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冬天的早上,街上的行人,匆匆走过。
在街尾靠近百叶湖的地方,有一个青楼,那是府城家喻户晓的百叶阁。
百叶阁的姑娘个个都算得上是天生尤物,这些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就是那种看得摸不得的美人。
要说这百叶阁,那就不得不说这百叶六俊,这六位姑娘各有各的美,却不一而同的舞艺高超。可谓是百叶阁的台柱子。
清晨,红袖悄悄的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红袖身为百叶六俊的老大,她每日必会在清晨练武一个时辰。
红袖在来百叶阁前,是走镖的,但在一次走镖时,路遇山匪,只有她活下来了,被百叶阁老鸨所救,为了生计就留在了百叶阁。
红袖像往常一样,准备在后院里练武,但习武多年的她,耳力异于常人。听到后院门口有婴孩的哭声,哭声极其微弱,若非她耳力惊人,一般很难听到。
红袖连忙打开了后院的门,只见地上有一个被一块极薄的襁褓包着的婴孩。
婴孩的脸在冬风中被吹红了,可能是哭的太久了,已经哭不出声了,小娃娃的嘴一张一张的,却发不出什么声音,脸上全是干了的泪痕,好不可怜的样子。
红袖弯腰抱起地上的奶娃娃,刚一碰到这奶娃娃。红袖心中一惊,这奶娃娃在冰天雪地里呆了这么久,都弄发烧了,而且还不轻。
红袖不敢耽误,连忙抱起奶娃娃,去找百叶阁的老鸨崔妈妈。
”崔妈妈,崔妈妈,快起来看看。”
忙了一晚上的崔妈妈,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见红袖的叫声。
“来啦,来啦,这是干甚,莫要惊慌。”
崔妈妈边说边走了出来,老远就看到红袖怀里抱了个东西。
“你又拿来了什么东西,上回是只狗,上上回是只猫,这回你又带回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百叶阁可没有这么都地方给你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崔妈妈嘴上虽说是恶狠狠的,但脚步却不慢,手轻轻的从红袖怀里接过了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等崔妈妈看清楚怀里的东西,心中一惊,这分明是个未满月的奶娃娃,在冰天雪地里待久了,吸气都比出气少。
红袖看到崔妈妈的脸色一变,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妈妈,把她留下来,还能给百叶阁出点力。”
崔妈妈听到声音,回头看红袖在旁边的驻着不动,气的用脚直踹红袖。
“你这憨子,杵在这里干嘛,再在这里不动,等一下想留住这奶娃娃都留不住了,快去找大夫呀。”
听到这里,红袖揉了揉被崔妈妈踹了的地方,脸上笑嘻嘻的,离开了百叶阁。
等红袖走后,崔妈妈抱着奶娃娃进了房,用被子把这奶娃娃捂得严严实实的。
红袖虽说面带喜色,但脚步却不慢,可以说是小跑来到了街头的医馆。
把还在吃早饭的刘大夫,硬拖到了百叶阁。
可怜那半百的刘大夫,从未想过自己会在知天命之年会受这种罪。
崔妈妈见刘大夫一会儿就来了,对红袖的办事效率还是挺满意的,但看到,老大夫这臭臭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朝红袖使了个眼色。
但看到红袖那满不在乎的姿态,崔妈妈算是彻底明白了。
崔妈妈心中很是无奈,又看到大夫那越来越差的脸色,顿时心中更是无奈。
只见崔妈妈上前向刘大夫行了一个礼,“刘大夫,事出紧急,若有麻烦之处,还望海涵。”说完,崔妈妈看到红袖那吊儿郎当的样更是生气,用脚狠狠地踹了红袖一下。
红袖才整理仪态,向大夫行了一个礼,”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刘大夫看到红袖这般模样,望向崔妈妈,眼里满满的同情。同时脚步也不慢的走向屋内。
等刘大夫看到在床上的奶娃娃,只见这奶娃娃,脸色通红,小嘴一张一合,却又发不出声。
刘大夫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床上奶娃娃病症,长长的舒了口气,转生对崔妈妈说:
”还好你们发现的及时,只是普通的风寒,外加发烧。但这孩子尚未满月,风寒之症在她身上的效果比普通的明显。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用酒给她擦身子退烧,只要退了烧,喝点药就好了。”
”喝药?”红袖惊讶的说,“她这么小,怎么办的到?”
