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封早就料到洛楠醒来后肯给会找自己,他已经做好演戏的准备了,长时间演下去,成为影帝的话怕是指日以待。
这年头,追媳妇可真不容易。
推开门,洛楠一抬头就看见沙发背上男人的后脑勺。
居然还没离开她的家?
听到穿着拖鞋“哧哧”走来的脚步声,夜封冷峻的容颜秒的成病态一般,本来就唇色苍白,脸色苍白还带着伤痕,甚是可怜。
他蓝眸暗沉,目光呆滞,一手拿着棉签,另一只手端着药瓶,笨拙的擦拭着嘴角的淤青。
好几下没找到位置,棉签擦到了其他地方。
洛楠原本凶巴巴的样子稍微缓和了一些,握着拖把的手也松了松,她就现在不远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怎么瞅着那张绝世容颜都感觉有点可怜兮兮的?
洛楠摇摇头,可怜个屁,这货就是个死皮不要脸还装无辜的臭流氓!
挥起拖把架在肩膀上,大摇大摆一副大爷的样子走到夜封身边。
语言刻薄,有些蛮横的开口道。
“滚出我家,不然,我这拖把可不长眼。”
一见到夜封,洛楠就想起昨晚被看光的事情,她脸颊两侧不受控制的隐隐约约显现出绯红,两眼闪着电一样的光,狠狠地瞪着他。
夜封似乎被吓到了,浑身哆嗦了一下,面如土色,紧绷着的身体与僵硬住的动作,无不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害怕。
他就这样往沙发另一头缩了缩,眼神畏惧的看着咄咄逼人的洛楠,像一头受伤的小野兽。
声若蝇蚊,有些颤抖:“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洛楠有些错愕,什么鬼?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欺负他呢!
这男的咋就看着那么白莲花呢?
好欠揍。
她“啪”的一下,把拖把放在地上,单手叉腰,语气很不悦,冷哼:“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
说着,洛楠丢掉拖把,提起茶几上的药物摔在了夜封身上。
没好气的坐在沙发上,靠在那儿,双手抱胸,挑眉歪头,清澈明亮的双眼带着丝丝怒意的涟漪,虎视眈眈的瞅着受到惊吓的小野兽。
“我,我没地可去……”
夜封早就想好了对策,眼底流过委委屈屈的光泽,柔弱的很。
他心里就一句话:爷以后就赖这儿了,赶也赶不走的那种,楠楠你能咋滴?
洛楠皱眉,沃特?
“你以为你谁啊你,咋们俩无亲无故的,容许你在我这待一晚上就已经是底线了,你还想咋滴?”
说着说着,声音的分贝也提高了不少,脸色逐渐变沉,他想干嘛?碰瓷?还赖上自己了?
狗男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敢在姑奶奶面前耍小把戏,小心我揍的你爹都认不出你来。
“我不记得我是谁……什么都不知道。”
夜封薄唇轻起,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双手无奈的举起想要表达什么,又好像因为记忆的短缺说不出任何事情来。
叹了口气,无能为力,很憋屈很难受,蓝眸柔情脉脉眼巴巴的看着要将自己赶出去的炸毛小女人。
洛楠脸色极为难看,嘴角扯了扯,有些不愿意相信,看着夜封神情难受的样子半信半疑。
怎么就遇上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呢?
好烦人。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质问。
夜封很诚恳的点点头,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满满的悲伤。
他抬头,楚楚可怜的望着洛楠,仿佛她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工作牌,放到茶几上,胆怯的开口:“我只有这个……”
洛楠伸手夹起那个工作牌,寒眸微眯。
这东西跟小楠昨晚衣服里的一样。
浮城最大娱乐会所,皇爵。
服务员,端茶送水的。
姓名:夜封
年龄:23
工作编号:01021
阅读完工作牌上的文字,洛楠瞥了一眼夜封。
小伙子失忆了啊?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工作牌被某女冷漠无情的丢在一旁,语气依旧不屈不挠:“夜封?”
夜封乖巧的点头。
下一秒,她神色变狠,冷酷无情的怒声:“滚出去!”
翘起二郎腿,观察夜封的举动,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姑奶奶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想在她这儿讨到好果子吃?做梦。
夜封眨了眨眼,被吓的呆住,良久后,他抿嘴,垂头,小心翼翼的偷瞄了洛楠一眼,即刻被她狠冽的目光秒杀回去。
楠楠可真凶。
洛楠有点不耐烦了,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不走?正要开口赶人。
夜封拿起了药物,起身,双眸很是害怕的看了眼洛楠,慢悠悠地走了。
听到关门声洛楠长舒了一口气。
可终于走了,烦死了。
最讨厌有人来到自己家里了。
以前喜欢一个人待在房子里,一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出去。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如今一想,那样的日子太浪费人生了。
大好的前途,何不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洛楠慵懒的躺在沙发上。
“咕噜咕噜”
尴尬,肚子饿了。
差点忘了,这都快下午一点了。
她伸手摸了摸正在喊着要吃饭的小肚子。
起身朝厨房走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前世,自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国民影后,除了练搏击,开赛车,磕磕碰碰会受伤以外,从来都是傲娇的女王。
什么做饭洗衣服之类的,统统没动手过。
还真是挺可笑的,她居然为了一个宛如魔鬼般的男人毁了自己,一步一步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洛楠低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多变的神情,害!想那么多干嘛,现在不活的好好的吗?
做了一份三明治,煎了一个鸡蛋,煮冲了一杯水果燕麦粥。
洛楠坐在餐桌上,一边看电影,一遍美滋滋的享受着自己的“早餐”。
吃着吃着,电话响起,看着屏幕上“洛莲霞”三个字,洛楠原本乐悠悠的表情顿了顿。
优雅的拿起湿巾,擦了擦嘴巴,这才漫不经心的接通了电话,语气冷冰,一张口便是:“什么事?”
她本来是一个直言直语的人,对于那眼不见心不烦的人,说话时直接点名扼要,不想有过多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