赵广这个逼，搞的老子损失一根头发。

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