崔妈妈听到这里,用手捂住了脸,她真的很不想承认这个傻姑娘是百叶阁的台柱子之一。
“当然办不到,这么小连流食都不能吃。你们找一个奶娘把我开的药让奶娘喝了,这娃娃喝了这奶娘奶水自然就喝了药。”刘大夫看不下去了自然给红袖来了一番科普。
“哦,还有这种操作。”红袖听完连忙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崔妈妈,却看到了崔妈妈蓄势以待的脚。心中暗道不好,撒腿就向屋外跑去。
“妈妈,我去找个奶娘,你先看着她一下。”
崔妈妈看到红袖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很是无语,但又想到了什么,摇摇头,无奈的笑笑。
刘大夫看到崔妈妈这样,笑了笑,对崔妈妈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当初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这娃活不了,眼里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光。现在又蹦又跳的,不好吗?”
崔妈妈听到这里,不经的笑了笑,“是啊,现在这样挺好的。”
说罢,崔妈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坛好酒,轻轻的掀开了那酒坛上已经铺灰的封纸。
陈年老酒,经过岁月的洗涤,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香味。
刘大夫看到崔妈妈拿出来的酒,不经惊讶道:“你把这个酒拿出来?不是百叶阁里还有其他酒吗?这是你出生酿的女儿红,你不是说等你不做这行了,就把它喝了吗?”
“是啊,但这孩子烧的这么厉害,你说普通的就有效果吗?这酒拿出来虽然心疼,但人命更重要啊。”崔
妈妈抱着酒坛子,脸上全是笑容。
这酒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
“是这个道理,但这真的……”刘大夫有些心疼的看着已经开封的女儿红。
真的可惜了这好酒,他对这酒不怀好意了几十年,今天算是便宜了这奶娃子了。
崔妈妈轻轻的解开了,奶娃娃的襁褓,脸色大变。连忙叫大夫过来看看。
只见这奶娃子,在蓝色破旧的薄襁褓里面身上还穿着淡紫色的小里衣,里衣的质感很好,不像普通的锦布做的,这是权贵人家才有的细锦。里衣的衣襟处还有带银丝的紫线绣的花纹。
里衣外面还挂着一个玉佩,玉佩是用红绳挂在奶娃娃的脖子上,玉佩整体呈紫色,这是质地比较细的粉紫,上面有这两个字“纸鸢”。
刘大夫看到这里,与崔妈妈对视了一下,双方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吃惊。这红袖是怎么捡到这个有点来头的奶娃子。
不说这孩子身上的衣服的贵重,就这么大块紫玉都不是平常人家能看到的东西,这玉的质感和颜色不是普通的玉能比拟的。
虽说崔妈妈吃惊,但手上动作却不慢,三下五除二解开了奶娃娃衣服。果然不出意外,这还真是个女娃娃。男娃娃谁舍得,冰天雪地地丢在青楼外面。
崔妈妈心里满是对丢这孩子的人不满,手脚麻利的用酒给小纸鸢擦了全身。
不一会儿,楼上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崔妈妈动作迅速的把奶娃娃身上的玉去了下来,装进柜子里面。
一个女子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妈妈,好香的味道,是不是有什么好酒,能给姐妹们尝一下吗?”
女子身穿黄色的裙子,披着黄色的披风。
“阿黄,你是不是有皮痒了,要不要妈妈给你松一下皮?”崔妈妈笑嘻嘻的看着黄衣女子,但眼里的寒光却让俪凰打了个寒战。
俪凰听到“阿黄”二字就知道事情不好,但这酒的味道是真的好,不尝一下,真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今日即使我今天会死在崔妈妈的手下,我也要尝一下这好酒,俪凰心中暗暗道。说是迟那是快,崔妈妈话刚落,俪凰就动手去抢桌上的那壶酒。
俪凰的手刚碰到桌子,准备进一步行动。
“啊”
“大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只见出去找奶娘的红袖回来了,红袖的手里正是俪凰的手腕,只见俪凰的手腕被极度扭曲的抓着。