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蓁蓁一路高呼跑进殿内,边随手关上大门边用袖子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奴婢听他们说,皇上突然决定今天下午启程走访邻国了!”
云楚手上绣花的动作一滞,不过些许时候便缓过神来,神情自若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出不出宫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会到这里来看我。”
就像下人们嘲讽的那样,这凤仪殿是皇城内的第二个冷宫。
蓁蓁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走到桌前喝了一大口水后坐下。
云楚从来不计较一些琐碎的礼仪尊卑,温和的性子也逐渐让蓁蓁放下两人身份之间的隔阂。
她们现在,倒是更像姐妹。
“可是奴婢还听说了一件事,去走访邻国是皇上匆忙离开揽月殿后决定的。”
“他们都说,是贤妃惹皇上生气了....”蓁蓁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皇后娘娘一眼,生怕云楚听到这个名字后会不开心。
云楚笑笑不当做一回事,仔细想想也能大致知晓季怀远生气离开的原因。
无非就是关乎“情爱”这两个字。
这个世界上,多得是爱不能,求不得。
“那你有听说皇上什么时候回宫吗?”云楚又绣了几针,不紧不慢地问道。
“嗯....”蓁蓁左想右想,才憋出来一句,“我也不太清楚..”
云楚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一遭舟车劳顿,也少不了邻国君王以礼相待留宿几日,少说也要三月时间。”
“皇上虽然根基不稳,但是好在国内没有特别大的隐患,丞相代掌朝政也是个权宜之策。”
“不过....”她放下针线,轻轻叹了口气。
蓁蓁崇拜地看着她,追问道:“不过什么?”
“几日之后是太后从云禅寺祈福归来的日子,皇上不在,只有我一人去接她回宫。”
自从太上皇死后,太后便动身去云禅寺祈福。
说的好听点是保佑国家风调雨顺,祈祷百姓安逸顺遂,说的难听点,便不过是躲过皇位之争,等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归来,安享皇太后的宝座。
就连她的亲生儿子惨死在朝阳殿前的时候,她也守在云禅寺里,只字未提。
既然季怀远和太子都是她名正言顺的亲儿子,那么谁当上皇帝,对她而言也都无所谓了。
这个太后心思深沉之可怕,让云楚忌惮三分。
主仆二人还在说这什么,却只见穆念念带着几个丫鬟推门而入。
她穿着那一身镶满珍珠的长裙,仰头高傲地看着云楚,就连她身后的丫鬟也都是颐指气使。
“大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快快行礼!”蓁蓁站了起来,生气地喊道。
北笙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轻蔑道:“我家娘娘见到当今圣上都无需行礼,更别提你们家那不受宠的皇后娘娘了。”
穆念念佯装生气轻轻拍了一下那丫鬟的手背,嗔怒道:“皇后姐姐就算再落败,也好歹是这个后宫的主人,北笙,你刚才的话有点过分了啊。”
云楚平静地看着戏精上身的穆念念,丝毫没有被她做作的表演所触怒。
穆念念见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觉有些生气,招招手让丫鬟把一个精致的木盒呈了上来。
盒子打开,入眼的是一颗璀璨的珍珠。
“这珍珠跟我身上穿的是同一个品种。”
“是当初怀远哥哥给我裁衣时剩下来的。”
她手捧着木盒,刻意强调这两句话。
“念念想着反正多余也是多余,不如给姐姐拿过来,要不姐姐您贵为皇后,未免太朴实无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